第4章 初遇芬格尔
路上，路明非把头伸出跑车，这速度他只在龙背上体验过。
诺诺没去看路明非，她感觉带这个学弟出门有点丢脸。
“学姐，我们是要去教授和叶胜师兄他们那吗？”吹了一路风，路明非又坐了回来。
“教授去俄国了。叶胜和酒德亚纪有任务，需要磨合。送你回去呗，还能去哪？”
红色跑车顺利开进小区，路明非被推下车，跑车一溜烟就不见了。
路明非很想说，学姐你别走，但诺诺没给他这个机会。
战战兢兢进门，被婶婶一通数落，叔叔安慰几句，房间里找到了表弟。
路明非一个暑假睡觉都只敢闭一只眼睛。
三周后，诺玛将资料送到路明非手里，他立刻就收拾东西走了。
按照诺玛制定的行程，他在芝加哥火车站略作停留，然后搭乘CC1000次列车抵达卡塞尔。
可是车呢？路明非问了车站所有工作人员，都没人见过、听说过CC1000列车。
“师弟，借我点钱吧。我钱包丢了。”一个乞丐凑过来。
路明非说：“你谁啊，不要乱认师弟。”
“你是卡塞尔的学生，卡塞尔的学生都是我师弟。”乞丐指着路明非车票，拿出学生证，凑到路明非眼前。
芬格尔·冯·弗林斯，八年级，学生证上是白发帅气的卡塞尔校服寸照。
路明非倒吸一口凉气，这是遇到大佬了？
路明非又问他：“那师兄你怎么落到这个地步。”
芬格尔挥挥手，说那些故事太漫长，以后聊，先问路明非借了一顿午饭。
路明非问他车还有多久到，芬格尔说总会来的，路明非追问总会来是什么时候来。
芬格尔嚼着三明治，手一摆：“要看他们什么时候想起来我们。”
路明非也一瘫，说：“师兄，那完蛋了，我身上就十四块，还没吃饭，我们可能撑不到开学了。”
芬格尔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沉思两秒，“师弟，人其实很耐操的，只要每天补充足够的糖分和水分，能够撑很久。”
路明非起来和他对视一眼，俩人脑波就这么对上了，一起盯着可乐纸杯。
“无线续杯可乐三元一杯，如果用两根吸管，我们一天就可以只花一杯可乐的钱，能够再撑三天。”
“师弟你真是天才！”
“那也是多亏师兄的提醒！”
路明非和芬格尔在车站睡了两天，如果明天车再不来，他们就得考虑之后的日子怎么办了。
车站外头静悄悄的，远处赛百味三明治也关了门，今晚外头格外亮。
路明非还是第一次看到美国的月亮，想把芬格尔摇起来问他，是不是真像公知吹的一样，外国的月亮是不是更圆。
一伸手却摸了空，可能是上厕所去了吧。
去年中秋那半块月饼不该丢的，那么硬的五仁月饼放到今天也能吃。
能不能来条食草龙救一下，没有火的话把车站点了都得烤一顿肉。
路明非饿得胡思乱想。
师兄上厕所怎么还不回来，光喝可乐也能生产废料，师兄造粪能力也不是盖的。
想到这里，路明非嘿嘿笑了两声，然后拍拍脸。
路明非啊路明非，你不光当过万众瞩目的苍蓝星，现在还是要上大学生的人了，还是名牌大学的嗷，咱得有B格！
厕所亮着灯，灯光从里面照出来，在地上形成一个光门，有人从里面出来了，但从体型上看，不是芬格尔那大高个儿。
“哥哥，终于找到你了。”小男孩站在光门里，用手帕擦擦手，又塞回口袋里。
路明非拍拍脸，四下望了望，这破车站除了他和芬格尔，没想到还有别人啊。
小男孩坐在路明非旁边，扯了路明非毯子盖在自己腿上。
“小朋友你不是要找你哥哥吗？”路明非愣了一下，这小孩也太自来熟了吧。
难不成这小孩和他哥走散了？他让出更多的毯子。
“找到了哦。”小孩抬起头，看着路明非。
小孩脸上表情复杂，像是刚找到亲人的欣喜，还有种攒了几千年的孤独。
路明非不知道为什么能从这小孩脸上看出这么多东西。
“我？”他又望了望四周，还是没看到人，指着自己。
小孩欣喜的点点头。
“你别想陷害我嗷，我一没钱二没背景，你啥都图不到的。”路明非连忙否认，听婶婶说最近美国抓人贩子很厉害，抓到了都是先打个半死的。
他和芬格尔已经被当成重点关照对象，每天都会被警员盘问，如果不是刷车票卡机有反应，他俩早被当流浪汉赶出去了。
小男孩穿着程亮的小皮鞋，黑西服，还配这白衬衫，脖子处打了一个精致领结，就连上完厕所都是用手帕擦手。
这种浑身上下充满“资本”的小孩，怎么会和自己扯上关系啊？
难道是一辈子没见过几面的爹妈在外面又生了一个？
不是上次才让古德里安带话说爱他的吗？所以说爱会变，对吗？
“哥哥，我是路鸣泽啊。”小男孩一句话让路明非瞬间破功。
他脑子里酝酿的悲情故事，什么争夺父母财产啊，有了小的忘了大的。
二少爷年少有为，掌握大半家族财产，特意赶来示威。
但一听到路鸣泽的名字，二少爷欺负大少爷的桥段瞬间破碎，哈的一声笑出来。
“路鸣泽要是长你这正太模样，别说找女朋友，早就被学校里的女同学吃干抹净了。”
忽然路明非表情有些惊悚，他想到了另外一种可能：
“你该不会是真是路鸣泽吧？我就是用小号网恋骗你感情，你也不用跑去韩国整容然后过来报复我吧？”
“哥哥，你脑洞真大。”路鸣泽脸上笑容一僵，“我是来提醒哥哥的，有什么不好的事即将发生，你要提前做好准备。”
“师弟？师弟？醒醒，车来了。”芬格尔的大叔脸出现，提着行李推搡路明非。
远处三明治店还没关灯，刚才看到明晃晃的月亮其实是月台的灯。
警卫和检票员靠在椅子上打瞌睡，老式列车停靠在站台内，列车员站在车厢外朝他们俩招手。
刚才是梦？还是幻境？路明非没细想。
“这就是CC1000？”路明非有些难以置信，提着行李跟在芬格尔身后。
他有些热泪盈眶，终于能吃上一口热乎的了。
站起来走两步都好像有可乐在肚子里响，他这辈子再也不会喝那种甜的发腻的气泡水了。
车厢是复古的欧式风格，路明非看不出来花样，只感觉贵，他和芬格尔换上了校服，坐在古德里安对面。
墨绿为校服主色调，搭配银色细边，胸口绣着卡塞尔的校徽。
咱是不是也算贵族了？路明非穿着新校服，感觉身份都高档起来了。
“要来点什么吗？”古德里安指了指酒柜上的高档酒。
“来点可乐吧。”路明非一个都不认识，选了自己唯一认识的那瓶。
“我想来一杯——”
“芬格尔你自己倒去，我正在给路明非进行入学辅导。”古德里安转头对着芬格尔道。
“抱歉，我在那边耽搁的时间有点久，回学院才发现列车调度出了问题。不过在入学培训前你得先签一份保密协议。”
路明非签完字，古德里安拿出电脑：“虽然诺玛已经安排好了你的课表，但是一年级还有大量富裕时间，我建议你多选几门课程，尽早修满学分。”
“如果没修满学分怎么办？会被退学吗？”路明非适当发问，眼神不由自主飘向了芬格尔。
他记得师兄之前介绍的时候，是留了四年的八年级学生，全卡塞尔身份上绝对的“大师兄”，前无古人的“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