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瓦尔普吉斯的残篇
“你的猜测很不错。”
陆斯恩心情畅快，耸肩打破邋遢男人不切实际的幻想：
“但我并没有去过Lv.999，不瞒你说，Lv.95就是我目前抵达层数最高的层级，并且，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触发bug后就从矩阵回到了地球，很遗憾，并不能为你提供帮助。
而前面的层级信息，我相信你也不需要。”
通过bug和调试点离开层级后，必定会随机进入更高的层级，这是矩阵中不容更改的铁律，是每一位迷失者都清楚的事。
不用陆斯恩解释，邋遢男人自嘲一笑，又问：“迷失者手册第一条是正确的吗？那些前辈，是否也和你一样被迫再次进入矩阵？”
“是正确的。”陆斯恩毫不犹豫的答道，用善意的谎言粉饰着希望，“但他们都很好，我或许是因为并非通过Lv.999回到地球，从而导致身体出了问题，不被认定为‘人类’，所以才需要重进矩阵。”
收容专家默默听着，想到邋遢男人也并非故意诋毁世界之翼，反而还帮助了自己，他索性也就接下陆斯恩的话：
“是这样的，d1257是因为身体原因，如果你回到地球，世界之翼会给予人道主义关怀，帮助你适应社会，回归社会，恢复人际关系。”
“真的吗？”邋遢男人精神一振，“那就好，要是回地球了又被赶进矩阵，我都不知道每天活着的意义在哪。”
“行了行了，别讨论这个了，先想想怎么离开Lv.95吧。”
陆斯恩从洞里钻出，因为怪物躯体几乎占据通道，他只能贴着墙壁行动，后面两人也是如此。
约莫十米，从怪物躯体的占据范围离开后，通道内变宽敞不少。
陆斯恩打头阵，刚进入楼道口，收容专家毫无预兆的惊呼道：
“地被怪物弄塌了！”
弄塌了？
他立刻转身，来到收容专家和邋遢男人身前，举起勘探设备，只见微弱灯光下，怪物尾部的地面不知何时出现了一条巨大的裂缝，木质环视阶梯向下，通往看不见底的黑暗。
见此，拿不定主意的两人看向经验最丰富的陆斯恩。
但陆斯恩的注意力却停在了突兀显现的系统面板上，自从接触到世界之翼用来记录的相机后，这个莫名其妙出现的异常系统就多了一个功能，现在，这个显示异常物品信息的功能再次出现：
【异常实体：瓦尔普吉斯的残篇（1/7）】
【沉潜值：0m】
【作用：瓦尔普吉斯的呕心沥血之作，违反光纤之海的奇物，常寄生于非异常实体中。】
光纤之海？
看到这个词后，陆斯恩第一时间就想到了谷宜提到过海面阴影理论:异常藏于海下，普通人活于海上。
这里的光纤之海和有关沉潜值的海洋有何联系？是同一种事物？还是其他？
他思索无果后，提议道：
“我的建议是，下去看看，当然，迷失者，你最好留在上面，毕竟你的腿...”
“行，我在这里等你们。”邋遢男人点点头，自知现在的情况。
干坐着或者遵循层级的规则活下去永远不可能离开这里，只有不断寻求改变，探索异常，才能找出调试点或者bug。
“好，你注意安全。”
陆斯恩打开勘探设备，确认没有异常后，把它交给邋遢男人，“如果上面又有异常出现，你吼一声，然后想办法躲起来，或者直接下来找我们也行。”
“可以。”
环视的阶梯两侧有烛台镶嵌，火焰摇曳。
没多久，两人就走到底。
下面的空气很稀薄，不宜久留。
陆斯恩在看见复古的环视楼梯和烛台后，一开始还以为下面也会是某种偏老的建筑，可事实上这下面却干净、空旷得很，甚至还吊着小水晶灯。
他伸手拉下旁边的细绳，灯一下子就亮了，照出层次分明、富含钢铁和科技感的长廊。
“和世界之翼的实验室一个风格，但小很多。”收容专家嘀咕道。
陆斯恩没多在意，沿着走廊前进，越是往内，他心中的不安越发强烈，这种感觉，就好像自己又回到了世界之翼中，遭受无数人的审问和异样目光。
直到两人来到一扇被强行破坏的大铁门前，收容专家毫无预兆的倒退两步：
“这，这扇门怎么和世界之翼的测试房大门一模一样？”
“我看出来了。”
陆斯恩嘴角一抽，回想起前几日压抑的日子，加快了脚步：“世界之翼不是不知道矩阵吗？为什么这里会有他们的实验室？”
“我也不清楚。”收容专家面露难色。
一路上，被破坏大门的测试房不在少数，陆斯恩不出预料的找到了电梯以及通往更下层的楼道，在楼梯口，他还看见带有‘-7’的楼层标识。
收容专家不禁皱眉，“再往下就是收容区域，即便充满着危险，d1257，我们也必须下去。”
“理由。”陆斯恩杵在门口。
“我有一个猜测。”收容专家摸着下巴，“人会跌进矩阵中，部分物体也会，那环境呢？是不是也有这个可能。
我可以确定，这里是世界之翼某个站点的地下区域，它就像人一样，跌进了矩阵。
如果你能带回这里和收容区域的情况，绝对能算作重大贡献...”
“有这个可能，人跌落矩阵靠的是bug，而物体则不需要任何理由，不过，我还是头一回见到如此大的区域都跌落矩阵。”陆斯恩附和道，本来也有这个打算。
反正勘探设备没有检测到异常，足以证明这下面早就荒废了，而系统的出现，则昭示了另一个可能性：眼前的区域中藏着一个不会产生异常实体独有的波纹的生命。
这样的存在，往往是一些无害个体。
紧张兮兮的收容专家提醒道：“千万要小心，收容区域里控制着不少危险的异常实体。”
“我知道了。”
陆斯恩刚走几步，系统的提示语再次出现。
从负七层下去，令人失望的是，路到头了，看来收容区域并没有跌落矩阵之中。
通道的尽头是堵由混凝土浇筑而成的墙壁，下方躺着一具无头白骨，身上的制服和他十分相似，同属于世界之翼的收容人员，只不过款式比较老，见此，收容专家心里很不是滋味，拍了拍他的肩，道：“我们回去吧。”
“不...等一等。”
陆斯恩逐步靠近白骨，系统的提示语不停抖动。
【检测到瓦尔普吉斯的残篇！】
【开始抽离，开始抽离！】
【融合中...】
【瓦尔普吉斯的残篇补全...】
他身体一僵，感受到某个东西钻入体内，就和当初自己在Lv.15中获得‘系统’时的感觉一样。
【瓦尔普吉斯的残篇成功补全（2/7）】
【异常实体检测范围扩大，强化能力增强。】
‘2/7’这个数字引起了他的注意，没记错的话，不该是1/7吗？除非...自己身上本来就带有一个瓦普吉斯的残篇？
可世界之翼并没有检测出来啊。
而且，该异常的作用竟然是强化系统？
所以...瓦尔普吉斯的残篇其实就是不完整的‘系统’！
想到这，陆斯恩微微讶然，掩饰住诧异，转身对着收容专家道：“这里果然什么都没有，上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