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职位
“我就喜欢你这种识时务的人。”
得到陆斯恩肯定的答复后，谷宜心情愉快，旋即问起来一个自己在意的问题：“你冒着暴露自己并没有失忆的风险也要告诉我bug，是为了不让更多的人遭受矩阵的迫害？”
陆斯恩想了想，决定如实相告，点头道：“你可以这么认为，在不会出现危险的情况下，我...还是愿意去帮助那些人的。”
“但在不知道我们一开始就测谎的情况下，你的暴露显然违背了当初你假装失忆的目的，所以...你是为了什么？”
“我的家人。”陆斯恩眼中泛光，嘴角稍扬，“我不希望他们的生活受到矩阵影响。”
“我明白了。”谷宜点点头，从办公桌后站起，弯腰拍拍裤腿，道：“跟我来吧，去地下的收容区域做一个更加全面的检查，把体检报告弄好，到时候要和合同一起交上去。”
陆斯恩并不关心这个，问道：“锁，什么时候解除？”
“等几天吧，七号站点的正式收容人员考核结束，到时候我会通知你的，来我这签一份世界之翼正式收容人员入职合同，一起寄到世界之翼总部盖章。”
“行。”
谷宜口中的全面检查，地点还是在之前他植入锁时的那一层，路上，他向陆斯恩介绍起了世界之翼的职位体系：
“普通人想要进入世界之翼工作，必须从最普通的预备收容人员做起，通过实习期考核后，就可以自由选择成为外出执行镇压任务的正式收容人员或者留守站点安保人员，后者没有晋升空间可言，我主要跟你说一说前者吧。
正式收容人员积累足够的功劳后，往上晋升，就是收容小队队长，然后是特种收容人员，这也是普通人能够到达的最高职位。
想要继续晋升，单靠时间和努力就已经行不通了，更重要的是‘沉潜值’，沉潜值越低，越容易接触到异常，如果你的沉潜值达标，就可以申请晋升，成为自由自在但无法继续晋升的收容专家，亦或者是科长，等你达到这个职位，就已经有权限知晓世界之翼的大部分机密信息。”
“选择成为收容专家，你可以在执行镇压任务时申请调用收容物，只要不是像矩阵那种有去无回的异常事件，一般收容专家的申请都无法驳回。
如果成为科长，则还需要进行适配度考核，决定你最终在哪一个科任职，不同部门的科长，权限也不同。
再往上，就是部长、站长...我就不细说了，毕竟他们太过遥远，我们说不定这辈子都没机会接触到。”
“我是要从预备收容人员做起吗？”陆斯恩不由得担心起自己能不能通过考核，要是存在笔试之类的，可就更痛苦了！
“不用。”谷宜的话让他松了口气，“我会直接让你成为正式收容人员，不过，你要是想要继续晋升，我可帮不了忙，负责收容人员晋升考核的是六科，但我和六科科长不熟。”
“谷科长，我是个没什么大理想和欲望的人，没指望自己能晋升...能活着就知足了。”陆斯恩吐槽道。
“是嘛。”谷宜轻问，从电梯中走出。
走廊里的人比上次陆斯恩来时要多不少，在前往体检室的途中，他还看见了由好几个保安押送的青年正在往自己这边走来，青年的眼神迷茫，东张西望，跟在另一个中年男人的身后。
陆斯恩和谷宜并排走着，中年男人停在两人面前，看着谷宜，唠嗑道：
“谷科长，你的身体出问题了？”
“没有的事。。”谷宜打个哈哈过去，目光停在衣衫单薄的青年身上，问：“你看起来很紧张？”
青年连忙摆手，“啊...没有没有！”
谷宜对着中年男人道：“李科长，他是这个季度第几个由普通人变成的异常实体了？”
中年男人显然没有认出陆斯恩，摊摊手道：“算上一周前的d1257，足足有二十二个，我都怀疑是不是有组织故意在给我们七号站点增加压力了。”
“应该不会吧。”
谷宜从中年男人身侧走过，两伙人渐行渐远，等拉开了足够的距离，陆斯恩才询问起那个和自己当时处境相同的青年：“他也被植入了锁？”
“对，就像你一样，d1258也出于某些原因，被无法剥离的异常实体寄生，他之后估计也会以临时收容人员的身份被派遣去参与镇压任务，不过，他的运气可没你好，李硕是个死板的人，绝不可能让手下的异常实体成为正式收容人员。”
陆斯恩默默记下这个名字，好奇的问：“他也负责异常实体的事？”
按理说，每一个科不应该管理不同的事吗？谷宜所在的十科负责处理异常事件，那李硕所在的科呢？
“陆斯恩，你的问题太多了，早知道我就该让你去参加一下培训。”谷宜不甚在意一笑，解释道：“李硕是一科科长，一科主要负责对世界之翼敌对组织的斩首行动，它和负责善后的二科、保护站点秩序和安全的九科同属于武装部门。”
而谷宜之前也提到过，三科和十科是隶属于收容部门。
“但世界之翼的敌对组织其实并不多，它们大多都是一些非法组织，暴乱分子，有的时候甚至都不需要各站点的武装部门出手，各洲联合体就会先出动武装力量毁灭它们。”
谷宜说到这里一顿，回头看了眼陆斯恩。
陆斯恩轻问道：“所以...收容部门就把一部分的异常事件交给武装部门处理？”
“没错。”谷宜停在提前预约好的体检室门口，又道：“等过几天上面把你的入职合同章盖了，世界之翼的官方网站上就会有你的信息了，账号密码都是身份证。
平时的站点公告都会在上面发布，不过收容人员的权限很小，你除了预约一些体检，参加娱乐活动的报名，基本上也做不了什么。”
“其他异常事件的镇压任务我需要参与吗？”
“不需要。”谷宜推门而入，“镇压任务是由科长们随机分配，但你不用担心，有我在，你只会参加有关矩阵的任务，而且，时间什么的都很自由。”
陆斯恩听完，忍不住感慨道：“这就是另一种形式的走后门？”
“算是吧，权力是个好东西。”
体检人员走了过来，和谷宜客套的握手后，便对陆斯恩道：
“您先过去吧，谷科长预约的全面体检，我们先从抽血开始！”
.
次日，陆斯恩从市里回到七号站点，在谷宜的办公室里拿到了自己的体检报告，除了血压有点高外，他的身体并没有任何其他的疾病。
“真令人意外，我以为你的血液会因为孢子产生变化。”谷宜坐在办公桌前感慨道，“难不成孢子只改变了你的肉体？”
“我不知道。”陆斯恩把体检报告还给谷宜，不安的问：“等我入职后，还要等多久才能进入矩阵？”
“我，没听错吧？”谷宜瞪着眼，仿佛听到了什么奇怪的事，“你不是抗拒进入矩阵吗？我可以给你把时间放宽的。”
陆斯恩皱眉反问道：“我刚才的话听起来像是在渴望进入矩阵？”
“至少我听起来像。”谷宜点头道。
啪。
有只手搭在肩头，但并没有让陆斯恩产生任何动作。
毫不夸张的说，现在无论是谁，无论在哪，从背后拍他，他都不会被吓到或者意外了。
脱敏了...
“我听起来也很像啊，陆斯恩。”
曲知的声音清脆，不知何时出现在了他的身后，陆斯恩微微侧头，斜睨一眼依旧关着的门，问道：“谷科长，她是怎么进来的？”
谷宜一开口就扯下曲知隐瞒的秘密：“收容物，每位科长都持有2-3件收容物。”
他的话无疑引起对方的不满，办公室里顿时吵闹起来：“谷宜谷宜谷宜，你知不知道没有秘密的人魅力可是要大打折扣啊！”
“啊啊啊啊，我恨你，谷宜！”
曲知抓着头，鼓着嘴嚷嚷，“谷宜，陆斯恩不是被你派去执行矩阵的镇压任务了吗？怎么现在还没出发啊！”
“他已经完成了。”谷宜轻声道，反问：“倒是你，曲科长，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曲知像是没听到谷宜的提问，径直走向办公桌，嘿咻一跳坐了上去，望着陆斯恩，“我以为你再也回不来了呢？”
“您不要诅咒我。”陆斯恩的嘴角抽了抽，看不懂曲知的脑回路。
“我可没诅咒你，不要污蔑人啊！”曲知双手环抱，依旧无视了背后谷宜不满的声音，晃着小腿，道：“矩阵里有什么？”
陆斯恩果断拒绝回答：“你不是我的上司。”
“你也太死板了。”曲知冷哼一声，这才扭头看向脸色铁青的谷宜，笑嘻嘻搓着手，眨巴道：
“谷宜，对了，我听柳河说你有一堆长虹美食城的优惠劵，能不能分我...一丢丢？”
“拿去。”
谷宜咬着后槽牙，从抽屉里拿出一叠优惠劵，指着门口：
“下次进来先敲门！”
“诶嘿，好的！”曲知吐出舌尖莞尔一笑，伸手夺过优惠劵，一溜烟儿的跑出办公室。
等她走后，陆斯恩才低声开口问道：“曲科长一直都这么没礼貌吗？”
“监察科的人脑子都有点问题！”
谷宜抱怨一句，眼神仿佛被乌云遮蔽，瞬间阴翳，其中透出的杀意几乎要凝成实体。
他沉着脸，神情晦涩不清，嗓音微哑道：
“陆斯恩，小心曲知，早晚有一天，她会成为你我的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