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恶土

在杰克和V的帮助下，汤毅收拾好了房间。

杰克，汤毅和V坐在阳台上，一人手里一瓶啤酒。

杰克问道：“怎么样，哥们儿？想好以后干点什么吗？”

汤毅摇了摇头。在一般情况下和他一样的白手起家进入夜之城追寻梦想的黑户，很难找着合适的工作。

公司那极高的就职门槛暂且不提。夜之城那些本地有用人需求的个体户们比起摸不清楚底细的外来移民，更喜欢雇佣夜之城本地人。

那些几乎不需要什么门槛，只要愿意应聘就上岗的工作，基本上都是清道夫设下的陷阱。

夜之城的工厂主们，也不愿意招聘这种“一人吃饱全家不饿”，随时可以提桶跑路的单身人士。那种需要养家糊口的工人才是这些工厂主的最爱。

杰克提议道，“要不兄弟你晚上就来野狼酒吧干活，如何？正巧最近我老妈觉得酒吧人手不够，需要再雇一个人来帮忙。”

“谢了，杰克。”

V问道：“杰克。记得野狼酒吧也是一周发一次工资吧？”

“对呀。怎么了？”

“那汤毅这一周应该怎么办呢？我看你们买的那些床单、被子、衣服之类的好像都是超市里的全新货，那价钱可不便宜。”

“那没关系。我可以让老妈先给他预支一周的薪水。”

汤毅有自己的想法。

“杰克，威尔斯太太那边只是晚上需要人手吗？”

“没错。工作时间大概是从下午五点钟到晚上12点。酒吧嘛，你是知道的。一般只有晚上才会有人有闲工夫来喝喝酒。”

“那么V，你最近有接到什么白天的委托需要人手吗？”

“是有几个送货的任务。怎么了？你该不会是想……”

“我想看能不能晚上去威尔斯太太那里工作。白天就给V帮帮忙，先赚点应应急。”

杰克瞪大了眼睛。“我去兄弟，你可先想好了。V那边的工作有时可是需要起个大早，有些时候凌晨两三点出门都有可能。”

汤毅也很无奈。“眼下的情况比较紧急，这段时间就算结束。”

“行吧，兄弟。我希望你心里有数。实在有困难就给我们说。无论怎么样，都是身体要紧。你要是把身体熬垮了，搭进去的医药费都够你这段时间赚的。”

“谢了，杰克。”

“这有什么谢的。都是哥们。”

三个人坐在阳台上，一边喝酒一边享受着夜之城里难得的片刻宁静。当然，前提是先忽略街边上的光污染，正在炸街的鬼火，不知从什么地方响起了枪声和警笛，还有那些在街道上开着派对的杀马特。

V一口气喝完了手中剩下的啤酒，“时候不早了，汤毅。明天有一个单子是要到恶土那边去接一件货。咱们得早点休息。杰克，要不要在我这里住一晚？”

“算了，妹子。我得回家陪我老妈。那么祝你们今天晚上做个好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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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

天刚蒙蒙亮，汤毅和V正坐着车向着夜之城边境巡逻站驶去。

“V，我还以为你的车丢在新月街了呢。”

“我买的有保险。不过该死的，我明年又要多出一笔保费。”

受到气候变化和环境污染等种种因素的影响。夜之城周边可以说是寸草不生。映入眼帘的不是漫天黄沙，就是残破不堪，已经不知道有多少年没有打理过的房屋。

“这夜之城周边可真够荒凉的。”

“你运气还算好，没有见到过从恶土刮来的沙尘暴。每次一到刮大风的天气，整个夜之城内只有黄色，稍微离得远一点，你连对面来的是辆车还是人都看不清。你在外面每喘一口气都能感觉到无数的沙子填满你的鼻腔。”

“公司就没想着管管？”

“公司？公司的办公大楼可都装了空气净化装置。再有钱一点的高管在沙尘暴来的时候儿可以舒舒服服的躲在自己在北巷区的豪宅里。只有街上那些苦哈哈的讨生活的人，还得忍受着那种天气在外面养家糊口。

而且就恶土上的这些荒原，绝大多数都是那些该死的公司自己亲手搞出来的。就像咱们现在过的这片地。原来这片地方还能见着绿色。后来被生物科技的人包下来种了他们的转基因小麦，专门生产CHOOH2（醇二），现在咱们坐的这辆车里也烧的是那玩意儿。

过了一段时间之后，这片土地上肥力下降，不用大量的化肥什么都种不出来。生物科技的人嫌成本太高，就把这片地方整体抛了荒。但是经过生物科技折腾过的土地，还能长出什么来？最后就变成了这样，这破地方，现在除了沙子，再什么也没剩下。

原来这里的那些小镇也因为环境的问题基本被抛弃了。住在里面的人有门路的去了其他城市，没有门路的进了夜之城。还有一些人去当了流浪者。你看，公司就是一群蝗虫。把一个地方的所有有价值的东西啃食殆尽之后，就拍拍屁股一走了之。”

V对于大企业们有着相当深的意见。一路上絮絮叨叨的对汤毅说了很多。

“对了，V。那已经走了这么长时间了，还要多远才能到地方？”

“快了。出了前面的检查站，往前开一段距离就能看见一个村子。街头的地点就在那里。”

“你有打听过咱们要送的是什么东西吗？我总觉得雇主能把这件东西安排在夜之城外接头，那就说明要咱们送的东西高低有一点危险性。”

“没有，中间人什么都没告诉我。不过从这个单子抠门兮兮给的钱来看，这单应该没什么太大的危险性。”

谈话间，V和汤毅穿过了夜之城边境检查站。现在他们正式离开了夜之城的管辖范围，向着情报中所说的那个小镇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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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小镇’可真够破的。”看着眼前这片被称之为小镇的建筑群，汤毅不由自主地吐槽道。

这个小镇的布局相当简单。一条笔直的公路横穿小镇中心。公路两边是破破烂烂的小店，上面的招牌同样破破烂烂，不知道缺了多少个字，只留下了一段根本看不出来是想讲什么的字母组合。像这样还勉强有块儿招牌的店已经算条件好的了。有更多的房子只是敞开了大门有几个人进进出出，不知道是店铺没了招牌，还是这根本就是当地人的住所。

V把车停到了路边，“应该是前面那了。”

“你怎么看出来的？中间人让我们找一个修车厂，但是那个地方连个招牌都没有。”

“门口停了一堆车，不是修车厂难道还是垃圾厂吗？”

汤毅瞅了瞅那家修车厂门口那一堆锈迹斑斑，好像已经报废了的汽车，对V的话表示怀疑。

“走了，汤毅。让我们去看看那一群人围在修车厂门口到底在干什么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