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警局-酒店-早餐
警局，监控室里，齐淮言，叶婉，沈牧，顾蕴，赵知桥，以及那六个鼻青脸肿的壮汉，两位警察看着监控，监控里里的两个小姑娘踩着高跟鞋，身手干净利落的把六个壮汉打到在地，也同样知道事情经过。
其中一名警察转了下旋转椅，面向他们，目光挨个扫过，最后停留在顾蕴和赵知桥身上：“身手不错。”
顾蕴和赵知桥一愣，同时看向那名忽然夸她们的警察，没等她们震惊结束。那名警察又说：“看不出来还是个练家子，还挺能打。”目光先是停在顾蕴身上：“跆拳道，黑带，六年，不错。”
顾蕴一喜：“谢谢警察叔叔。”
那名警察说：“我比你大不了几岁。”
顾蕴忙点头：“是是是，谢谢警察哥哥。”
那名警察干脆不说了，转头看向赵知桥：“你呢？也是跆拳道？”
赵知桥如实告知：“散打，今年八月，十年。”
那名警察稍稍愣住，同时对面正记笔录的警察也顿住了笔，抬头看赵知桥。
赵知桥被他们反应弄的有些琢磨不透，她没和国内警察打过交道，这是第一次，但国内法律她还是熟悉懂的，连忙掏出自己的手机，打开自己的电子证件：“我是留学刚回来，北京人，来上海旅游的，今天刚到上海。”
翻出所有电子证件：“里面有我的身份证，学生证，还有各种证件。”
那名警察接过赵知桥的手机，证件齐全，身份证下面就是护照一类，划分很详细，很容易就能找到想要证件。
首先点开身份证：“你姓赵，曾经姓谢。”
赵知桥点头：“以前是跟妈妈姓的，后来和爸姓。”
又问：“你这户口，原本是浙江户口，也是后来迁到的BJ。”
赵知桥又点头：“是。”
还真有那么一点像查户口的，赵知桥不知道程序，所以自然认为这是留学生回国必要问的，没当一回事。
又挨个问了几个问题，那名警察说：“打架终究不对，但你们属于防卫，保护了那几个姑娘，给家里人打电话过来保释。”
“至于你们六个……有意闹事，伤害未成年人，拘留加罚款。”看了眼外面的警察，进来三个高大年轻男人，把那六个鼻青脸肿的壮汉带走拘留。
一行人里，只有顾蕴打了电话让家里人来保释，齐淮言三人倒是态度淡定，没有要打电话的意思。赵知桥捏着手机，看向那名警察：“那个……陈警官，我是一个人在上海，我没有家人在这里。”
陈雎看了会赵知桥，思索两秒，他说：“我给你保释。”
赵知桥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连忙掏出手机，打开上面的电子证件。
签了名字就可以走了，赵知桥对着陈雎一笑：“谢谢陈警官。”
“真想谢我，以后就不要打架。”陈雎把单子收起来，看了眼身边的小姑娘，一双眼雾蒙蒙的，很亮，很漂亮，就像冬日暖阳。
挑不出任何毛病。
小姑娘竖起三只：“好的陈警官。”
这边结束，齐淮言那边也差不多了，顾蕴的家人也来了，口头教育，七七八八结束的时候天已经亮了，出了警局，顾蕴伸了个懒腰：“还真是第一次在警局过夜。”
“听了一晚上的教育理念，困死了。”看了眼赵知桥：“真不用我们送你？”
“不用。”赵知桥已经掏手机点开打车软件：“那就各回各家休息。”
顾蕴摆手：“行，我先走一步，你到酒店给我发消息。”和顾悬一同上车离开。
“好。”送走顾蕴和顾悬。
赵知桥看着手机，这个点不好打车，要五分钟以内，她也不着急，耐心好的没话说，只是安安静静的站着。
忽略了同样出来的齐淮言他们，叶婉拿着手机看齐淮言，这个男人，她第一次遇见他的时候还是她大一的时候，学校组织校庆，校方请来齐淮言，演讲台上，齐淮言哪怕沉默寡言，但依旧有不少献殷勤的，但这个男人偏偏骨子里冷淡，对来者都是态度疏冷。
叶婉清楚记得，那天太阳很大，热的人汗流浃背，但因齐淮言在场，变得冷阴。
如今看来，齐淮言骨子里的冷阴淡漠被这个叫赵知桥的女人打破，那双黑沉疏离的眸子也被染上暖意。
“梵梵，听你和那位警察说，你是来旅游的，应该是住酒店吧，我们有车，刚好够坐，要不要和我们一起？”叶婉主动提出。
赵知桥看向叶婉：“你们住哪个酒店？”
叶婉轻轻一笑：“W酒店，”
“外滩那个W酒店？”
叶婉点头。
赵知桥一笑：“看来我们还真是有缘。”
叶婉也跟着笑：“是啊，很有缘。”
沈牧去开车，以往都是坐在齐淮言身边的叶婉，这次却坐在了副驾驶，而齐淮言身边的女人换成了赵知桥。
“你姓赵，却告诉我们你姓谢。”齐淮言坐在赵知桥旁边，手边还有一瓶没拆封的牛奶，拿过来，拆开，戳开锡纸，放在赵知桥手边。
赵知桥取消订单，闻言，抬头看旁边的人，以及他递过来的牛奶，草莓味的，她接过：“谢谢。”咬着吸管喝着牛奶靠在椅背上：“我习惯告诉别人我姓谢。”
其中缘由她没有说，家族原因。齐淮言没有刨根问底的习惯，所以他极其绅士的岔开话题：“那你是BJ哪个区的？我们也是北京人，说不定还是老乡。”
赵知桥喝着牛奶，刷着手机：“HD区。”
三个字不轻不重在车里传来，三个人不约同时都多看了眼赵知桥，尤其是齐淮言，他眉眼笑意更深，嘴角勾着：“看来我们还真是老乡。”
这次，赵知桥没说话。
齐淮言也没说话，而是侧着身子，撑着侧额，头抵在车窗上，腿修长，车空间有限放不下，施展不开，坐的有些憋屈。
不知过了多久，赵知桥歪头看了眼旁边嚣张的男人：“我脸上有东西吗？”
齐淮言坐正身体，放下手：“没有。”
都默契不在说话，车子行驶在道路上，这个点SH市区的车并不多，高架上畅通无堵，晨光闯进车窗，旁边的人一头黑发，长发微卷，带着淡淡茉莉香，眸微垂，看着手机，似乎在给谁发消息。
这人真是他见过最冷清的，可又偏偏生了个暖皮囊，给人生出一种好相处好搭讪的错觉。
抵达W酒店，齐淮言先一步下车，几步走到车另一边，打开车门。赵知桥刚把手机收起来解开安全带车门就开了，以为是酒店门童，这一抬眼，撞上那双原本淡漠却染上笑意的眸子。
赵知桥愣了一下，下车，眼睛却一直追随他。
齐淮言把车门关上，绅士的和她并肩走进酒店，注意到她的目光，也外头直接对上她的眼睛：“怎么了？”
眉眼清冷，可那双眸子却如冬日里东升的暖阳，一点一点融化冰冻三尺的冰山。
赵知桥只是收回在他身上的目光，笑着摇头：“没怎么。”
齐淮言追随她的脚步，却又慢了一步，赵知桥靠前，他靠后，就像古代出门的大小姐身后永远有位忠心耿耿的侍卫。
身后五步开外，沈牧已经把车钥匙扔给门童，跟叶婉一起走：“这家伙什么情况？”
叶婉看着那双人的背影，赵知桥这样干净又妩媚的女人哪个男人不喜欢？尤其是那眉眼还带了点清冷，能住在W酒店，证明家里有点钱，而那身行头也都是名牌儿，估摸着过万，和齐淮言站在一起，两个人又都是淡颜系，清冷妩媚撞上淡漠众生，只会掀起潮汐澎湃。
真是美得惹眼。
“沈牧，你和齐淮言是发小，难道还看不出来吗？”以前叶婉都叫齐淮言齐先生，就算逾越也不过是两句淮言，齐淮言没什么想法，制止过两次，大部分时间都是叫齐先生。
沈牧微微皱了下眉头，看向快要进电梯的两人，想到什么忽然反应过来，又觉的不可能，“言儿快订婚了，周家那个还是淮言他妈亲自挑的儿媳妇，我们都见过，人漂亮，会来事儿。”
叶婉只是轻笑一声，摇摇头：“可齐淮言不喜欢，宁愿带着我参加酒局都不愿意带着周小姐，沈牧，承认齐淮言看上赵知桥很难吗？”
“叶婉。”沈牧沉下声：“有些事不要乱说，赵知桥是漂亮，学历也不错，但那又怎么样？门不当户不对，他们两个不合适。”
叶婉没在说话。
四人进了电梯，按了楼层，叶婉注意到赵知桥没按楼层，“梵梵，你怎么没按楼层。”
赵知桥抬头看了眼跳动数字，“我们一个楼层。”
叶婉笑：“真巧。”
“叮”地一声，电梯门打开，抵达四十一层，四人走出电梯，相反方向，叶婉忽然叫住赵知桥：“梵梵，回去好好休息。”
赵知桥一笑：“好。”掏出房卡走向自己房间，刷了卡开门进去，直到听见关门声，齐淮言才收回视线，微微垂了眼睛，转身抬步走向自己房间。
一人一个房间，齐淮言有严重洁癖，尤其是车和床，这种私人领域他都蛮较真的，洗完澡从浴室出来，头发还滴着水，想到什么，走到床头边儿坐下，拔掉链接手机充电器，胡乱擦了头发拿着手机走到落地窗前坐沙发上。
让酒店前台推了早餐上来，自己又换了衣服，干净的白衬衫，头发也吹干，拿上手机抽了房卡就出去，丝毫不带犹豫的，亲自推着早餐来到赵知桥房门口，轻轻敲了门。
里面的赵知桥听见敲门声，穿着睡衣，头发也刚吹干，开门看是齐淮言，有些震惊：“你这是……”视线落到他推的餐车上。
“一起吃早餐？”齐淮言冲她笑，温和的。
赵知桥侧过身：“好。”
餐车推进去，在客厅停下，齐淮言下意识扫了眼周围，她的这间房和他那间布局是差不多的，大型落地窗，以及一眼望穿的上海滩。
视线又落到落地窗前的小型茶几上，瓶瓶罐罐东倒西歪，齐淮言好奇走过去坐在单人沙发上，女人东西他很少见，甚至可以说见不到，扫视茶几上东西，除了瓶瓶罐罐还有口红眉笔，以及眼影眉刷一类的东西，看得脑仁疼。
“呃……那什么……有点乱……”赵知桥蹲在茶几边儿把东倒西歪的瓶瓶罐罐都扶着站好，又把眉笔口红一类囫囵塞进化妆包。
齐淮言看着蹲在自己脚边的人，嘴角噙着笑，也伸手跟她一起收拾瓶瓶罐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