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贼寇首领与点子王
一个流民畏畏缩缩地抬起头偷瞄了柴令武一眼，脸上的恐惧之色近乎凝为实质，哆嗦着开口：
“贵......贵人请问，小人......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只求贵人问完，能放小人等人一条活路！”
柴令武微微颔首，忽然抬手指向边缘处一名精瘦汉子问道：“你们之中，谁是首领？”
精瘦汉子一愣，赶忙伸手指向一个满脸横肉，额角上有一条长疤，长得凶神恶煞的男子，哆哆嗦嗦回道：“是他，老疤，俺们……俺们都是他的手下。”
那被称作老疤的男子脸色一白，忽然恼羞成怒：“王二，你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你......”
老疤话音未落，便被王胜一刀鞘抽在脸上，抽掉了满嘴牙。
“啊~”
老疤惨叫一声，眼中浮现莫大的惊惧之色，赶忙不断朝着柴令武磕头：“郎君饶命，额知错咧，还请郎君宽恕额一次，额以后绝不再害人......”
柴令武摆摆手，忽略了老疤的求饶，对着王胜下令：“王胜，你去处理一下！”
王胜目露杀意，微微颔首，拖着老疤便朝不远处的芦苇荡走去。
“不要，不要，郎君饶命，饶命啊！”
老疤一只脚被王胜拖着，涕泪横流的出声求饶，鼻涕与眼泪还有嘴里流出的鲜血糊了一脸。
但不管是柴令武，还是他麾下部曲，乃至于老疤这些手下，都无人生出恻隐之心。
柴令武和一众部曲，是因为已经习惯了处理这样的人。
人是群居性生物，只要一群人聚在一起，就会随机生成首领和点子王，这样的人，留着是祸害，必须要除掉。
老疤的手下们，则是只求自己活命，大灾之年，哪怕他们已经从流民进化为流寇，但能保住自己的命，便已是幸事，遑论将他人的性命放在眼里。
“啊~”
很快，芦苇荡里传来一声惨叫。
凄厉的叫声，让所有流寇都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一些胆子稍小的流寇，更是被吓得湿了裤裆，小声哭嚎着磕头求饶。
人都是趋利避害的生物，无关身份，无关年岁，流寇们聚众作乱，最开始的目标也只是想抱团取暖活下去。
老疤之死，已经击溃了他们为数不多的心理防线。
柴令武没管其他人，目光移向最开始说话那人。
那人与柴令武对视，身体因为恐惧止不住的颤抖起来：“郎君饶命，小人是一时鬼迷心窍了，还请郎君饶小人一命，小人没害过人，更没杀过人，......”
柴令武出声打断他：“你是这支流寇的点子王？”
那人的求饶声一滞，柴令武补充道：“就是军师！”
那人赶忙点头如捣蒜：“是是是，郎君，小人袁狗儿，是这支流寇......不...流民......流民的军师，但小人真没害过人，今日这一切，都是老疤的主意啊，还请郎君明鉴。”
“不愧是军师，说话都要有水平一些！”
柴令武微微颔首，随口夸赞他一句，淡淡道：“那这第二个问题，你来回答。”
见柴令武没有要杀他的意思，袁狗儿的身体总算颤抖得没那么厉害，颤抖着嘴唇接话：“郎君，郎君请问，小人一定知无不言。”
柴令武抿了抿嘴唇，问道：“这附近有没有什么已经成型的匪寇盘踞作乱，最好是那种人数不低于一两百人的？”
听见柴令武的问题，袁狗儿怔了怔，赶忙点头：“有的郎君，有！此处往西三十里处的刘家庄，有一个野猪大王，麾下聚集了两百多人，势力大得很，还有南边的里仁村，有一个雉爷爷，手底下也有两三百人，他还有一匹战马，但不如小郎君这匹神异......”
袁狗儿竹筒倒豆子一般，将附近聚众作乱的流寇聚集地一一道出，连带他们的人数有多少，首领叫什么也都如实相告。
袁狗儿话音落下，柴令武顿时心情大好。
从昨天到现在，他带人在荒郊野外喂了一天半的蚊子，也没有遇见什么成了气候的流寇群体。
他还以为大唐人的素质都那么高的，荒年都不出来作乱呢？
听袁狗儿这么一说，他之所以没有遇到，完全就是因为没找对地方！
王胜处理完老疤回来，恰好听见狗儿说完附近流寇的具体情况，打量一下柴令武听见这些流寇的消息后，脸上那发自内心的笑容，他心里忽然有了一个荒诞的猜测。
难道，小郎君准备对这些流寇下手？
这个猜测一出，王胜顿时脸色一变，赶忙将柴令武拉到一边，小声劝道：“小郎君，属下知道您心系百姓，但咱们只有十二个人，这些流寇随便一股都是几十上百人，咱们恐怕未必能把他们全部干掉啊。”
“谁说我要干掉他们了？”
柴令武怪异的撇了王胜一眼，面无表情道：“我是要收服他们，收服懂吗，就像这些人，只需诛掉首恶，其余人自然会为我所用。”
这话一出，王胜顿时满脸呆滞：“收服......收服流寇？”
“正所谓求仙问卜，不如自己做主！念佛诵经，不如本事在身！”
柴令武点点头，随口解释道：“马叔就给了我一千六百人，这么点人手送进洛阳城，还不够那些世家大族塞牙缝的，不自己想办法弄点人手，难道就这么去洛阳城送人头吗？”
听完柴令武这番自己做主的狗屁理论，王胜瞬间瞠目结舌：“可......可是，大将军不是还给您寻了蒋国公做帮手吗！？而且咱们只有十三人啊，这么多流寇......怎么打？”
柴令武白了他一眼，没好气道：“靠山山会倒，靠人人会跑明白吗，再者，十三人怎么就不能打了，当初陛下在渭水畔只带六骑，不也退敌成功？”
“这......这能是一回事吗？”
王胜心里有些发急，毕竟柴令武的身份摆在那，万一出了什么问题，他有十条命都不够杀的。
“我意已决，卿勿复多言！”
柴令武的态度非常坚定，作为一个穿越者，他太清楚爹有娘有不如自己有的道理。
蒋国公屈突通是个大英雄，这毋庸置疑。
但老子英雄儿软蛋的事情历史上实在太多了，他必须要算到屈突寿是个狗熊这样的可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