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谁泄的密？（求追读）
此后连续数日，为了降低老家伙们的戒心，柴令武都选择了按时出席花魁大赛的赛事。
几日时间过去，花魁大会的热度是不降反增。
不仅是城中大户为舞台上的花魁们倾倒，就连临近的县份与州城里的大户，也都被居于洛阳城中的好友一纸相邀，请来为自己喜欢的花魁打榜。
甚至连城外的流民，提起花魁大赛，都忍不住津津乐道。
只不过流民们与大户们讨论的话题，则是完全不在一个频道上。
大户们聊的，多是哪位花魁的琴艺可称大家，哪位花魁的歌喉更加优美，或是哪位花魁的编舞水平为上佳。
大户们都是要脸的人，不管心里有多少肮脏龌龊的念头，都习惯于用艺术的外衣来包装自己。
至于晚上的洛水小楼里炮火连天，那是属于深入交流的范畴。
而到了百姓们嘴里，言辞就要恳切直白得多了，他们不识字，也不知道太多高雅的词汇。
因此，奈子是否能奶两个儿子，屁股有没有磨盘大，就成了他们评选心目中的最美花魁的标准。
很朴素，很直观，也很现实。
而花魁大赛能如此火爆，也完全在柴令武的预料之中。
对于娱乐项目匮乏的大唐来说，如花魁大赛这样的赛事，对比其他所谓的歌舞表演，那完全就是降维打击。
毕竟，你不能指望一个能将跳胡旋舞都当成主要娱乐项目之一的朝代，玩出太多有花样的东西。
受于时代限制，洛阳城内的大户们，平日里所谓娱乐模式，无非也就是在家听听歌舞，吟吟诗词，玩玩投壶。
再高级一点，无非也就是磕一下五石散，学一下魏晋名士，大家一块儿光着膀子蹦迪，关键蹦迪还没有动次打次的音乐。
反正在柴令武看来，是一点娱乐的感觉都没有。
因此，花魁大赛能如此火爆，便也很正常了！
……
又是一日时间悄然划过，欣赏了一整天各色各样美人的柴令武一脸疲惫的走出赛场，轻车熟路的走到卖醪糟的小摊前，从袖子里排出九个大子。
“温两碗酒，要一碟茴香豆！”
卖醪糟的青年早已习惯柴令武的“暗号”，轻车熟路的打了一竹杯醪糟汁，一竹碗炒熟的大豆。
怕柴令武不够吃，还特意多给了一些分量。
将醪糟和大豆放在移动餐桌上，顺手收走了上一位顾客留在桌子上上一位顾客遗留的竹碗竹筷。
他笑呵呵地出声道：“郎君今日看起来很累啊？”
“快别说了，审美疲劳，看吐了都快！”柴令武摆摆手随口回他一句，端起醪糟汁就猛吸了一大口。
这话还真不是他矫情，作为见识过信息大爆炸时代的新时代青年，他见过了太多科技上的美，虽然相比科技的美，原始的美还要更多出一股原汁原味的感觉。
但......不管什么样的美，看得多了，都难免会出现审美疲劳。
青年不知道什么叫做审美疲劳，但他还是用自己的方式对柴令武做出了安慰，他又替柴令武打了一杯醪糟汁。
“这杯送的，不收钱！”
迎上柴令武诧异的目光，青年主动解释了一句。
柴令武有些不解：“这可是六文钱，你就这么送我了？”
青年笑呵呵地说道：“小人都听说了，这花魁大赛是郎君牵头举办的，要是郎君不办这大赛，小人别说一杯醪糟卖六文钱，怕是卖一文钱都没人要！”
“你都听说了，你从哪听说的，你消息这么灵通的吗？”柴令武有些震惊，他不明白，这么绝密的事情，是谁给他泄露出去的。
“小人这些日子遇见的客人，都是城中大户人家的管事，时常听见他们闲聊，也就知道了一些事情，小人还知道城内城外有那么多人能寻到活计，也是因为郎君您和蒋国公不忍看咱们这些贱民饿死，故意给咱们一口饭吃呢！”青年解释着，看着柴令武的目光尽是感激。
他不明白这位郎君举办这个花魁大赛有什么意义。
他只知道，是因为花魁大赛将这么多人聚在这里，才让他的醪糟能卖出去，才让他有了能力在这大灾之年养活家人。
所以，他愿意感激柴令武，愿意送他一杯珍贵的醪糟汁。
柴令武的脸色有些拧巴，这些大户人家的下人，消息有这么灵通？
还是说这些消息，是有人故意放出来的？
想到有人泄密这种可能，柴令武脑海之中瞬间浮现一张毛茸茸的大脸。
那个家伙，有前科啊！
正惊疑不定间，柴令武耳边忽然传来一道粗犷的声音：“店家，温两碗酒，要一碟茴香豆！”
粗狂的话音落下，一只厚重的大手便落在他肩膀上，随即耳边传来一阵打雷似的责怪：“贤弟怎地自己先跑了，也不等等为兄？”
柴令武歪过头，正正对上了屈突寿毛茸茸的丑脸，非常认真的问道：“大兄，你最近有没有让人散布过什么流言？”
屈突寿一愣，整个人一头雾水：“那不都是你叫我干的吗？”
“我说的不是那些......”
柴令武压低声音，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问道：“我说的是花魁大赛是我办的，城内城外的大基建也是我牵头的这样的言论。”
这话一出，屈突寿顿时一脸嗔怪：“为兄又不是傻子，这么隐秘的事情，为兄能朝外说吗？”
柴令武有些不信任他：“不是你？”
屈突寿两指并拢：“为兄发誓！”
“真不是你？”柴令武再三确认。
“真不是，要是我，就让我后半生都不能上青楼。”屈突寿怒了，他认为柴令武再三怀疑他，简直是在质疑他的人品！
听见屈突寿连这种毒誓都发了出来，柴令武顿时瞪大眼睛，果断打消对他的怀疑。
“不是你，还能是谁呢？”柴令武皱起眉头喃喃自语，脑海之中浮现一堆嫌疑人。
正准备逐个排查，顺便思索那人透露这些消息的目的，便见两日前从长安赶回来的王胜从远处小跑过来。
“小郎君，今日的数据，统计出来了。”
王胜气喘吁吁地开口，满头大汗的样子，一看就是从城南的运河码头一路小跑过来的。
柴令武看着他满头大汗的样子，脸上顿时浮现一抹嫌弃：“你不会骑马来吗？”
王胜一愣，有些不解地反问道：“不是您叫我要融入群众中去，不能表现得太显眼，以免被人察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