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柳夫人的厨艺
净心和尚半喜半忧，正待张嘴。
却听李长歌道：“且慢，如何编，你自身斟酌，本捕只需要一个结果——你受张巍指使，污蔑于我！”
净心和尚心中一慌，面显怒色道：“武院弟子不成想小人尔，吾断不会行此陷害忠量之事！”
“等等，你待如何？”他见李长歌欺身而来慌道：“你若对我用刑，必会被发现，切莫自误！”
砰——
一声闷响。
“呕——”净心和尚感觉肠子都要被打出来了，低头一看发现李长歌的拳头与肚皮之间隔着一本佛经。
还未细想，口鼻眼便被纱布蒙住。
模糊间见李长歌拿起水壶，随即脸部一阵冰凉，窒息感蔓延全身。
手脚陡然剧烈挣扎，却被死死压在椅子上。
正待他觉得即将溺亡时，头上一松，纱布被取下，新鲜空气涌进鼻腔。
净心和尚低头大口喘气着，却觉巨力从肚间袭来。
自幼未曾吃过苦的净心哪里受得住。
他连忙摆手道：“我说！我说！”
李长歌并未立马停下，继续两拳，直至通达值不再增加。
方才停手。
道：“吾小人乎？”
净心和尚心中悲愤，嘴中却道：“李捕头明察秋毫，一眼识破张巍奸计，实在真君子！”
小心翼翼抬头，瞄了眼李长歌神色。
继续道：“那张巍见不得李捕头天纵之资，欲夺捕头之位，遂与小僧银两……”
李长歌诧异地督了他一眼，这厮浓眉大眼，不成想竟是编故事的好手。
他竟觉得事实本就如此。
净心和尚一口气将真相说完道：“阿弥陀佛，出家人不打诳语！”
佛祖现在真得信他了，一个假话都没有，只是隐瞒了与张巍的关系。
“编得不错！”李长歌沉吟道：“不过动机不够，你乃青山寺和尚，怎可被区区黄白之物就收买了？”
要充分给其压力，万一能编出更好的故事了？
净心和尚心下惊恐，他现在真慌了。
这是在点他？
武院入密谍司的并不少，这是武院出手了？
净心和尚此时不再敢隐瞒，将所有和盘托出。
心中本来的小九九此时已烟消云散。
甚至待会，他还会规劝他的俗家哥哥放弃争夺捕头之位，俯首认错。
毕竟不管李长歌是靠背景查出来他们之间关系，还是靠自身能力，都不是他们能招惹的了。
李长歌保持捉摸不透的笑意，不成想还有惊喜。
“不错！”李长歌拿出纸笔道：“如此，那就签字画押，随我去找柳大人！”
……
水云斋。
此处青水映白云，枫林绕翠瓦。
乃是潼安县达官贵人来青山寺最喜之处。
李长歌近得门前，正听得张巍道：“卑职怀疑李长歌会对净心和尚滥用私刑，此举定会……”
砰——
大门被其踹开：“竖子胡言，坏我声名！”
上前便想踹张巍一脚，却被其轻松躲开。
柳县尉此时拍桌而起怒喝：“李长歌！”
“柳大人恕罪！”李长歌抱拳道：“卑职刚正忠国，最听不得污蔑之言，方才怒火攻心，才……！”
“好了，大清早的不必发火，都是为朝廷办事，有事好好说。”柳夫人柔声道：“李捕快，也坐下吃点吧。”
柳县尉听得此言，火气消了大半道：“先坐下，慢慢说！”
李长歌闻言拿个圆凳在张巍旁边坐了下来。
方才之所以对其出手，一是为了通达值，二是想要试探下如今自己的实力。
可惜被柳县尉打断了。
“柳大人请看。”李长歌将净心和尚的供状呈给柳县尉道：“昨夜卑职心系采花大盗之案，实是无法入眠，遂连夜处理。”
“对其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今早他便全招了，其幕后黑手正是张巍！”
“卑职怀疑张巍与采花大盗一案有关，请柳大人将其拿捕下狱！卑职只需三天，定能审个水落石出！”
柳县尉在李长歌坐下前，便将桌上张巍递送的案卷收了起来。
他扫了两眼，只瞥见两行字：“最近幼童失踪前，皆去了忠君坊……”
柳县尉望着供状道，沉吟片刻道：“可有刑讯逼供？”
“绝无此事！”李长歌义正言辞道：“净心和尚就在门外，可让其进来对峙。”
柳县尉道：“净心和尚进来吧。”
张巍此时脸沉如水，他想不到，半个时辰前，净心和尚还给其放心眼神。
现在就把他给卖了，关键是他跟采花大盗案并无关联，若是被李长歌这厮借题发挥……
待会定要好好查看净心的伤势！
他相信，他们兄弟多年，互相扶持，净心定是被其严刑拷打，撑不住了，才将其说出。
李长歌正在欣赏张巍脸上的阴晴表，若是用道德击败道德标兵，念头将更为通达！
突觉桌下异动，他不动声色，微微避开。
李长歌看了一眼沉神看供状的柳县尉，随后瞥向其身旁的柳夫人。
此女盘着流云髻，鹅蛋脸微红，金步摇的流苏轻轻摇曳，秀眉微皱。
初秋的清晨天气微凉，其修长的脖颈却渗出些微晶莹汗珠，在阳光反射下熠熠生辉。
眼神与李长歌轻轻碰撞，便飞快逃离，只是呼吸随后加重，本就雄伟的山峦，多了些许起伏。
妖女！
李长歌感受桌布下的灵巧，只得微微向后靠，保护自己。
柳夫人望着李长歌，幽怨暗藏：“李捕快怎么不吃呀？是奴家的厨（足）艺太差嘛？”
随后又轻瞥张巍一眼道：“张捕快是吃饱了吗？”
张巍此时回过神来，看着柳夫人泛光的脖颈，呼吸微微急促，连忙移开眼睛道：“多谢夫人抬爱，卑职已经吃饱了。”
柳大人看着张巍的表现鼻间轻哼。
倒是李长歌此时正襟危坐，目不斜视。令他感到满意。
李长歌道：“案子未查清，卑职食而无味！”
柳夫人涉足未深，只得用力夹着李长歌大腿，冷笑道：“李捕快果然公忠体国，可惜奴家厨（足）艺太浅。”
“夫人厨（足）艺超绝，只是卑职心忧国事。”李长歌抱拳正色道：“待采花大盗案水落石出，届时便能好好品尝下夫人足艺。”
言毕，看向柳县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