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事情暴露
宜宁街的道路由方方正正大青石铺就，两旁屋子青砖黛瓦，鳞次栉比。
整体环境比城南要明显好过一个台阶。
到处都是穿着儒衫的学子，已经陪着前来的友人、书童。
虽然学堂可以帮忙办理担保，可家里有实力的大多都会自行寻找担保人。
个人交情和学堂交情，那可是两码事。
有钱人寻的也不止是担保书信那么简单，更多的是为了人脉！
因为学子多，这里有捕快在街口设点一一核实人员信息。
倪雷二人行走其中，他一身长袍虽然款式老旧了些却也不算突出，何山石一身劲装，杵着木棍，腰带上还挂着猎刀等一堆零碎，就有些显眼了。
再次通过捕快审核没多久，倪雷就感应到有目光在自己身上巡视。
“阿雷，是许家二少爷，许桓，忘记这一茬了！”
身为猎人的何山石对目光同样敏感，已经先一步确定目标，正是从侧面不远处轿子内传来。
他已经从轿子旁的仆役认出是许家的人。
“是他啊……”
倪雷回了一声就不再理会，今天凯宁县这情况，还轮不到那什么许二少生事。
凯宁县就两个举人，一个是关户志，另一个是知县！
因此不少学子的担保人目标都是关举人家，倪雷与许二少同样如此。
关家门房显然不是第一次经历这样的事，只是说了一句求保书的学子进去，陪同人员在外等候，就打开了房门。
倪雷这才第一次得见许桓。
年纪看着和倪雷差不多，穿一身月白色儒衫，戴文士巾，腰系玉带，容貌还行。
只是那频频摇动折扇，还不时遮挡口鼻的样子显得有些做作。
倪雷只是暼了一眼，就接过何山石准备的钱、粮、肉，随着人群穿过仪门，来到外院。
这里已经有不少人排成两列，在登记送的束脩。
“啧啧，真是什么阿猫阿狗都想来求关举人作保呢？”
倪雷高看了许桓，先前街面上捕快多、离得远，才没惹事，这一离得近了他就冲着倪雷开起嘲讽。
可倪雷只若未闻，连视线都没往他那边瞥。
前来求作保的不少人，都和倪雷一样从周边村镇赶来，是以多少都有些风尘。
这样一来，许桓指向倪雷的嘲讽反而像是在群嘲。
见倪雷未曾理会，周遭学子反而冒出厌恶的目光，许桓一时间有些下不来台。
造成这种情况，倒不是倪雷想到那么多。
他只是单纯瞧不起许桓，无视他罢了。
别说许桓，就是他爹许老爷，倪雷也并没怎么放在心上。
倪雷目前穿着破旧看着只是一个穷童生，可他坐拥两世记忆，有收藏家面板，得知妖兽、山海洲、玄黄界、大虞军，心思早已不在和这些家伙做意气之争上。
等强大了顺手碾死就是。
“你……”
“哟，许二少牛气，莫不是想在关府耍耍威风？”
一名穿着青色儒衫，浓眉大眼的青年忍不住怼了回去。
一时间，那些略显风尘的学子都向这青年投过感激的目光。
许桓看了他一眼，不知是忌惮这青年，还是忌惮他的话语，压低了音量朝着倪雷阴仄仄的道：“你最好能连中举人，嘿嘿~”
就当倪雷以为事情就这样要平歇。
忽然门外传来一阵马蹄声，跟着是一阵喧嚣，随后几名捕快带着赶山帮的人闯入关府内。
“李捕头，就是他，昨日他在清河桥待了不少时间。”
清河桥？
神秘老人！
倪雷微微愣神，很快反应过来。
在场其余人都是童生，能考取童生脑瓜子都还算灵，虽不明原因，可见着捕头带人闯关举人府，立刻明白事不小。
纷纷闪身让开道来。
这一来，被指着的倪雷瞬间成了视线焦点。
“这家伙叫倪雷，家住六鸡村，他老爹以前就结识过叛逆！”
许桓落井下石，赶忙爆倪雷的底。
话语的内容甚至连倪雷都不知晓。
‘我爹结识叛逆？’
倪雷心下颇为诧异却是面色如常，并没有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变化显露任何惊慌。
只有他自己知道，根本就不是老爹的事……
甚至，眼下的场景，他在过来的路上就已经想过。
那老人定然不简单，昨晚县衙大门前的事，十有八九还真就是他做的。
昨日进城之前哪想到会有这事，这才与神秘老人在清河桥下聊了许久。
他唯一没想到的，全城大小势力同时出动的效率，比预估的还要高一些。
硬是只用了半夜加一早的时间，就通过排除法查到了老人与自己。
不过嘛。
在这里被询查倒也不是坏事，毕竟这是关举人家，而他在这里是一名读书人，是凯宁县三年前正儿八经秋考过关的童生。
那李捕头横了许桓一眼，才走向倪雷，沉声道：“倪雷公子是吧，我有一事想向你询问一二，不知可否寻个僻静之处？”
李捕头的话让众人一惊，尤其是许桓和带着他前来的赶山帮人员。
这不直接押下去，还要谈？
倪雷却拱手行礼，朗声道：“小子事无不可对人言，大人寻我若是公事，可否就在众多同学面前直言？”
大虞王朝很奇怪。武人拥有超凡力量，可统治阶层却是不怎么在意武道的皇族和读书人！
光天化日之下，身处众多读书人中，他李捕头可不是赶山帮类似的帮派人员，有些事情反而不太好办。
这也是为啥明明大虞朝廷力量绝强无比，地方势力还能存在的重要原因。
先前的倪雷还不懂，在知道妖兽、山海洲、玄黄界，又听了神秘老人的话语以及看过那叫“平林”的留言后，他已经有了些朦胧的猜想，这一刻也算是个验证过程。
李捕头目露精光，一股无形气势升腾而起，犹如猛虎扑面而来。
连周遭的人都感觉到了不对劲，纷纷避让。
许桓则露出笑容，准备看笑话，李捕头可是一名入境武师！
很快他就傻眼了。
只见倪雷仿佛未曾感受李捕头散发的气势，不仅身子一动不动，连面上的微笑都保持不变。
原因嘛很简单，他被更骇人的气势吓过三次，两次巢鱼，一次当康兽。
李铺头的威势与之相比，说是微风都有些抬举他了。
武道气势无用，仅凭捕头的身份可吓不住他。
他上一世他可是杀人三年后才被捕！
“你...你习过武？”李捕头有些琢磨不透倪雷，只能收敛气息，询问起来。
倪雷不答反问道：“李大人，您闯入关府就是问我这个问题？”
李捕头正要说话，忽然内院传来一声咳嗽：
“李捕头好大的官威！不知来我府上为难这些学子所谓何事？”
关府正主，关户志关举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