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诡血（上）
不多时，杰克带着一身的疲倦出现了。
几天不见，他脸上多了块淤青，胳膊上也贴上了OK绷。
坐下的时候更是小心翼翼，歪了半个屁股在外面，这一切都说明他正在遭受非人的折磨。
但是想到这些都是自己给他建议的，张讪明智的选择了回避，绝口不提。
“最近学得怎么样？”
“还不错，反正我觉得挺好，”杰克喝了口咖啡，不知怎么就扯到了伤口，痛的他有点呲牙咧嘴，话都不连贯了：
“……但是，还是太贵。”
“钱的问题不用担心，”张讪递上支票，这是今天戴维斯带来的，处理埃里克主管家族事件的尾款：
“尽快完成你的知识积累。”
杰克收下了钱，犹豫了片刻，最终小声对张讪道：
“三，再过三天，老师说要测验我的神性。”
神性，这是欧美流派超自然圈子中的一个说法，很笼统，意思就是驱魔人和神圣力量的契合度。
如果换成那些邪恶的流派，这也可以叫做魔性，核心内容是一样的，都是和天地之间某种力量的沟通程度。
神性这种东西放在网文里，基本就等于法师的魔法天赋，修道者的悟性，习武者的根骨……
这种属性高就事半功倍，属性低就寸步难行，甚至说根本不合适这条路。
有人或者觉得，欧美驱魔人都是纯暴力的存在，物理驱魔占了多数，其中夹杂了圣水、十字架、圣物等等的力量，但这些都只是最低级的驱魔人。
真正的驱魔人，至少也要像康斯坦丁那种，可以运用红国王的力量勘破虚妄，找出隐藏的敌人。
更高级别的就是教廷的神圣骑士团了，据说可以使用上帝赐予的力量，消灭人世间的一切恶魔和鬼怪。
说起来，无论圣水、十字架还是圣物，这些东西都是牧师或者神父，向上帝祈祷所得到的力量依附，赐予的程度也和神性有着巨大的关系。
正义流派的神性，能够让你可以祷告神灵，借助他的力量，寻求他的帮助。
邪恶派的神性，能够让你更方便快捷的沟通恶魔、怨灵，得到他们的好感，继而能够快速堕落，成为他们中的一员。
张讪心中明白了，杰克如此担心，是怕自己没有很高的神灵之力天赋，无法成为驱魔人，但是现在担心又有什么用呢？
张讪哈哈笑了两声，问：“我明白了，你是担心自己没有能力吗？”
杰克点了点头，难得露出个可怜兮兮的模样：
“三，如果我真的没有这种能力，那么恐怕真的成不了个驱魔人了。”
“不要想太多，驱魔人也不是个个都能驱使神灵之力的，就譬如……”张讪脑中忽然灵光一闪，脱口道：
“就像芝加哥大学里面有几个教授，他们根本不使用圣物，而是制造了一些机器，用科学的办法对付恶魔——我记得三叔公说过，当时他们还成功了！”
“What！”杰克的眼睛顿时瞪大：“你不是骗我吧，这种事情都有？”
“真的有，”张讪诚恳的盯着杰克：“相信我！”
有了张讪的开解，杰克的担心少了很多，他开始讲述自己最近的可怜遭遇。
果然，这一身伤都是他在诺曼先生训练下的结果，也是这两天诺曼被留在了警局，否则，今天可能还在接受体能训练呢！
诺曼先生留在警局的原因张讪很清楚，但是不能说。
他只能祝杰克好运，因为似乎今天晚上，整个纽约警局的筛查就要完成了。
换言之，明天开始诺曼先生又可以给杰克提供全方位的训练指导了。
两人一起吃了顿快乐的碳水大餐，用炸鸡和可乐，填补了杰克因为训练而受伤的心灵。
杰克把悲愤和痛苦彻彻底底的化作了食量，吃下了平时两倍的炸鸡，让张讪暗自摇头：
“亲爱的杰克，你被诺曼先生特训都是有原因的，你自己知道吗？”
张讪和杰克分开之后回了趟奇鹤堂，给各位先师圣贤上了香以后，然后洗澡换上一身衣服，又从三叔公的仓库里找出了两袋需要的物品。
这个时候他的手机响了，里面是布兰特焦急的声音：
“张，路易不见了！”
张讪打车来到了路易的住所。
这是个比较高端的社区，他选择的身份是一位社恐，同时又有严重焦虑症的自由撰稿人。
因为继承了大笔遗产的关系，所以非常富有而空闲，撰稿只是个人的爱好，平时接触的人非常有限。
而且他还高薪聘请了一位专属经纪人，帮他打理很多事情，包括两栋物业的收租，酒庄的事宜，各个公司股份和分红的打理，各种资产的报税和缴费等等，基本不用出门。
但是，他住的房子却非常普通，除了面积稍大以外并没有太多的特殊。
只有进到房子里才会发现，地面上的部分都有着很厚的窗帘遮挡，地下还有改建出来的两层地下室，这里才是他呆的最多的地方。
整栋房屋都没有闯入者的痕迹，而且在张讪抵达之前，布兰特已经调取了小区的监控并且全部看完。
从昨天他们送血浆来直到现在，并没有其他人来找过路易，而且也没有看到他出门，整个人就这样无缘无故的消失了。
“无缘无故，不可能！”张讪立刻否定了这个结论：“找，地下室一定有通向外面的通道，找出来！”
很快，支援的人员带来了探测工具，大概用了十分钟，就发现地下室的柜子后面隐藏着一道暗门。
打开之后，尘土上留下的脚印非常清晰，看起来经过的时间并不久，而且和路易的鞋码大小非常吻合。
布兰特取来了路易鞋柜里留下的皮鞋，上面的花纹相同，只是磨损的程度不一样。
现在基本可以确定了，应该是路易自己通过了地道离开，逃离了FBI的监控。
顺着通道下行，走了不算太远，通道直接连接到了地铁隧道中。
看样子，这是路易很早以前就给自己准备的逃生通道了，但为什么突然使用张讪却不太明白。
整个房间中都没有打斗、强迫的痕迹，看起来路易像是自己离开了，难道，真像他所说的是急于离开纽约，还是另外发生了什么情况？
张讪无法断定他的目的，只是想从路易这里找到迪肯线索的希望落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