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来由
佐藤凑冷冷地挂断电话，将手机扔还给滨岛凉太。
以苣屋利世这种谨慎不露面的性格，这个电话号码估计也是用来专程联络滨岛的。
“佐藤宫司，这样您满意了吗？”
滨岛凉太巴不得能让这位瘟神赶快离开，不然他的头上就像随时竖着一把达摩克利斯之剑。，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落下。
“你觉得我看起来是一副很满意的样子吗？”
佐藤凑倒是很认真地盯着滨岛凉太，认真地问道。
“我觉得您看起来有点不满意……”
滨岛凉太一迎上佐藤凑那灼热的视线，目光就开始变得躲闪退缩。
“既然你知道我有点不满意，那就应该想想怎么才能让我满意。”
佐藤凑朝着趴在地上的滨岛凉太勾了勾手指。
“我现在帮您去把那虫子踩死？”
滨岛凉太试探性地问了一句，先销赃已经成了他的职业习惯。
“你先给我把这破屋子里里外外的垃圾给我扔掉，这么邋遢的环境你是怎么受得了的？”
佐藤凑见到滨岛凉太的大脑死活不开窍，直接给他下了指示。
“是！”
滨岛凉太得到指令之后，就像是一条执行任务的警犬般立马出动了。
“诶？滨岛，今天怎么这么勤奋，想打扫卫生了？”
住在隔壁的一位老奶奶听到了滨岛凉太整理屋子时闹出非常大的动静，打开一道门缝，探头出来对着来回提着垃圾袋进出的滨岛凉太问道。
“啊，今天倒是个打扫的好日子呢。垃圾堆太多，屋子里都不好落脚了呢。”
滨岛凉太挠着后脑勺，他能感受到背后有着佐藤凑的注视。
“嘛，你也是个好孩子。不要太过懒惰了，要继续加油哦。”
老奶奶听到滨岛凉太的回答，貌似十分满意，露出了一个微笑。
“听到了吗？滨岛，老奶奶叫你好好加油。你现在的垃圾剩余还有二十袋，而我已经等了大概四十二分钟了。”
滨岛凉太刚松一口气，佐藤凑的声音就如同催命符般在耳边炸起。
“对不起，佐藤宫司。再给我二十分钟，我保证打扫得一干二净。”
“二十分钟？”
佐藤凑都怀疑是不是自己的耳朵听错了。
“十分钟！刚才我嘴巴抽筋了，不好意思。”
现在的滨岛凉太哪里还有着往日的威风，之前仗着自己背后有近江组作为靠山，风间次郎又是一个比较护短的人，那滨岛凉太在新宿这片地界可谓是呼风唤雨。至于现在组长身死，近江组早就树倒猢狲散，逐渐沦为东京地下的笑柄。
“报告佐藤宫司，我已经收拾完毕了。”
过了十分钟，滨岛凉太总算忙完了所有卫生，对着佐藤凑做了一个敬礼的手势。
“那就开始老实交代所有事情的前因后果吧。”
佐藤凑悠闲地躺在滨岛凉太的沙发上。
“敢问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交代？”
不放心的滨岛凉太还是问了一句。
“就从近江组覆灭之后开始说起吧。”
佐藤凑扶额，自己怎么还这么像个追在屁股后面喂小孩吃饭的人呢？
“风间组长死了之后，我们群龙无首，剩下的若头根本不服众。可以这么说，原本的近江组其实还算是个正常发展的极道组织，没准还会再有黄金期。结果自从风间组长到来之后，经过了大刀阔斧的改革，整个近江组上下基本上被换了一波血，也就我们这些偏底层的若众没有被动刀。他自己担心自己是空降过来的管理不住手底下人，就把高层换成他的亲信。”
滨岛凉太提起风间次郎的时候，还是不屑居多。
“所以他这根柱子一旦倒塌，剩下的人就一呼而散了。加上盘山组过来趁火打劫，接手我们近江组本来可以借此重振生机的产业。就这样，近江组算是彻底没了。而一些有眼力见，善于见风使舵的人估计是闻到森岛会和盘山组之间必有一战，抱着为近江组报仇的想法站队森岛会。我嘛，这么多年做下来也累了，虽然攒了一点积蓄，但是手指也被砍掉一根。极道就是个大染缸，当你从这个缸子里爬出来后，你会发现你和这个时代已经彻底脱节了。”
滨岛凉太晃了晃自己没有小拇指的右手，自嘲般地苦笑道。
“那你在近江组完蛋之后又去做了什么？”
佐藤凑实在想象不出滨岛凉太这种连家里的垃圾都收拾不干净的人会担任什么工作岗位。
“去一些店里帮人家看场子呗，或者被雇佣去当打手。我们这条路出来的下层人，你说还能干什么？”
滨岛凉太苦涩地摇摇头。日本本身就属于那种前后辈文化十分严重的国家，自己本身就很排斥这种虚伪上下级的关系，这才会投身进入充满热血和朝气的极道。
“那络新妇又是怎么来的？”
佐藤凑兜兜转转地和滨岛凉太聊了大半天，这才直入正题。
“有一天，我刚从酒吧里帮别人顶夜班结束回家，就看到有一个戴着黑色风帽的人跟在我的屁股后面，我当时太困了，想着可能是跟我一路的，就没有太过在意。直到快到公寓楼下，这个人还在跟着我。我停下脚步，他也停下脚步。我实在忍不住了，回头骂了他一句。结果这个风帽男还冲我勾了勾手指，嘴里说着挑衅的话。我原本冲上去想教训他一顿，结果反而被他撂倒在地，狠狠地吃了一顿毒打。我实在是服气了，连忙求饶，他才说他叫苣屋利世，想让我帮他做事。”
“什么事？”
佐藤凑一听到关键词，瞬间来了兴致。
“我起初是不想答应的，毕竟这个男人太古怪了。可是他一直捏着我左手的小拇指，威胁我说如果不答应他的要求，左手的小拇指也会被切掉。我这才答应下来，然后他就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玻璃盒子，里面是一只背上有黄色条纹的蜘蛛。这好像就是你们口中的络新妇。”
“接着他把盒子扔给我，说是先交给我让我养着，还教我使用方法。苣屋还说，这只蜘蛛要经常使用才行，让我每隔三天就要使用一次。结果我第一次使用，就被宫司大人您撞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