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鬼脸
大概半个小时后，洗漱完毕的苏瓦吉回到了会客室。他看到查埃德温·丹尼尔斯副总警督正不停地揉搓大腿，表情显得十分痛苦。
“怎么了，等太久，腿麻了？”苏瓦吉一边问，一边走近。
听到苏瓦吉的声音，查埃德温·丹尼尔斯猛然站了起来，显得有些慌张，“不是，我只是…”
苏瓦吉观察到对方如此拘谨，便出言道，“腿麻了，可以稍微走一下，就能缓解不少。当然，也可以跟我一起去隔壁按摩…”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查埃德温·丹尼尔斯还能拒绝吗？
他稍显犹豫，但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在一些佣人的帮助下，两人更衣后来到隔壁的按摩房。
按摩房内，柔和的灯光和舒缓的音乐营造出一种放松的氛围，技师们已经准备就绪。
苏瓦吉和查埃德温·丹尼尔斯躺在按摩床上，技师们开始熟练地按压他们的肌肉，逐渐舒缓他们的紧张感，但惊悚感还没完全消去。
在按摩过程中，苏瓦吉开口道，“你知道我为什么这么重视这次宴会吗？”
查埃德温·丹尼尔斯微微摇头，表达出不解的神情。
苏瓦吉继续说道，“我想替女王保护那颗宝石。我不信任伦敦警方和军情六处的那帮人，所以想安排自己的人。”
查埃德温·丹尼尔斯感到一阵不安，但已经被苏瓦吉压制的他不敢反驳，只能唯唯诺诺地表示，“我可以安排，让一部分原来是警察担任的服务员替换成梅利韦瑟安保集团的人。”
苏瓦吉对查埃德温·丹尼尔斯的顺从感到满意，笑着转过身，“你才是我的好朋友。其实，女王的护送队的人也可以替换成我们的人。”
查埃德温·丹尼尔斯闻言，心中更加惶恐，他赶忙说道，“这个是外交保护部和军情六处的手笔，我对此也没办法干涉太多。这事一直是军情六处那边主导的，可能也就外交保护局那边能稍微说得上话。”
苏瓦吉点了点头，眼神中闪过一丝狡黠，“查埃德温，你和乔治爵士是朋友吗？”
查埃德温·丹尼尔斯被这个问题吓住了，深知说谎可能会被发现，只好如实回答，“我们曾在陆军军官学校时，他比我高两级，我们还参加过陆军内部的狮鹫兄弟会，除此之外平时我们私底下也会经常聊的。”
苏瓦吉听罢，没有接话，只是静静等到按摩结束两人更衣时，他又突然提到，“如果老爵士帮你的话，有可能换掉那帮人吗？”
查埃德温·丹尼尔斯顿时感到一股寒意涌上心头，想起一个小时前看到的老爵士的头被当做足球踢来踢去的场景。
于是犹犹豫豫地说道，“如果是三票的话，那也不太够。不过乔治爵士肯定在军情六处那边说得上话。”
苏瓦吉露出满意的微笑，“好。”他拍了拍手，门外进来一个西装革履的人，竟然与已经死去的乔治爵士一模一样。
查埃德温·丹尼尔斯惊恐地瞪大眼睛，苏瓦吉解释道，“别害怕我的朋友，这不是从地狱回来的冤魂，而是我们公司研发的人脸重塑技术。
用智能人脸识别系统来扫描人脸的3D模型重塑最还原的人脸，然后通过梅利韦瑟自研的蛋白质重塑技术打印完整的人脸。
说着，苏瓦吉示意‘老爵士’走近，让查埃德温·丹尼尔斯仔细观察，“本来的想法是用在修复毁容的面容上。但后来我想到了一个更好的用途...”
查埃德温战战兢兢地伸出手，摸了摸眼前这个“死而复生”的人。
那张脸的触感竟然是真的，手感完全不像易容面具，甚至连胡须和斑点都栩栩如生。
作为乔治爵士二十多年的好友，他自然知道对方不存在双胞胎兄弟之类的事情。
查埃德温·丹尼尔斯面色惨白，苏瓦吉微笑着说道，“怎么样够真实吧，我们甚至是连他的指纹虹膜都能一一还原，我们科研人员对这个技术取名为人体蛋白重塑打印技术，但我不喜欢这个名字，我觉得鬼面或许更适合，因此我们的业务就不限于传统的医疗修复，整容塑性，甚至说一些重要人物都想拥有一个完美的替身，来让自己规避一些风险...”
通过超精密的打印技术，连指纹这样细密的东西都能被他们打印出来，好让替身更加逼真。
查埃德温·丹尼尔斯不寒而栗，只要扫描一下就能如此的还原，那岂不是说他们想要什么人出现，就可以安排拥有那个人的样貌的人出现，再延伸一下他们完全可以凭借这个技术随随便便都可以替换掉一些人。
从普通的民众到位居高层的人，还有谁能逃得过他们的手。
况且这个技术竟然如此快速，不到一个小时就能还原一个人，那岂不是说...
“你放心，我的朋友，”苏瓦吉微微一笑，语气里透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寒意，“虽然这个技术确实能通过重塑人脸来达到伪装，但是我们没办法通过声带模拟，所以鬼脸人都没办法模仿被模仿者最原始的声音，只能借助道具进行伪装。”
查埃德温·丹尼尔斯皱起了眉头，心中的疑虑并未完全消除。“那记忆怎么办？即便是人脸可以被模仿，但是记忆是没办法替换的，对吧？”
苏瓦吉似乎早有预料，他轻轻拍了拍手，站在一旁的‘老爵士’随即上前一步，开口讲述了他和查埃德温·丹尼尔斯在陆军学校时的一段往事。
每个细节都如此准确，仿佛他亲身经历过一般。
“人的记忆是很难被捕获的，”苏瓦吉缓缓说道，眼神中闪过一丝得意，“但我们的最新研究可以在一定程度上扫描人的记忆。你绝对想不到这种科技竟然来自一个游戏公司，那群草包居然想拿着这种东西只想着做一款破游戏。”
查埃德温·丹尼尔斯越想越恐怖，冷汗顺着额头滑落，原本还在侥幸，如果对方想用鬼脸人替换掉自己，也要掂量一下鬼脸人没办法知晓他的记忆，在外对接时会出问题。
而如今他只能祈求对方能给自己留一条生路，他已经预想到对方杀掉自己，也能了解到自己的一部分记忆，做到无缝接管他的生活，他的家人可能都没办法发现自己被替换的事情。
然而，苏瓦吉的声音再次响起，“虽然可以扫描一个人的记忆，但是我们没办法完全复制这个人的性格和为人处世，所以需要一个想法作为引领鬼脸人。作为我最好的朋友，你应该不会介意吧。”
这话倒是让他稍微缓了一口气，自己好歹不会马上就被杀死，自己还是有点用，没错，他是有点用。
见到对方的脸色从惊恐到舒缓。再到慢慢平静下来，苏瓦吉再次拍了拍手，从门外走进来两个人。
赫然是安保小组的另外两名成员：来自军情六处的玛丽和梅利韦瑟集团的凯拉·欧文。
苏瓦吉起身，缓步走到两女身后，手指轻轻穿过她们的头发，像是在欣赏一件艺术品，“其实我们还可以进行植发等业务，”他的语气中透出一种病态的自豪，“不信你看，这头发跟真实的头发没有任何区别，这对你们英国男人来说很是需要。”
因水质等原因，英国男人基本上在40岁左右开始出现大规模的秃顶现象，并且一些幽默段子里也会拿这个事情逗包袱，同样秃顶的查埃德温·丹尼尔斯显然不觉得这个很好笑。
他已经感到彻底绝望，他的背脊僵硬，已经没办法预测事情的后续。
他们到底想做什么？他还要做到什么？他们都已经做了些什么？
他深知如果自己不配合，肯定会有新的鬼脸人来接替自己。
本来的小小的窃贼引起的安保环节，俨然升级成一项国家大事。
苏瓦吉转过身，冷冷地盯着查埃德温·丹尼尔斯，“所以我朋友，你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了吗？”
查埃德温·丹尼尔斯艰难地点了点头，声音颤抖，“知道，我们一定会配合你们。”
苏瓦吉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一个残忍的笑容，“不不不，是我们配合你。只要能把所有的安保换成我们的人就是最好的结果，如果这个事情能办成后肯定少不了你那份...”
经过简单的思想斗争后，查埃德温·丹尼尔斯相同了立刻效忠道，“那就拜托了苏瓦吉先生。”
今天的所见所闻，已经超出了他这一生的所见所闻，对方用以及坦荡的性格完全堵死了他任何可以拒绝的可能性。
不效忠就会死然后被替换，是个人都知道该如何选。
苏瓦吉冷冷的看着查埃德温·丹尼尔斯，伸出戴在右手，对方见状也立马挽起他的手亲在了戒指上。
亲吻上位者的手背或他所佩戴的戒指是一种常见的礼仪，表示臣服和敬意。
“如果可以的话，我还是更喜欢别人叫我铁脸王，毕竟我的祖先就是这么被称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