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乡务农,躺平也能挣大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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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扫地出门

“你给老子滚回学校去!我不管你是跪地求饶也好,撒泼打滚也罢,你把辞职信要回来!”

钟源扬起烟杆,一下一下的重重敲打着儿子钟文的肩膀。

钟文手上拉着两个行李箱,一边躲闪着,一边倔强的说道:“我不回去!好马不吃回头草!这逼班,老子不上了!”

“哎哟卧槽,你跟谁老子呢?看老子今天不打死你这混账东西啊!”

钟源追上前,甚至嫌烟杆打人不够劲,干脆直接上脚踹,钟文一个躲闪不及,直接被钟源踹翻在地,要不是闻讯赶来的女婿刘立君赶紧拦住岳父,只怕钟文逃不了一顿胖揍。

钟文本是市里一所大专院校的老师,教的是中药学,书教的挺好的,就是没有眼力劲,不会来事,在单位属于毫无存在感的角色。

前段时间,系部出了事情,学生的就业数据被查出造假,这本来不关钟文的事,他就一个专任教师,跟这方面的业务,八竿子打不着。结果受牵连的老师,是领导的心腹,领导自然不希望她受处分,于是八竿子打不着的钟文,居然变得有关联了。

领导的意思是,反正你也不评职称,也就扣掉一年的绩效而已嘛,就背了这个锅呗。同事一场,你总不会连这点小忙都不愿意帮吧,不会吧,不会吧。

钟文看着这个连他的名字都叫错的领导,心想你是怎么舔着个大逼脸说出这种鬼话的。

可看看周围的同事,谎报就业的同事一脸无辜、我见犹怜的白莲花模样。其他的同事,得益于钟文的独来独往,平常跟钟文就没有任何交情,自然别过脸去,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钟文心里哇啦哇啦凉,行,都这么玩是吧,连忙点头哈腰的答应下来,“好,好的!我又不评职称,确实不该耽误同事的前途。”

“哈哈,钟武是吧,我就说你是个好同事。我悄悄跟你说,当初大家都不同意招你进来,还是我力排众议把你要来我们系的呢!你是我的人!以后少不了你的好处!”领导拍着钟文的肩膀,一脸推心置腹,朕心甚慰的样子。

“能替主任分忧,是我钟武的荣幸!”

钟文一脸狗腿的模样退出办公室,转头冷笑一声,走进院长办公室,真是神奇,这些领导当得太久的人,居然真的认为,会有人当狗,还自己出钱买骨头的。

跟院长举报主任的时候,本来院长还有些虚与委蛇的,那个小同事又不是他提拔起来的,受处分也就受处分了,但这个系主任可是自己人啊。

直到钟文掏出手机播放录音,院长立马义正言辞的表示,此事一定严肃处理,决不让一个同事受到不公对待。

是的,钟文录音了。系主任拿出这个又大又圆的锅时,钟文就敏锐的察觉到,自己这头围,跟这大锅正好匹配啊。

果断录音,幸亏多了个心眼,有这证据在手,谁也不敢再包庇,毕竟现在互联网的环境,一旦放到网上,舆情发酵,别说主任了,院长都得下马。

后续果然公平公正,主任被撤职,同事被辞退,但钟文也别想在单位混了,他这公然跟领导层叫板的行为,已经彻底得罪光所有同事了。

虽说在编人员,没犯大错的情况下,别人也炒不掉你,但整不死你,也能恶心死你啊。

钟文上一节课,45分钟,居然能有三四拨督导组跑进来挑刺,什么不注意维持课堂纪律啦,什么居然不板书啦,什么要注意课堂氛围的严肃性啊……

不但钟文不胜其烦,学生都被扰得无心听讲。

于是钟文选择了辞职,本来他就不喜欢这种朝九晚五的工作,课后还一大堆乱七八糟的杂活,以奉献之名,行pua之事。

既然如此,干脆趁着这个契机,回家躺平算了。反正自己一身的本领,怎么着也能吃饱饭。

于是留下一封辞职信,上写着“虫豸当道,沐猴高坐,君子自立,岂受尔辱”,扬长而去。

当钟文在这个不年不节的日子跑回家乡信义县,踏进家门的时候,自然引来了老爸老妈的询问,钟文没有隐瞒,一五一十的讲了整个过程,以后都得在家里呢,瞒也瞒不住。

当听到钟文头铁的跟领导叫板,还敢威胁院长的时候,老爸钟源就知道大事不妙了,等听到钟文一脸畅快的表示,爷不干了。

钟源当场就炸了,“老子踏马的一身的猪屎味,熬了半辈子,把你培养到研究生毕业,好不容易找了个好工作,你给老子玩任性?你踏马的立刻马上,给老子回去低头认错!怎么着也得把工作给保下来!”

不怪钟源有这反应,他和老伴没啥文化,没啥本事,是靠着办养猪场,养了半辈子猪,在远离人烟的地方辛勤了半辈子,弄得一身的病痛,才把钟文和他妹妹钟云给养大,还把儿子钟文给培养成了研究生,大学老师!

说出去,整个村子都羡慕,谁不夸他会培养孩子。

结果你因为受不了委屈,辞职!

那可是大学的编制人员啊,挤破头都挤不进去的啊!祖坟冒青烟了啊!

你踏马辞职!

穷人家的孩子,受委屈就是只能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的啊!

“我没错,凭什么认错!这傻逼工作,谁爱干谁干,反正我不干了!”

“你狗叫什么?你狗叫什么!不干是吧?好,好的很,你要么给老子回去乖乖上那傻逼班,要么今天老子把你扫地出门,就当没生过这傻逼儿子!”

母亲陈宁也出来劝阻,“儿啊,这么好的工作不好找啊!你要不回去求求情,不行咱家送点礼,犯不着跟你爸置气啊。”

“妈,我没跟爸置气,这是原则问题,我读那么多书,不是用来为虎作伥的!”

“什么为什么虎,做什么长的?你读再多的书,不也是爹妈受了半辈子罪,把你供出来的?我跟你爸受了多少委屈!怎么到你这里,就一点点委屈都受不了了?”

钟文一时语塞,爸妈当初养猪,跑到别的村里,还是荒郊野岭办养猪场,受了多少白眼,多少刁难,为着家庭,为着子女,不也忍下来了吗?

可是,且不说自己已经在辞职信里,把话说得那么恶毒,早就没有回旋的余地了。就算有,钟文也实在做不到低这个头,大学不应该是最讲理的地方吗,那里都没道理可言,自己又何必与虫豸为伍。

“妈,你放心好了!工作没了就没了呗,我一身本领还在呢,去哪不能讨口饭吃?”

“哼,你说的倒轻巧!是,哪都能讨口饭吃,像我跟你妈一样,没日没夜的干,折腾出一身病来,也能吃上饭。像天桥底下,抓着虱子,敲着碗的,也能吃上饭。你选那种?”老爸钟源讥诮道。

“爸,你这不是……看人低了么?老子靠着一身学问,轻轻松松,躺平了,也能挣大钱你信不信?”

“我信你个鬼!老子现在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要么滚回去老老实实上班,要么滚出去,睡大街去!”

“我不走,这里是我家,我凭啥滚出去!”

“诶哟卧槽,你死了!”钟源扯起烟杆,就往钟文身上抽,于是就发生了开头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