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张一白出走
钟文得意洋洋的开着三蹦子回陈草谷,经过连樟村的时候,还特地拐进去,从家门口经过,老爸钟源正蹲在门口抽烟。
“哟,爽着呢?”
一脸小人得志的嚣张样,不等钟源反应过来,拧一把油,加速逃窜。
身后传来老爸气急败坏的声音,“你是不是藏钱了?你一定藏钱了对吧!”
气一气老爸后,钟文哼着歌,驶过周鸿超的家,开在泥路上,被坑坑洼洼的泥路颠得一震一震的。
突然前面传来一阵摩托的声音,都傍晚了,摩托已经打开了近光灯。
见钟文的三蹦子驶来,已经早早的把车靠到路边,停下来。
“这又是谁啊,怎么这个点从陈草谷出来?”
钟文减速驶过去,多留了个心眼。
这该不会是在猪圈打野炮的人吧!
靠近的时候,却见车上是一个年轻姑娘,看年纪没比周鸿超他们大多少。
别说,柳叶眉,樱桃嘴,还挺娇俏的。
正同样一脸警惕的盯着钟文。
看着像是正经人,钟文放下警惕,开过去。
突然余光暼见,那姑娘女装摩托的垫脚上,一个蛇皮袋,装着大半袋的东西,看顶起来的形态,像是锥形的物品。
钟文轻笑一下,“以后挖个一两颗就得了,那么多,你也吃不完啊。”
说完不管姑娘的反应,一把油加速,往前开。
钟文暂时还不打算利用竹笋挣钱,所以也懒得跟村里人计较。反正,慢慢的传出去,大家知道陈草谷有人住了,也就收敛了。
听到钟文这话,周怡愣了一下,脸色微红。
她趁着傍晚,跑去陈草谷,记得这里到了这个季节,有不少竹笋的。
进来的时候,就发现,陈草谷的那座屋子被收拾过了,屋下还一只大公鸡。
但周怡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去挖几颗竹笋,这些天,就指着它送饭了。
没想到才挖完出来,就碰到了竹笋的主人家。
还好这小哥不跟她计较,如果非得往村委告她偷东西的话,她那本就狼藉的名声,就更响亮了。
村委……
……
钟文回到陈草谷,把物品简单归置好,然后开始做饭,野鸡还没处理呢,本来是想着跟周鸿超他们一起,今晚就干掉它的。
结果这几个小伙子,手上刚有几块钱,就钻游戏厅了,今天半夜能回家,都算他们懂事了。
钟文自己也吃不完一只鸡,而且今时不比昨日,自己又不缺吃的了。
干脆在它脚上绑个绳子,让它先活几天,野鸡肉其实不好吃,又老又柴,还不如先养肥了再杀。
野鸡被绑住脚,套在屋檐下,时不时的扑棱一下翅膀,但白天时候,钟文那从天而降的一压,着实是把它伤的不轻,整只鸡萎靡到不行。
先把中午挖的竹笋削皮,放进盆子里,倒水浸泡竹笋。
老妈在陈草谷种的是楠竹,这楠竹笋块头极大,一棵就能有五六斤,所以钟文只给自己留两棵,都够吃好一阵子了。
不过这楠竹笋不像毛冬笋,可以直接食用。还需要先剥掉笋衣,拿清水浸泡一天一夜,去掉苦涩的味道,才能食用。
然后电饭锅煮饭,然后依然是柴草生火热锅,柴火做菜香,反正山林多的是草木,以后也多的是时间,都用柴火做菜好了。
倒入香油,切块的瘦肉,然后生姜、大蒜、葱花,再炒一碟油麦菜。
感动啊,跟昨晚的馊面包相比,跟今早的“水煮鱼”相比,云泥之别啊!
吃完饭,把盆剩倒给野鸡,再泡一大瓷缸的茶水,点根蚊香,搬张椅子到门口,惬意的摊在椅子上。
吹着凉风,抿一口茶水,把茶梗随意吐到地上。
看着明月高悬,繁星点点,鱼塘边的竹子在微风下影影绰绰的摇曳,远处的大山在夜色下沉默的像一年后被打脸的父亲……
别说,你还真别说,农村生活挺好的,务农也挺好的。如果能躺平的话,如果还能发大财的话。
第二天,一早。
“咚咚咚~”钟文还在做梦中,突然被一阵敲门声惊醒,此刻天还没亮,“谁啊!”
“文哥,是我们,周鸿超!”
钟文看看手机,凌晨五点,“靠,那么一大早的,做贼都没你们勤奋!”
“嘿,早点过来,不是能多挖点货嘛!都是钱呢!”
嘿,打工人比资本家觉悟还高,钟文有些许羞愧。但转念一想,老子不是周扒皮,我不能一大早起来剥削别人,嗯,主要是不能一大早。
“以后别那么早了,年纪轻轻的,你怎么起的来的!”
起来穿上衣服,打开门,“嗯,怎么就你们两个,张一白呢?”
见门外只有周鸿超跟周鸿新,钟文随口问一句,然后去浴室盛水刷牙。
周鸿超跟周鸿新对视一眼,周鸿超犹豫片刻,尴尬的说道:“文哥,张一白以后不来了。”
“嗯,他出啥事了?”
“没事,就是他昨晚回家,被他爸妈逼问钱从哪来的,他给全秃噜出去了。他爸妈听说挖一天黄精就赚了六千多,而你……而他就挣了一百五。他妈立马拿主意,决定单干了!”
“哦豁,这样啊。”
“不过!张一白保证,他们绝不会来这片山挖……文哥,一白从小就听话,他那个妈又是强势的,你别跟他计较。”
钟文吐一口泡沫,又漱两口水,然后取出毛巾擦脸。
别说,这大早上的山泉水洗脸,啥困意都得被冰醒。
“那你们怎么不和爸妈商量商量,也去单干啊,信义县多的是山,多的是黄精呢!”
“我们又不傻!”
周鸿新扶了扶眼镜,说道,“就一个黄精就值六千多了,文哥肚子里的货多着呢,我们跟着文哥越久,懂的就越多!”
“学完以后,再单干?还真是教出徒弟,饿死师傅啊!”
“……”周鸿超、周鸿新都无言以对,他们确实是这么想的,有本事的话,谁愿意一辈子打工啊。
看着两人一脸羞赧的尴尬表情,钟文哈哈一笑。
“行了,不逗你们了,做人就得有志向,你们要是甘心打一辈子工,我还瞧不起你们呢!”
“走吧,拿篮子,先去竹林里转转,有竹荪的话,先采了。”
“嘿嘿,好咧,既然文哥那么大方,我们也不是计较的人,这采竹荪,我们就不收你工钱了。”
“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