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罗:黑王的卡塞尔魂兽学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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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爱她,就带她去死人之国(四k)

“所以耀云,你想要一个孩子吗?”

陈墨的语调很认真。

只要耀云说想。

他就会以自己状态最佳的炼金术,为她精心创造出一个无比完美,和自然繁衍相比没有任何缺陷,甚至比虎皇自身的血脉还要精纯、完整、强大的圣辉白虎幼崽。

倘若耀云真的想要,陈墨是会出手的。

因为白金大猫猫,在他心中确实地位特殊。

不过仅限于现在,在她回答之前。

恩赐她一个孩子。

这句话有两个意思。

可以是创生。

也可以是……

不过这种过于直白的想法,陈墨显然不可能直接把它说出口。

他希望自己在耀云心中也是特殊的。

却又无法忍受这份不同的来源,是因为他的力量,因为他的外表,或者什么别的因素。

他要耀云的内心,只为陈墨而绽放。

不加任何前缀。

只为陈墨这个个体。

听起来是很可笑,简直无理取闹的可怕。

但龙这种生物,生来就是如此的拧巴啊。

这种拧巴传承自祂们的始祖,来源于那位黑色的皇帝。

每一个龙族,祂们血管中流淌的每一滴血,都充满了暴力、污秽和肮胀的东西。

在身体里,在精神中,肆意叫嚣,宣泄自己的支配权。

祂们是所有矛盾的集合:

祂们热情,祂们冷酷;祂们理智,祂们暴躁。

祂们善于记忆,祂们经常遗忘;祂们忠于梦想,祂们随时妥协;祂们愿与圣徒交好,祂们总和邪恶为伍。

祂们是天使,祂们更是魔鬼。

用贪婪攥紧每一份珍视,以暴力掩饰内心无处可藏的敏感,将极度的自卑藏在神性的冷酷面具之下。

曾经那个不被同类接纳的世界树生灵渴望被爱,却因为母神真实面孔的暴露,幻想破灭,对一切陪伴怀有莫大恐惧。

无人理解的空虚导致对真心的憧憬,然遭受过一次又一次的背叛,又令祂怀疑所有的靠近都别有所图。

时刻准备着翻脸,又格外贪恋那来之不易的温暖。

祂孤零零地降生在这个世界,无人理解,不被祝福。

祂毫不犹豫地离开这个世界,没有同行者,亦不承认自身的孤独。

而今,陈墨以如此险恶的问话来试探耀云的内心。

或许迎来的只会是疏远。

但他期待,耀云能交出一份完美的答卷。

即使,这道试题莫名其妙的程度比一张白纸更甚。

他也依旧期待着,毫无道理可言的期待着。

耀云不知道陈墨的问话潜藏某种难以察觉的认真严肃。

她不知道自己只要行错踏差一步,就将与她心中的这个男人渐行渐远。

她理所当然地说:

“咱当然是,”

耀云卡壳了。

因为一种突如其来,却又说不清道不明,只知道万分纠结,比人心还要复杂难懂的心绪。

“咱……我……”

快说啊,快说啊!

让圣辉白虎重新繁衍,虎类魂兽再度成为星斗整体实力最强大的族群。

这是明明是你一直以来的愿望,一直以来为之奋斗,为之拼搏的目标。

不是吗!

“我……想要……不!我不想……”

为什么不立马回答!

只要说想要,尊上绝对会满意你的!

他最喜欢你了,不是吗!

心里一直有个声音在盘旋,在大声宣读着那魔鬼的低语。

是啊,尊上对自己是不同的。

你看,他甚至记得,上次闲聊时你开玩笑般随意说出口的,想要一个孩子的心愿。

这种小事,他都放在心上,你还不知道他的心意吗?

放心吧,没事的,说出来,说出来,尊上一定会满足……

不对!

非常不对!

某种以前从未有过的直觉在疯狂向耀云预警。

不能答应!

绝对不能!

这将是个错误。

铸铁成山也无法挽回的错误!会是你今后余生都为之悔恨的错误!

可为什么?

明明,尊上透露出的,只有关心啊!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哇哇哇——”

无形,但切实存在的巨大压力下,虎皇骤然泣不成声。

“阿墨……我……我真的,吸吸——真的不知道啊!”

阿墨……

唉——

冰层消融,陈墨露出几分无奈,甚而是些许惭愧。

这不是他第一次被叫这个名字,有条恬不知耻的银龙一向喜欢如此套近乎。

但耀云,毕竟是和古月娜不同的。

他亲口对她说过的,他希望她能叫他阿墨。

陈墨叹了口气,忽然久违地产生了,一种名为后悔的情绪。

后悔给刚才的问题挖坑。

后悔自己的冷酷,质疑耀云对自己的情感到底出于何种心理。

后悔有事就是不说,反而拧巴着想要别人主动开口的,极其恶劣的态度。

犹记得,上次自己感到悔恨时,还伴随着……

祂闭上眼,似乎回到了那个时候。

那个悲伤如潮涌至的时候。

巨大的黑龙高高飞至天穹,那是连元素都不被允许存在的绝地。

祂沐浴着日月,遮天的双翼垂落,黑鳞深沉,暗金的眼眸里首次被痛苦注满。

祂直直坠向大地。

记录着千万载历史的冰川破碎,鳞片纷飞,黑血淋漓。

神在极寒的深海里,肆意放声。

祂在,哭嚎。

用尽全力。

为亲手处决那条白色的龙?

为失去陪伴的自己?

还是什么别的东西?

祂不知道。

比不被承认的孤独更令龙伤感的是,祂全然不知自己究竟因何而悲。

等哀伤重新将汪洋冻结,祂才终于再度振起双翅,找寻新处,重归无有尽头的伤潮。

如此反复,足足七次。

而那回,也是因为一只雌性。

所以,何必呢。

何必呢!

明明知道雌性这种生物就是这样的。

行为举止没有丝毫逻辑,混沌错乱才是常态。情感难以被理解,比偏执狂更加极端。

喜怒无常更甚于己,进退失度难觅自我。

任何试图理解,过于怀柔的想法,都终将伤龙伤己。

然而……

也正因如此,她们的泪水才会深入龙心,造成即使最强大的精神系言灵,也难以媲美的心灵伤害。

而我……

唉——这次我也不想再去找冰块。

况且谁知道极北冰原的冰层到底有多厚,我不想再把自己撞得头破血流了。

“好了好了,哭什么哭!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把你怎么样了。”

陈墨走上前,一把抱住正蹲在地面抱头痛哭的高大女子。

“行了,算我求你了成不,别哭了!”

感受到腹部衣服的湿意,陈墨很有些烦躁。

就算将耀云一头柔顺的白金渐变短发揉的乱糟糟的,依旧难消心头上涌的火气。

要不是这是耀云。

得亏这是耀云。

不然他怀疑就自己目前这种精神状态,周围这片生命之湖还能不能留下来。

唉——这个世界上,竟然还有不能用暴力解决的问题。

话说我今天叹气的次数,比曾经加起来都多。

人就是这般多愁善感吗?

真是令龙感到绝望。

原来伪装成个人,这么艰难啊。

“既然你不说话,我也难得生出一些从未有过的情绪,不愿意就这样丢下你不管。这样吧,本来我只打算跟你说一声就走,现在的话……把你带过去一起进行下一步好了。”

耀云不回应,只是默默听着,那双灿金色的眸子水汪汪的,高挑强势的女人露出这副楚楚可怜的样子,实在有些令龙难以承受。

陈墨笨拙的,选择直接转移话题。

“走吧,我的猫猫,带你去看看,我这些时日来的,成果!”

……

这是一个死气沉沉的世界。

天空阴沉,云层浓厚,不见太阳。

地平线望不到边际,然而视线之内却尽是空阔,寂静得有些瘆人。

在这里,水不再流动,风失去轻灵。

火焰燃烧,却无法点燃任何物质。

大地莫名沉寂,不见往日的包容厚重。

即使是最为活跃的精神元素,在这里也杵着一动不动,看不到丝毫活力。

有人说,这里是生与死的交界。

向后一步尚且可以活着,向前一步,就只能踏入真正独属于亡灵的领域。

也有人说,这里是旧时代的缩影。

过往的世界主宰在此潜伏,只待时机允许,祂们便会揭棺而起,让世界重归龙的统治。

而混血种中的炼金师们,则把这里称为遍地黄金的奇迹之地。

价值连城的再生材料,可遇不可求的纯净精神元素,都不过是这里随处可见的基础成分,堆积如山,形同垃圾。

尼伯龙根,传说中的死人之国。

在曾经的龙族文明中,有个学名叫做——炼金异空间。

唯有在理论空间学与应用空间学,两方面都造诣非凡的炼金大师,并且自身还要拥有极为强悍的精神力,才能创造出的超大型异空间。

相较于半位面或者小世界,这些斗罗世界本土的异空间。

龙族的尼伯龙根,无疑更容易被创造。

并且在同样的实力下,它的范围要更大,空间要更广袤。

内部所能容纳的事物,也要多得多。

因为本质上,尼伯龙根并不是对空间的开拓,而是针对现实的扩充。

只要你想,就算往里面疯狂丢终极言灵,只要主人没事,也不会对其存在本身造成任何影响。

唯一的问题在于。

构筑一个尼伯龙根,必须依托于现实中的某种介质。

假如把尼伯龙根当成是按一定顺序编织而成的线团,那这一个线团总要有它的头与尾。

而有头尾,就意味着可以被拆解。

高明的炼金师会将首尾相连打个结,这样就能将两个破绽变成一个破绽。

再为这个结,找个不容易被发现的依托物。

通常是水面、镜面等等光滑到可以倒影现实的介质。

这样一番操作下来,安全系数也不能算低了。

只是对于陈墨来说,依托物的限制,近乎不存在。

诚然,他的尼伯龙根自然也需要依托现实。

毕竟黑王的尼伯龙根,顶多是面积大了点,元素含量多了点,内部规则更完善了点。

本质上,它依旧是个尼伯龙根。

只要是尼伯龙根,那自然需要遵循基本构成原理。

不过嘛,陈墨还掌握着名为因果分离的炼金王国。

构筑尼伯龙根本身是取不了巧。

可也没谁规定,不能对现实依托物进行一定改造。

若现实与精神的概念存在,可以被相互替代。

那么自身灵性,在相关层面的判定中,就相当于现实物质。

因此,将尼伯龙根的根基,依托于自身灵性。

让本该无法自由移动的尼伯龙根,变成可以随身的超大型空间。

在因果分离的伟力之下,如此做法,将从设想变成现实。

而陈墨的尼伯龙根,自古以来就是这般样子。

“尼伯龙根,传说中的死人之国!以纯粹的元素构成,内部的规则与现实相连,却又可以被主人随意更改,变得与常理迥异。如何?”

空间泛起涟漪。

陈墨眉飞色舞地介绍着。

只是他怀里的耀云显然对这片荒芜风格的风景不感兴趣,瞟了一眼,嘴角一撇。

又把脑袋缩了回去,头窝在陈墨脖子边,不肯动弹。

虽然不哭了,但眼圈还是红艳艳的,甚是惹人怜爱。

陈墨:……

“耀云,你到底从哪学到的这种手段。”

人就是这一点不好,太过于良善,被人欺负到家门口了,还笑嘻嘻的。

一点都不感到羞耻。

如果是尼德霍格,祂肯定……

算了,就不给祂招黑了,暴君也不会每时每刻都想着我要屠杀众生,我要毁灭世界。

即使是黑色的皇帝,在那个时期,偶尔也是能按耐住性子,听听白龙发牢骚的。

“所以阿墨现在是嫌弃我了吗?明明人家什么都没干,阿墨就这样子说话,那我走好了。”

大可不必!

陈墨连忙拉住耀云的手。

同时狠狠眼角一抽。

他就搞不懂了。

你哭就哭呗,怎么眼泪一抹,就跟突然变了个猫似的。

从一个性格直爽的女王,变成现在这副……额,黛里黛气的柔弱小女人风格。

就连皮肤都莫名白皙了不少,肌肉人鱼线也消了下去。

要不是这离谱的身高,还有本源气息没什么变化,我都要怀疑你是不是被什么脏东西给取代了。

陈墨很无奈。

基于他对魂兽的了解,他知道外貌上的改变通常象征着心理方面的巨大变化。

只是这种变化出现在耀云身上,还是现在这种关键时期。

实在是……

“阿墨阿墨,快来快来!你看这团火火是怎么回事呀!怎么一点都感觉不到烫呢?”

天哪!

谁来把这只茶言茶语的猫给领走好不好!

“诶就来了。这团火呀,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