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21.海盗
船在海上行驶了两天，虽然补给依然充裕，但是经验丰富的船员还是循例停下准备补充些淡水。
就在韩山听这老船长说自己曾经的海盗经历解闷时，刚才去准备靠岸的水手却连滚带爬的跑回甲板。
此时船长正好讲到自己的船上的水手全是曾经勇敢的海盗的后代，这人的表现过于巧合的出现在此时，就像是在刻意打船长的脸。
虽然船长的脸黑了，但他还是先关心起对方恐惧的事，于是严肃的询问道：
“发生什么事了？”
“船长，你，你看那……”
顺着手指的方向，韩山和船长看到了一篇堪称惊悚的画面。
密密麻麻的脑袋安然的放在无数破船上拆下来的橡木木刺上，立在沙滩上，哪怕潮起潮落耶岿然不动，只有发丝随着风起起落落。
这副情形很显然是海盗的手笔。
侧目看了眼身边的老船长，心里估算着这个曾经的老海盗能不能干出这种事。
“韩先生，我们还要停靠在这里补充淡水吗？按照经验上面的海盗应该已经走了，我们……”
“唔……船长先派人把这些尸体……碎片埋在沙子下面吧。”
韩山下意识挪开视线，吩咐道。
他常亲手杀人，常见死人，可凌虐尸体的事从来不干，此刻虽然不会因为心里的正义而愤怒，但仍然有些烦躁。
埋掉吧，看不到就好了，不能让梅看到，容易影响她的胃口。
船长看了看自己的雇主，颇有经验的向水手们挥了挥手，一行人立马行动起来，扯掉身上本就不多的衣物，只留下遮羞的布料，跃身落入海水中。
岸边的水渐渐变浅，水手们刚开始还要扑腾两下，后来直接可以站起来在水里行进。
看到这一幕，韩山才想起来，他们一行两人都不是会水的存在，以后若是频繁行进在海上，恐怕会很不方便。
想到这，韩山没有推迟，立马向船长打听这水下的活计。
“这水下，很危险，而且不好玩，下去了一身腥味，洗都洗不掉，讨厌人的紧。”
兴许是给的钱多，船长居然还好心的劝了他。
在船长眼里，这两人，男的气质脱俗，女的精致优雅，应当是来旅游的阔佬和太太，这时想学水恐怕是为了一时好玩。
果然……
船长看韩山听到水下会染上味道后脸色变了，就知道自己猜对了。
海上来往这么多年，他还不知道那些公子小姐最怕的是什么？
要是说危险，这些家伙还有可能为了面子和一时热血往上冲，但是脏污和恶臭却能让他们为了体面望而却步。
为了保险，船长每次都会加上这一句，因此这么多年，他的船上就没有因为自己作死而死掉的乘客。
“喔，那算了，到了陆地找个游泳池玩吧。”
韩山若有所思的说道，轻飘飘的更加加深了老船长对他们的看法。
接下来的行程很紧，老船长不时叫骂着水手们手脚利索些装物资。
时间是船长计划上定好的，之前埋人头耽误的时间，现在必须要省回来。虽然是韩山的吩咐，但船长还是压榨这些船员来节约时间。
至于这样公平吗？
老兄，别傻了，人家是老板，他难不成还能为了老板张口就来的任务，去耽误老板的时间？
帮助雇主排忧解难是他的附赠服务，不能影响航程，毕竟航程每一米都是付钱的，他要敬业。
从不晚点，从无事故是他作为最贵的游船船长的内核，也算是名副其实了。
“真幸福呀……她吃过的最大的苦恐怕就是这晕船吧……”
看着站在船前行方向一侧甲板上的正在呕吐的女人，老船长有些羡慕。
那女人一看就是名门出来的，不仅五官精致、皮肤白的发光，浑身打扮精致的很，更难能可贵的是她身上的那种书香。
这样的女人，最后显然都会配上身边那个挺拔英俊的男人。
那男人是他的雇主，此刻正在安慰晕船的夫人，不一会夫人就笑了起来，甚至还娇羞的和他打情骂俏起来。
还是有钱好啊，有钱人才会花里胡哨的爱情啥的，像他这一身鱼腥味，回家去那老娘们都不让进门……
而且就算他学会了那些话，说给自家老婆听，估计也是对牛弹琴……
对牛……
“噗哧～”
想到那个老娘们的牛劲，船长居然不自觉笑了。
虽然富家的爱情更浪漫，有更多的花前月下、才子佳人，但他们这些贫家也有自己的幸福。
他羡慕，但没有忘本。
他转过身，计算起这趟航程跑完自己能赚多少钱。
虽然这次他只载了韩山两人，船基本上空载航行，但他反而赚的更多，因为这是高档服务，只有越浪费才越能让这些阔少们舍得花钱。
所以，他最喜欢的就是拉这样的船，不仅不会把船弄的乱七八糟，还能得到些意外的打赏。
“船长，已经全部准备好了，我们可以出发了……”
一个小水手紧张的低着头汇报道。
船长认识这人，他父亲是自己的老水手，年纪大了就让儿子来接班。
“别唯唯诺诺的，你爹还是我在当海盗时候最能打的，你别给你爹丢人，抬起头……”
随便指点了几句后，船长拿起通讯设备联络起各处的水手，准备启程。
在他没有注意到的地方，一个头从沙地里钻出来，顺势还带出几个刚埋进去的脑袋。
盯着豪华的游船，舔了舔舌头。
…………………………………
“船长，如果在海上有船只沿着你的航线走并且一直加速追赶，那他的目的是什么呢？”
韩山很突兀的向面前正在看云层的船长开口询问道。
他的话引起船长一阵思考，对方说的情况让他感觉熟悉。
“我以前做海盗时，这么做八成是要做“生意”了。不过这里显然没有人敢动您……”
船长玩笑似的回答道，语气里是对这个好奇心满满的公子哥的讨好。
韩山没有在乎这些语言里的内涵，只是指了指身后某一个方向。
顺着手指，船长没能看到任何东西，但他还是装模作样的努力在看。
“其实敢做咱们的“生意”的人很多的，船长或许今天就遇到了。”
船长脸上的笑容僵住了，他不懂这人的话是什么意思，但显然不是开心的赞扬他的意思，那证明打赏小费没了。
失望的船长看向后方的海面，感觉一切如常……
除了海面上多了些波澜。
咦？为什么这里无风却有浪花，还是这么规律的呢？
“有海盗！”
这个念头一出现就把船长惊的一身冷汗。
不可能有海盗明明这趟航程开始前，他就已经联系了做这种无本买卖的老伙计，让他处理好海上事物，把这一趟航程的航线给空出来。
以此给乘客带来安静祥和的阳光旅游体验。
这也是他的加钱点之一。
没错，老船长的买卖，摊子很大，联络了黑白两道，花了很多钱去带来最好的体验。
也因此，他收费很高，很高！
“哎哟，我倒要看看是哪家的海盗不给我玄武国第一船长的面子！”
想着肯定是个不懂行的小崽子，船长一下子就火了，拔出腰间的左轮，就冲天开了几枪。
可下一刻，他的气焰没了，因为眼前不是玄武国经典的木制帆船，而是科技感满满的赛博朋克蒸汽大船。
“斯特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