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杜少大战老巫婆
杜明拙双手插着兜在前面走的晃荡，徐逢落后半步，提着杜明拙给他买的大包小包。
杜某人理直气壮。
他就是懒。
过了一会，到了商场门口，掏出手机在拨号界面输了串数字。
“对，已经买完了，地址给我了吗？”杜明拙一屁股坐在商场专门的等车位子上。
沉默地听对面说了一堆什么。
杜明拙忽然笑了一声，“我就算了，马上到。”
徐逢转头看着杜明拙，犹犹豫豫地问“咋了，不回家吗？”
生怕这少爷又给她来一场酣畅淋漓的消费。
“不回，回毛线，今个儿爷带你改头换面。”
冰莓色的车在一幢有艺术感的二层独栋小楼前停下。
闹中取静。
徐逢下车想绕到后面拿刚刚买的东西。
杜明拙拦了把，“不用，待会回来拿。”
小楼的门口是鹅卵石铺的小路，门被刷成红色。
门前有一个漂亮的女人，一身黄绿交杂的鱼尾长群，首饰一样不少，不俗气反而贵气。
冲着徐逢笑的妩媚。
徐逢呆了一下，被晃了眼睛。
真漂亮啊。
杜明拙熟练地翻了个白眼。
五指张开轻轻抵在徐逢的后背把人往前推。
徐逢坐在屋里的椅子上，有些无措。
身后是个tony，一个白净的男人，很温柔地问徐逢想要什么发型，徐逢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
杜明拙此刻摊在后方的沙发里，和突然诈尸一样，“你看着办，不要为难她，她啥都可以，说不出个一二三四。”
然后立即补充“反正要帅，要好看，不然把你店拆了。”
声音拔的高，然后又欠儿吧唧地瞟了一眼迎接他们的女人。
秦颜假笑了一下，差点一杯咖啡没拿稳，扣杜明拙头上。
“你有本事现在滚。”秦颜温温柔柔地，用尖头高跟鞋，点了点杜明拙旁边的沙发把手。
杜明拙又躺回去，“就不。”
徐逢已经洗完头了。
tony看着镜子里的徐逢，薅起刘海和长发，抓了两下。
眉眼没了遮挡，又一种干净的俊秀。
tony自言自语，这么漂亮，别遮了。
接着跨擦两剪子下去，头发落到披肩上。
……
21：00
杜明拙没再整昨天那身行头。
只是带了个表。
花衬衫，大裤衩，领口别了个墨镜，踩了双aj就去了。
昨天是郑重，礼貌，今天浑身上下就仨字，我有钱，潜台词：别给脸不要脸。
带着徐逢重新踏进学校。
“去哪？”徐逢下了车，拽了下杜明拙衣角。
杜明拙熟练地和保安大爷打了声招呼，大摇大摆地进了学校。
“年级主任办公室。”
“那你怎么往这边走？”徐逢看前面的人脚步一抬往教学楼走，这个点年级主任一般在行政楼。
“今天他有课。”门口到教学楼无遮挡物，杜明拙被大太阳晒的不撑。
已经开始后悔没打把伞。
徐逢还在震惊于他怎么知道。
就看他脚步一转躲进了最近楼的阴凉里。
高二九班在二楼。
杜明拙在上一次来的时候就记住了班级的分布规律，精准地找到了高二三班。
正好看到了还在激情讲课的宋德双。
无数教室的喇叭里广播着下课铃声，交汇在半空中，形成气势恢宏的冲锋号角——抢饭开始。
徐逢把杜明拙一把拉至墙边，险险擦过一个跑的飞快的男生，头也来不及回，只有一声对不起遥遥甩在身后。
除了高二三班。
拖堂。
杜明拙站在门外都能感受到里面学生的欲哭无泪和焦躁不安。
当人已经开始稀稀拉拉，摆烂大部队姗姗来迟，宋德双终于结束了没人听的大题。
高二三班一半人开始向外狂奔。
…………
行政楼2-305。
杜明拙耐心已经告罄。
被这个破学校来来回回地踢皮球，已经蓄力要发作一番。
钱秀英已经在宋德双办公室等着了。
那副平常尖酸刻薄的样子，在看到主任进门，蓦然软化下来，换了一副殷勤和善的嘴脸。
杜明拙刚迈进门口，就开始打着官腔“不好意思啊，耽误你们时间了。”
徐逢忐忑地跟着杜明拙跨进金属门框。
钱秀英看着已经和一天前大不一样的女孩子，几乎要认不出来了。
脱了校服，换上了昨天买的其中之一的掐腰白裙，校服宽宽大大，徐逢也不像其他爱打扮自己花心思的女生，从来不显身材。
习惯性藏在发后的眉眼干净漂亮，唇因为紧张咬的发红。
皮肤还是像之前一样白。
老实木讷不那么起眼的学生，一下子像忽然褪了层罩子，前所未有的抓人眼球。
即使安静。
徐逢被钱秀英审视着，想往后藏。
“哎呦，现在连校服也不穿了，哪里还有个学生样子。”钱秀英抱着臂，斜眼看了无措的徐逢一眼。
杜明拙不动声色地往前挪了一下，挡住钱秀英的目光，贴脸开大，“是吗，我看您也没个老师样儿，可能是上梁不正下梁歪吧。”
钱秀英脸色黑下来，几乎从没有家长敢把话说的那么难听，毕竟孩子还在她手里，
“我——”一直在装死的宋德双忽然打断，“好了，钱老师，这件事你也有问题，孩子健康状况出了这么大问题，你怎么早没发现呢？”
杜明拙从徐逢背着的书包里拿出文件袋，放在主任的桌子上。
“材料都在这里了，您看一下吧。”
钱秀英没事找事，阴阳怪气“要我说，现在的孩子啊就是太脆弱，抗压能力太差，什么抑郁症啊什么的，说不定就是装的，大家都这样，偏偏她出问题了……”
杜明拙搭腔，“是啊，我家孩子比较金贵，没办法，天生就不是吃苦的体质。”
“现在因为这个就不学了，休学，我看看以后怎么办，遇到一点事情就跑？”钱秀英语气不稳。
“一点事情？一点事情叫抑郁症躯体化？！”杜明拙忽然爆发，吼的声儿大，外面走廊都回荡着声音。
徐逢被吓了一跳，恍惚了一下，好像在医生那里口出狂言的不是他一样。
不按医生的方案治疗，明明看起来是看不起严重程度，怎么现在……
宋德双又出来当搅屎棍，“哎呦小伙子别生气啊，这样的局面学校也不想看到……”
“既然生病了就好好休息。这材料现在就给你加急批。”主任瞪了钱秀英一眼。
杜明拙忽然安静下来，往旁边待客的沙发上一倚，嗤笑一声，直接换了粤语“你话佢以后点算啊？”（你说她以后怎么办啊）
“噉我今日都将说话摆喺呢度好嘞。”
（那我今天也把话撂这里好了）
“喺我呢度，有钱能够解决嘅事都唔叫事。”（在我这里钱能解决的事都不叫事情）
又忽然懒懒地切回普通话，生怕别人听不懂似的“她只要叫我一声哥，保证这辈子饿不死她，在我们那，读书是最差的出路。”
“我杜明拙的妹妹，什么都不干，也能保她一辈子富贵荣华。”
胳膊肘靠上椅背，桃花眼自下而上盯着钱秀英，“你他妈算个什么东西。”
然后轻佻地看了一眼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