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强与弱

二人还仔细思考，听秦枫问，小山好一会儿才回答：“对。”

至于老栓，表情却有些古怪，想了想说：“小仙师，您说的似乎很有道理，不过仔细想想，似乎又有些不对。”

“不说这些能否做到，单就是这两点，似乎有些矛盾啊。村子变得强大，自然就会对周围的村子或者势力产生威胁，不强大又无法自保，这样算下来，还是无路可走啊。”

秦枫点点头：“你说的很好，但我的意思是，变得强大，在平时让他们感受不到村子对外的威胁，但真的要对付我们时又会觉得十分棘手。若在辅助以一些好处给他们，除掉我们损兵折将而无任何好处，不除掉我们还有利可图，你们说他们会如何选择？”

老栓似乎似有感悟，只是点点头，没有继续说话。

小山想了想：“哥，你说的简单，可做起来怕是很难吧？我想了想，实在想不出如何才能做到。”

秦枫拿起水壶，给二人续上一些热水：“如果光靠流民村，那几乎是没有可能做到的。但是如果我参与其中，或许有一线生机。”

老栓听闻，心中百感交集，且不说之后村里是否还吸纳其他人，单就是那一日不曾离开的二十多个村民，那二十多个明知留下也大概率会陪他送死的村民，他是绝对愿意用命去保护的。

想到此处，他连忙后腿两步叩首：“请小仙师出手，救下流民村，老栓愿意生死相随，但凭驱使，绝无二心。”

秦枫连忙再次扶老栓起来：“老栓哥，不必如此。既然我今天让你们来，便是下定决心要帮助你们的，不过这条路很不好走需要你按我说的做，你可否愿意？”

老栓：“老栓愿意。”

秦枫：“好，那我说一下之后如何去做。”

老栓和小山此时都正襟危坐，仔细听讲。

秦枫看了看不远处的山林，开始诉说自己的想法：“首先要解决的是战斗力的问题，这一点很急迫。不过是一只一阶的异兽青狼而已，既无神通，也无天赋，竟差点将整个村子屠光，坦率的说，村子实在太弱了。”

老栓仍然一脸认真，似乎并没有秦枫说他们弱小而有情绪波动，只有一旁的小山想要争辩些什么，可面对此时的秦枫，他只得乖乖继续听。

秦枫：“虽然指望村子里的人干掉一群异兽青狼绝无可能，但就之前村子的状态，安排得当，准备充分的情况下，干掉一只一阶异兽青狼而不损失哪怕一个人，也是很有可能实现的。”

老栓：“小仙师说的是，只是我们太穷了，没钱购买优质的武器，否则第一次战斗的时候我们便能拿下青狼了。”

秦枫摇摇头：“不是你们没有钱，而是老栓哥你太善良了，以至于你的善良成了你的致命缺点，让你在真正面对威胁时显得软弱。而且你还认识不到自己并不够强大，你认识不到你保护不了这个四五十人的村子，所以这么多人才在这件事中死去。”

老栓还没有说什么，小山先忍不住了，想要反驳，秦枫摆摆手：“小山，你先不要反驳，我听你说老栓打猎挣来的钱不舍得自己花，他总是会购买食物或者用其他方式分给村民，而且狩猎队的相当一部分猎物也分给村民，可对？”

小山一脸自豪：“没错，老栓哥就是这样善良的人，我认为他做的很好，也很对，正是因为他是这样的人，我才能活下来，所以我很愿意待在流民村里。”

秦枫点点头：“是啊，老栓哥的确是个好人，否则我怎么会愿意冒着风险干掉那只异兽青狼，否则我怎么会多管闲事的让你们来这里说话，帮助你们呢？”

“问你们两个问题，第一，若不是我出手，是否村子已经不在，你们两个也很有可能死了？”

二人：“是。”

秦枫继续问：“第二个问题，我听说你们和异兽青狼的第一次正面战斗中，老栓哥的猎弓过于破旧，不能射中青狼，而后打击青狼的长棍也折断了，这才失去最好的战机。那么，如果你们平日里狩猎分给村民的钱，抽出三分之一，是否够买一支强弓或者劲弩，又或者一杆优质的猎矛？如果够的话，是不是第一次便能留下异兽青狼？”

老栓的冷汗渗出额头，终于重重点头：“是。”

秦枫：“我如果不出手，那晚会有很多人死去，而之前逃离村子的人，想来结局也不会太好。如果我没出现，老栓哥，你们其实谁也没救成，反而把自己也搭进去了。”

“并非我夸耀自己，而是原本，你可以救下很多人的，只是你见不得别人过得苦，所以省出几乎所有钱帮助别人。可你不知道，钱粮只能帮助别人一时，只有强大才能保护更多的人，保护更久的人。”

“我说村子太弱，并非说你战斗力弱，而是相对于你想要保护的人来说，你们太弱了。你只有救下20人的能力，偏偏去庇护50人，这样最后什么也得不到。”

“老栓哥，你很善良，是个好人，所以我愿意帮你。可这乱世之中，往往愚善会害更多身边的人。如果你还觉得自己能够救的下、保护得了所有见到的困苦之人，那么我，是无法帮助你的，不但如此，我也不会让小山待在你身边的。”

老栓此时额头已经布满汗珠了，他抬头面对秦枫道：“谢小仙师教诲。今日小仙师句句在理，我也自知自己能力有限，救不了所有人，我只是会心软，但并非愚善之人，请小仙师放心，以后仅凭小仙师安排。”

秦枫欣然：“好。既然你答应了，那么之后的事情就好说了。”

“首先解决你们装备的问题，等你和阿力的伤好了，外加上另外几个能战斗的村民，配置一些好武器，如此一来，战斗力比之村里五十多人时也只强不弱。尤其是老栓哥，你一阶的实力若是不能配合优秀的武器，是很难发挥的出来的。”

小山捏捏衣角：“哥，好武器很贵的。”

秦枫露出一个和煦的笑：“是啊，需要花很多钱，不过，你哥哥我现在有的是可以换钱的东西。只不过，去哪里换钱比较安全，而且不引来过多麻烦，才是最难的。”

老栓听到这里，似乎想起什么，开口说：“小仙师，最近一年，出现了一只新的商队，名叫雪松商号，和其他商队比起来很是可靠，之前你给小山的银粒便是从那里换的钱。”

秦枫顿时有些好奇：“仔细说来听听。”

老栓：“一年前，山宁城出现了一只商队，老板是一个只有二十出头的年轻人。他和其他商队不同，不做大城之间的生意，而是专门跑山宁城和周边城镇的路线，他们每隔十天经过这里一次，不管天气如何，几乎从来都是准时通过。而且他们口碑很好，从不卖给客人不好的东西，哪怕客人只是流民，他们也会如一的对待。而且他们从不缺斤短两，一年以来，凡是他们经过的地方，尤其是小村子和小城镇，都喜欢和他们交易。说起来，明天他们就会经过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