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寂静的燃烧王座
图拉杨的眉头紧锁，眼神中满是警惕与怀疑。他注视着艾丽娅，感受到她身上那掺杂了邪能的圣光气息，内心的疑虑愈发加深。
而她身后站着的，竟是他从未想象会并肩作战的几人——邪能缠身的伊利丹、亡灵领主希尔瓦娜斯，以及眼神空洞的吉安娜和莉亚德琳。
图拉杨的目光掠过他们，每一个人的存在都令他难以置信，尤其是那身穿守望者盔甲的暗夜精灵，象征着正义与秩序的玛维，如今竟也在这群人中。
图拉杨的眼神逐渐变得锐利，他微微眯起双眼，带着一丝愤怒和疑惑，低声说道：“不，你们是虚无派来戏耍我们的吗？”
“虚无？”艾丽娅微微皱眉，这个称呼让她感到一丝陌生与疑惑。她从未听说过虚无这个势力的存在，更不知道它与圣光、邪能、燃烧军团之间有什么关系。
她心中迅速理清思绪：图拉杨的圣光军队确实在这里，但他们并没有摧毁阿古斯的轨道防御系统。很显然，那个力量并非来自圣光……会是图拉杨口中的“虚无”吗？
虚无是什么？是某种不曾知晓的力量吗？
“听着，图拉杨，”艾丽娅深吸一口气，冷静地说道，“为了摧毁阿古斯，我们准备了很多，也牺牲了很多。既然你们在这里，我想我们的目标是一致的。我们不是什么‘虚无’派来的，我们来自艾泽拉斯，我们的目标是消灭燃烧军团，彻底终结这一切。”
她的目光在图拉杨和他身后逐渐严阵以待的圣光军团士兵们之间扫视，注意到他们正不安地举起武器，显然对他们满是戒备。
艾丽娅继续说，声音中带着一丝恳切的急迫：“我们不想在这里与你们发生冲突，尤其是在这种地方。我们面对的敌人强大而未知，与其彼此猜忌，不如携手合作。否则，我们都可能会陷入更大的危险。”
图拉杨凝视着艾丽娅，面容依旧严肃，但目光中明显多了一丝犹疑。
他深知艾泽拉斯的勇士们与燃烧军团的仇恨，也清楚在这种绝境之地，彼此为敌无疑会自取灭亡。
图拉杨的目光犹疑而复杂，手中的剑微微抬起，指向艾丽娅身旁的希尔瓦娜斯，以及那双眼无神、早已成为不死者的莉亚德琳与吉安娜。
他的语气中透出一丝谨慎的质疑：“那些摧毁轨道防御系统的能量，与她们身上的气息极为相似。你难道不觉得奇怪吗？”
艾丽娅皱眉，顺着图拉杨的剑尖看向自己的同伴们。她心中泛起一阵疑惑，环顾着希尔瓦娜斯、莉亚德琳、吉安娜，心中不由得生出更多不解。
艾丽娅回想起希尔瓦娜斯对那些残留在轨道系统上的能量的反应，她确实曾说过自己感到熟悉和厌恶，但希尔瓦娜斯从未提到过这些能量和“虚无”有什么关联。
艾丽娅皱眉，依旧困惑，忍不住开口：“我不理解，图拉杨，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所说的虚无，和这些残留的能量到底有什么关系？”
图拉杨的表情阴沉而复杂，他沉默片刻，似乎在权衡如何解释，最终缓缓说道：“虚无的力量，与圣光的力量是截然相反的存在。就像光与暗的关系一样，圣光代表生与秩序，而虚无则象征着死与混沌。两者相互对立，彼此存在的意义也因此而紧密交织。”
他顿了顿，目光冷静而审慎地扫过艾丽娅身边的希尔瓦娜斯、莉亚德琳和吉安娜，语气低沉而带着一丝不安：“而你身边的这群人，他们的存在充满着死的气息，这正是虚无的力量。”
艾丽娅微微皱眉，心中疑惑更深。“图拉杨，你是说，亡灵的力量来自虚无？”
“我不知道亡灵的力量究竟来自何处，”图拉杨低声说道，眉头紧锁，眼神中透出深深的警惕与忌惮，“但既然是已经死亡的存在，那么本身的存在就暗示着虚无的干预。而你们——你们的存在充满了这种力量，死的气息，无尽的虚无。”
希尔瓦娜斯冷冷地注视着图拉杨，脸上浮现出一丝讥讽的笑意。“你所谓的虚无不过是对未知的恐惧与厌恶罢了，图拉杨。我不在乎自己的力量从何而来，我们的意志是自由的——我们是来对抗消灭燃烧军团的，如果你胆敢阻挠或者我们，那我们就把你消灭，然后再摧毁燃烧军团。”
“哎……艾丽娅，自从上次见到你之后，究竟发生了什么？”图拉杨望着她身边的希尔瓦娜斯，终于叹了口气，缓缓垂下手中握着的长剑，眼神中透出一丝复杂的情感。
艾丽娅平静地回视着他，语气中透着冷静与坚定：“为了彻底消灭燃烧军团，为了更深入地了解他们的力量，我选择学习了邪能魔法。”她的目光微微闪动。
“是吗？你选择了伊利丹一样的道路？”图拉杨的目光在伊利丹身上稍作停留，神情中带着一丝无奈与沉重，又转向艾丽娅，似乎在努力理解她的选择。
艾丽娅微微点头，平静地回应：“是的。你呢，图拉杨？你这些年去了哪里？”
图拉杨叹了口气，眼神中掠过一丝回忆与疲惫。“自从消灭了玛古瑞丝之后，我们便开始追踪一股消失已久的力量……虚无的气息。”他停顿片刻，目光愈发深沉。
“虚无的力量原本一直游离在宇宙的边缘，隐匿又诡异。可是，玛古瑞丝死亡那天，我们感受到了虚无，而且离我们非常近，于是我们从一个星系追踪到另一个星系，最终追到了这里，阿古斯。看来这片土地不仅吸引了萨格拉斯，也同样吸引了虚无的阴影。”
“所以，你们不是来进攻燃烧军团的？”艾丽娅微微眯起眼睛，语气中透出几分试探，注视着图拉杨的反应。
图拉杨显然有些尴尬，低头叹了口气，“不是，一开始并不是。我们并不是专程来攻击燃烧军团的……我们是追踪虚无的踪迹，追着它的气息来到这里。但当我们抵达后，才发现这里居然是阿古斯——恶魔的家乡，而且轨道防御系统似乎刚被攻击过。”
艾丽娅挑了挑眉，似乎对他的话产生了兴趣。“你们察觉到什么了？”
图拉杨点了点头，继续解释道，“我们看到这里的防御系统被摧毁，显然有一股强大的力量在暗中破坏。于是我们决定深入查看——看看究竟是什么力量在阿古斯活动。然后我们进入阿古斯，燃烧军团立刻对我们展开了反击。”
“既然你们的目标不是阿古斯，那为什么不选择离开？”艾丽娅继续追问，眼中透出一丝疑虑。
图拉杨无奈地苦笑，指了指不远处停放的圣光军团飞船。飞船的外壳上布满了深深的裂痕，部分区域还冒着微弱的火光，显然经历了激烈的战斗。“我们的飞船受到了严重的损害，需要时间进行维修。离开阿古斯并不是目前的选项。”
他摇了摇头，神情中带着些许无奈与倦意，“我们原本的目标是追踪虚无的力量，但现在却被迫卷入了这场战斗。既然如此，暂时联手对抗燃烧军团也不失为一种选择。”
伊利丹注视着愿意合作的圣光军团，微微点头，眼神中透出一丝满意与决然。
“既然如此，那我们就暂时放下疑虑，合力解决燃烧军团的问题。”他说道，语气中透出冷静的果断。
玛维则沉着地分析道：“燃烧军团的防御系统已经遭受重创，显然受到了其他力量的攻击。他们现在一定损失惨重，这正是我们乘胜追击、彻底消灭他们的良机。”
图拉杨也默默点头，握紧手中的圣光之剑，目光坚定。“我们也是这样想的、所以现在既然大家目标一致，那么就联合起来为整个宇宙清理这个威胁吧。”
伴随着阿古斯最宏伟建筑的巨大城门轰然倒塌，众人步入了这座黑暗而庄严的大厅。
伊利丹冷冷地看着四周，低声说道：“安托鲁斯，燃烧王座。”他的话语带着一丝不屑，却掩藏不住其中的肃杀之意。正是在这座堕落的泰坦堡垒中，萨格拉斯——那个曾堕入黑暗的泰坦，指挥着燃烧军团，摧毁了无数的世界，将宇宙逼向毁灭的边缘。
艾丽娅注视着这座巍峨而冰冷的大厅，思绪却回到了过去两年间的探寻之旅。
在那段时间里，她奔赴各地，寻找那些散布在宇宙各个角落的泰坦遗迹，希望得到任何有关萨格拉斯和泰坦们的消息。
然而，所有的探索都如泥牛入海，泰坦的回应寂静如死，无论是祈祷还是探测，都没有任何发现。那股深邃而隐秘的力量仿佛在整个宇宙间消失了一般，留给她的只有无尽的疑惑与失落。
燃烧军团的攻势也在不断减弱，尤其是在德拉诺的战斗中，他们的力量仿佛被无形之手削弱，逐渐力不从心。
伊利丹与玛维等恶魔猎手们冒险前往玛顿，夺取钥石和邪能飞船时，更发现恶魔们的组织力和力量在不断衰退，似乎在等待一场无可避免的崩溃。
甚至在最终与基尔加丹交锋时，艾丽娅也能从其态度和言辞中察觉到某种不安：那种对于泰坦神明失去踪迹的疑虑，正让恶魔的领袖们感到惶恐。
这座原本应当站满恶魔最强大军队的燃烧王座，如今却笼罩在一片诡异的寂静之中。
空荡的大厅似乎回响着久远的战斗记忆，但现在，只剩下幽暗与死寂。艾丽娅凝视着这片阴沉的殿堂，心中涌起一丝不安的感觉。
“这里太安静了……”伊利丹低声说道，锐利的目光在四周扫视，仿佛试图从黑暗中捕捉到什么。
玛维环顾四周，眉头微皱，低声分析道：“除了圣光军团的飞船受损以外，似乎燃烧军团并没有施展出他们应有的防御力量。我们进入阿古斯时的抵抗，也远不如预期。”
图拉杨沉默片刻，眼中透出一丝疑虑：“这或许是什么圈套……”他握紧圣光之剑，语气坚定。
希尔瓦娜斯拉住艾丽娅，微微放慢了脚步，低声说道：“我觉得不太对劲，这一切都……”
“太轻松了？”艾丽娅接过话，眉头微皱，显然她也察觉到了这份诡异的安静。
希尔瓦娜斯的眼神中露出了一副“太好了，你也发现了”的眼神，然后点了点头。
“可是……”艾丽娅低声回应，“如果我们不继续前进，似乎也没有更好的办法查明真相。”
希尔瓦娜斯稍稍思索了一下，眼神变得更加警惕，小声嘱咐道：“让莉亚德琳和吉安娜跟着你，你们走在最后面……艾丽娅，如果有什么不对劲，立马让吉安娜把你传送走。”
她的话语中带着一丝隐秘的关切，仿佛在设法为艾丽娅留一条退路。
希尔瓦娜斯转身对莉亚德琳和吉安娜使了个眼色，仿佛在说：“你们跟紧艾丽娅。”
吉安娜无声地点了点头，眼神虽然空洞，但手中法杖微微泛起了淡淡的蓝光，仿佛随时准备施展传送法术。
图拉杨转过身，看着几乎走到队伍末尾的艾丽娅，低声问道：“发现什么了吗？”
艾丽娅摇了摇头，神色间带着一丝谨慎，“不，没有……只是觉得这里太安静了，安静得让人不安。”
希尔瓦娜斯走上前，对着图拉杨补充道：“保持警戒，这里真的太安静了，像是在刻意掩盖什么。”
图拉杨微微点头，眼中透出一丝沉思。
他回身示意众人提高警觉，然后继续走在队伍的前端。
每个人都默默地绷紧了神经，步伐轻缓而警惕，仿佛周围的黑暗中潜伏着不可预知的危险。
圣光军团、恶魔猎手、被遗忘者，以及由瓦格里复活的亡灵部队组成的混合队伍一路攀上了城堡的最高处，始终未遭遇任何抵抗。
整个燃烧王座仿佛被遗弃般安静，甚至连恶魔的尸体都未曾见到。
当众人踏入这片幽暗的大厅时，伊利丹的目光扫过四周，低声说道：“这里是黑暗万神殿……从基尔加丹的记忆中得知，这里曾是破坏魔女巫议会的所在地。燃烧军团用来腐化泰坦和奴役强大生物，便是在此进行的。”
四周环绕着古老的邪能符文，泛着暗绿色的微光，墙壁上刻满了扭曲的魔法图案，仿佛诉说着过往的黑暗仪式。
大厅中沉寂得令人不安，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烈的邪恶气息，似乎曾经的恶魔议会在这里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印记。
“穿过前面的大门……阿格拉玛就守护在那里，保护着阿古斯的核心。但是我感受不到大门背后有任何的气息。”伊利丹眯着眼睛继续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