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12：入虎穴，得虎子
巡天卫成员们不开口则矣，一开口就是使劲拉踩刘成龙，把夏白曦捧到最高。
“就是就是！在我看来，这位公子的诗，简直甩那个举人十条街，二者根本不是一个层次！”
“萤火虫岂配与皓月争辉？”
“还一笑倾人城？快回家看看你娘倾了几个人吧！”
饶是刘成龙对夏白曦抱有敌视之心，也不得不承认她作出的诗确实文采斐然，其中各种令人拍案叫绝的字句，远不是自己所能企及，正脸色阴沉难看着，忽然听到有人对自己娘发起人身攻击，瞬间“噌”一下热血窜上天灵盖。
“混蛋！你再给我胡说一句！”
那名拉踩他的巡天卫成员丝毫不怵，讥讽挑衅道：“我就说了怎么样，你娘敢卖屁股还不敢被别人说？”
“你！你！”
刘成龙气的浑身直发抖，若不是九品儒修还未掌握“唇枪舌剑”的神通，他指定一发嘴炮向对方轰过去。
“都是因为林凡！”
“如果不是林凡刚才当众揭我的短，别人怎会知道我娘做过什么？这笔帐我记下了！”
想到这，刘成龙目光蕴含怨恨朝林凡瞪去，却见他正满脸欣慰，看向那位作出千古诗句的俊美少年。
……作出好诗的是别人，与你有何干系，你欣慰个什么劲！
像你这种考不上科举的废物，只配和过去的我一样，永远生活在阴暗的臭水沟！
刘成龙仍抱有希望，对半空中的花轿说：“文曲仙子，我并不认为我的诗比别人差。”
“况且我有功名在身，别人可没有！”
众人闻言，纷纷嘘声一片。
“还真敢说啊，无论是‘人生得意须尽欢’，还是‘天生我材必有用’、‘古来圣贤皆寂寞’、‘与尔同销万古愁’等等，哪一个绝句是你能相提并论的？”
“睁着眼睛说瞎话，什么举人啊，就这份厚颜无耻的脸皮，我看治好了也是不举。”
“他若是聪明，应该拱手认输的，而不是当众自取其辱。”
这次倒不是巡天卫成员们在帮腔，而是来自现场一众风流才子的真实反馈，他们没有一个人不为夏白曦叹服。
夏白曦尽管事先知道林凡给她的诗无比出彩，可此刻听着旁人此起彼伏恭维，她仍不可避免感到心虚。
“这份荣耀本该属于热马，是我偷了热马的诗……”
她暗暗羞愧，偏头看向一旁，正好对上林凡笑意温润的目光，绝美香靥霎时泛开不自然红晕。
“公子抱歉~”
文曲仙子柔媚的声音响起，打断周围人群替夏白曦说的公道话。
下一息，花轿的帘帐掀开，一位身披粉媚色裙袍的倩影，出现在众人眼前。
那倩影身段儿玲珑浮凸极为婀娜，脸上蒙着层轻纱，只露出一双水汪汪诱人的桃花眼。
此时此刻，那双桃花眼眨也不眨看着刘成龙，歉疚道：“虽然公子才华横溢，且有功名傍身，但奴家还是觉得那位公子的诗更胜一筹。”
刘成龙咬紧牙关，脸色瞬间黑成锅底。
“刘兄不必觉得难堪。”
旁边四位同伴怕刘成龙下不了台，忙低声讨好道：“白玉京藏龙卧虎的，那人一看就气度不凡，必是出身某个士绅豪族，输给他完全不丢人。”
“是啊，一时的输赢成败算不上什么，等刘兄日后在官场平步青云，那人只怕在哪里籍籍无名都不知道。”
刘成龙被安慰的神色稍微放缓，心想是这个道理没错，输给某个世家子弟并不丢人，倘若是输给林凡那种考不上科举的废物，那自己才该找块豆腐撞死……
“只不过——”
文曲仙子忽然话锋一转，桃花眼先是落到夏白曦身上，随后又看向距离夏白曦仅有几桌之隔的林凡。
她直言不讳：“奴家方才注意到，公子所吟诵的诗，其实是他人提供。”
夏白曦：“？？”
林凡：“？？”
全场众人：“？？”
“什么，那首千古诗句居然是别人作的！”
“我就知道！那人连儒修都不是，怎么可能在文采上压我一头，果然存在作弊！”
刘成龙连忙露出早知如此的惊喜表情，然而，当他循着文曲仙子的目光望去，看到不远外一身白袍的林凡时，整个人又僵硬住。
……提供诗的人，怎么可能是林凡那个废物？
文曲仙子一定是在看别人！
刘成龙前脚刚冒起这道念头，后脚就听文曲仙子柔声开口：
“那位白袍公子，奴家先前看见你扔出纸团了，你不想承认么？”
林凡：“……”
听对方都把自己衣袍的颜色连同纸团都道出，林凡再装聋作哑不下去，略作沉吟后，故作诧异伸手指了指自己：
“啊？”
“文曲仙子是说我吗，我听不懂你的意思。”
文曲仙子美眸幽幽盯着他，沉默片刻，语调伤感道：“奴家是真心想结交公子，公子却藏头露尾，莫非是看不起奴家的出身吗？”
林凡：“……”
不是姐们！
谁嫖你不都一样嘛！你咋就盯上我不放呢！
他坚定摇头：“文曲仙子，我真的不明白你在说什么，我也从来没扔过纸团。”
文曲仙子：“……”
夏白曦：“……”
“看来，公子确实是嫌弃奴家的出身……”
幽幽说着，文曲仙子眼中涌现泪光，将花轿帘帐重新放下，对下方大堂中的老鸨悲哀道：
“妈妈，公子看不起我，我不出阁了，呜呜呜~”
老鸨竟对她意外的纵容，叹口气道：“唉，公子若看得起你，是你的福气，若看不起你，则是你的命，回去吧。”
话音落下，花轿立即被绳索拖拽着升回顶部。
林凡被整懵了，没想到对方说不出阁就真的不出阁。
可你不出来卖的话，我们怎么从你这个花魁入手调查销金窟？
“罢了罢了！夏白曦对我恩情那么大，我必须好好帮她一把。”
“不管是夏白曦嫖花魁，还是我上，都差不多，反正类似的事我昨天刚干过！”
一念至此，抱着想要虎子就得狠狠入虎穴的心思，林凡被迫出声挽留：
“且慢！”
“好吧，文曲仙子，刚才那首诗确实是我作的，我没有嫌弃你，也愿意跟你共度春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