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教训谢丽尔
呼哧——呼哧——呼哧——
伊尔德双手扶着膝盖大口喘气，鬓角的汗珠一粒粒的滴淌。
他抬起头，看着前面那只瘦长纯白的细犬，艰难挥手：
“莱利……我跑不动了……你先跟着，我歇会儿。”
跑在前面的莱利转回身，微微气喘：
“‘机械学徒’没有强化你的身体吗？”
“自从喝下那瓶魔药，我觉得脑子越来越聪明，一些复杂的计算很快就能得出答案。”
‘机械学徒’侧重于加强数字计算、空间感知……莱利扭头看了看前面。
白色细犬轻快地跑回来，嘲笑似地绕着伊尔德转了一圈。
伊尔德抹了把头上的汗珠，咬牙直起腰：
“回去之后，我一定要把你的‘轮滑鞋’灵感做出来。
让这只该死的狗知道，智慧和工具才是人类和动物最根本的区分。”
白犬跑到莱利脚边，转了一圈，催促他前进。
昨天，各分警所的警力出动了大部分，将租界内翻了一遍，没能找到纳勒尼尔。
为了保证纳勒尼尔不会灯下黑趁机摸回租界，莱利拉上伊尔德，自告奋勇带上从总警所借出来的猎犬，在租界内进行自由巡查。
“我不能容忍被一只狗嘲笑！”
伊尔德小步地跑动起来，莱利笑笑，跑着跟上。
白色细犬不停地在街道左右嗅闻，走过一条条街道，周围的街道建筑越来越熟悉。
这是佐特街……快被绕晕的莱利远远看到了前方‘梅莉面包房’的招牌。
伊尔德也发现了不对，皱着眉向左右和身后看了看：
“莱利，我们好像一直在附近转圈。
我感觉已经绕着某个中心做了好几圈的圆周运动。”
莱利迟疑地点头：
“或许纳勒尼尔为了迷惑我们，在附近做了长时间的逗留。
他跟踪我三天，很有可能在我巡街时发现这是一个适合藏匿的地点，恢复一定的魔药力量后传送到这里。
警所的大范围搜捕逼得他不得不在附近不停地转移，离开。”
就在这时，白色细犬汪地叫了一声，径直跑向远处的梅莉面包房。
莱利与伊尔德互相看了一眼，各自握住改装左轮与‘秃鹫’，发力跟上细犬。
白色细犬在面包房前的台阶下蹲停，尾巴扫得飞快，黑色珍珠般的眼眸示意莱利。
伊尔德的声音握紧改装左轮的枪柄，声音不由自主地放轻、放低，咽了口唾沫：
“纳勒尼尔没离开租界，藏在这儿？”
“你回去报告警长，我在和它在附近蹲守……”
莱利的话没说完，面包房半透明的玻璃门打开，梅莉太太捂着胸口走出来，语气中带着惊喜与后怕：
“莱利警官，能看见你太好了。”
“昨天，面包房外面出现了一个可疑的男士，他每隔一段时间出现一次，直到昨天下午才离开。”
“我到现在都还感到恐惧。”
纳勒尼尔昨天藏在这儿，今天走了……莱利松了口气。
“梅莉太太，那个人的外貌特征您还记得吗？他从哪个方向离开？”
“我不知道，我看到他的第一眼就觉得他很可怕，不敢再去看。”梅莉太太语无伦次，“他第二次出现，我就不敢营业了。
我只知道他在下午的时候离开。”
确实藏在这儿，但是警所搜捕的时候把他逼走了……细犬停在这里是因为纳勒尼尔在这里长时间停留，气味浓郁……
莱利松了松挤皱的眉心，轻声安慰梅莉太太。
安抚了梅莉太太，莱利与伊尔德转身，带着细犬离开。
“汪汪。”
走出佐特街，细犬突然狂躁，扬起脖子，冲天空上嚎叫。
一只羽毛色彩鲜艳的鹦鹉扑闪着翅膀，在莱利与伊尔德的注视中降落下来。
“莱利，我是马尔斯……”鹦鹉张口，吐出人言。
它会说话……马尔斯的序列是‘变形’……他变成了一只鹦鹉，这可比柯里的老鼠强多了……莱利扬了扬眉：
“你好，马尔斯督察……”
鹦鹉自顾自地用尖锐声调吐出语音：
“我们发现了纳勒尼尔，他正在向温斯公学方向快速移动。
他有一件传送用的序列物品，很难抓，希望你能让荆警长对我们提供帮助。”
今天是周五，艾蒂放学……莱利的心猛地一下提起来。
“斯迪克是我的宠物，拥有与儿童相近的智慧，它能为你带路。”
鹦鹉说完，振动双翅，在莱利头顶绕行盘旋。
“伊尔德，你带狗回去向警长汇报情况，我先去温斯公学。”
莱利的动作比说话更快，一句话说完，已经跑了大半条街道。
“好，我马上回去。”伊尔德冲莱利消失在街口的背影大喊。
……
温斯公学，校舍区域。
女生们与好友闺蜜挽着手臂，兴高采烈地跨出校舍，走向校门。
每周的这个时候是温斯公学这座贵族寄宿学校的学生们最开心的时候。
与其他人的高兴不同，康妮提着与艾蒂初次见面时被她赠送的缝制小包，低头从艾蒂、麦琪和菲奥娜身前走过。
头几次微微抬起，又垂得更低。
一语不发，快速从三人身前离开。
“谢丽尔。”
艾蒂攥着拳头，从没有感觉自己如此讨厌与憎恶一个人，突得转身，走向单人校舍方向。
“艾蒂，你去做什么？”麦琪和菲奥娜担心地跟上脚步。
“教训谢丽尔！”
“她，她是贵族。”麦琪走在艾蒂侧面，想要劝阻，脚下踢到石头，身体踉跄。
艾蒂伸手，扶稳麦琪：
“我住在华租界，贵族管不到我。”
菲奥娜同样担心好友：
“可贵族们有权力、有金钱，她很容易就能对付我们，就像谢丽尔的爸爸很容易就能让康妮的爸爸破产一样。”
“不用担心，菲奥娜。”艾蒂冷静了些，教训谢丽尔的想法仍然坚定。
“莱利很快就能成为华租界第一位英警长，他们不敢对我怎么样”
“可是……可是……”两人一左一右拉住艾蒂的手腕。
“没有可是了，我必须让她付出代价。”艾蒂以手肘为指点，抬起小臂，向外侧一转，轻而易举地挣脱两人。
“你们先走，如果在校门口碰到莱利或者我爸爸，就跟他们说我在帮福兰德老师完成实验，晚一会儿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