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方糕
夜幕降临，无边无际的黑暗笼罩着整个城市。
棠猊提留着手里的小女孩，正在无尽的黑暗中奔向自己偏僻的镇子。
通过刚才的对话，她了解到小女孩叫程悦。
他们所在的时空没有秩序，没有婚姻和亲情，所有癸种都是通过一定积分向系统兑换出来的，而兑换程悦出来的是一个屠猎协会的祭司，它成立了一个名叫醋栗会的屠猎者联盟。
里面所有的癸种都是它兑换出来的，它拥有的积分是个谜。
它让所有自己的“孩子”进入游戏系统赚取积分，然后上交50%，若有二心者，它具有回收积分、撤销兑换的特权。
风声猎猎，找了个小树林歇脚，收回了自己的骸骨。
为什么不打车？开玩笑，刚才的打斗中能碎的都碎的差不多了。
棠猊现在只感觉到无尽的疲惫。很困，很想睡觉。
她睨了眼尽量降低存在感的程悦，看她这模样也构不成什么威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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监管局大楼的顶楼，装潢低调奢华的办公室内，笔直站立着几个一身迷彩的监管者。
林奇坐在他们的面前，面色很不好。
“林队，这癸种简直是太猖狂了！居然敢直接冲到我们局内袭击新的技能者！”其中一个一头红发，银白色耳钉的青年忿忿不满。
另外一个白发及腰，神色淡然的女监管者道，“阿奇，新人被招纳进监管局了吗？”
比起癸种，她更关注的是监管局总体实力的提升。
“没有。这是她成为技能者的第二天，还没达到加入监管局的标准。”林奇皱眉，他也很想尽快提升综合实力，不然其他地区的监管局说不定会抢先抛出橄榄枝。
“最关键的是，她被其他癸种带走了。下落不明，生死未知。”白发女抿了抿唇。
林奇抬了抬银框眼镜，看向一脸严肃的所有在场者。
“胡绒，新技能者最后消失的地方是一楼，根据监控可以得出他们去往了南方向的小公园，你顺着这个方向前去探查救援。”
“好。”胡绒点点头，几个跃步之后，身影消失在这座办公室。
“林俞舟，你巡视监管局周边十里，发现癸种格杀勿论！今天这样的情况我不允许再有下一次发生！”林奇看向一脸稚气的男孩，心里叹了口气。
俞舟是他亲弟弟，警校毕业，一身正气。机缘巧合下杀死了一只强大的癸种，在系统的奖励里抽到了攻击性符文。
就是有点过于头脑简单，四肢发达了。
“陈希坪和李峰，你们协助其他部门的同事，重建13层被损坏的设备，需要报修的设施提交申请单。”林奇想到打斗中劈里啪啦一阵令人牙酸的声音就有些头疼，这一笔钱往上面申报大概率会被驳回。
监管局这大本营被癸种差点一锅端了，说出去像什么样子！
就好比警察局被抢劫犯抢钱，消防局被故意纵火。
恰好今天辰庆市有一个区县小学发现了癸种，胡绒带着陈希坪以及一些弹药前去清剿，而林俞舟和李峰正在另外一个区县巡逻。
他也没想到这向来隐姓埋名，掩藏自身的癸种今天会接二连三地追杀同一个女孩。甚至直接追到市中心的监管局大楼，不惜冒着死亡的风险也要过来碰一碰。
大意了。
待办公室重新恢复平静，林奇摘下眼镜，揉了揉太阳穴。
他走到落地窗旁，看着车水马龙的街道，心底冒出一丝绝望。
直到现在，全球的监管员都不超过一万，而技能者也不过几万人。国内更是少的可怜，几千人的监管者和两万人左右的技能者。
技能者成为了香饽饽，有钱的没钱的都迫不及待与技能者打好关系，寻求庇护。
如此大基数的普通人还在过着日复一日的平淡生活，纵然知道社会已经不安全，也只能认命般地放弃反抗。
胡绒一路追寻着那若有若无的气息，在黑暗中敏捷地穿梭着。她的白发在风中微微飘动，眼神坚定而锐利。
…………
…………
“吱呀——”
棠猊推开自己老旧的小平房木门，屋内还残留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她随手将钥匙放在了玄关处，淡淡看着踌躇的程悦。
“有空房间，自己找个地方休息一晚。”她进卧室拿了换洗衣裳，进了浴室。
再累再困也得洗个澡再睡觉，这是她为数不多的原则。
程悦也闻到了空气中同类的血液味道的残留，心里对棠猊的恐惧再次提高。
“明天带我去找迷雾试炼区。”对于它口中的宝库，棠猊表示出了浓厚的兴趣。
可程悦苦丧着个脸。
“积分……积分不够……”它辛辛苦苦苟积分，上线游戏快一个月了，也只苟到了300积分，兑换几个保命的小道具就没了。
棠猊打开水龙头的手一顿，“需要多少？”
程悦哆哆嗦嗦举起一根手指。
“一千？”
看着她清冷的背影，程悦感受到一股阴沉的气压，差点哭出来：“一万……”
棠猊摸了摸下巴，嗯……每日任务做完了一天也才6积分，这得等到什么时候。
“对了，之前那个癸种金蝉脱壳之前喊了个什么……珀梭？”棠猊挤了点沐浴露，担心水声太大，提高了点音量。
“珀梭是我们屠猎者的语言，类似于……下线，就是放弃这次生命值和宿主，回到原本的时空。每次下线都会扣除500积分，重新上线也需要支付500积分。”程悦轻手轻脚地从小浣熊包里拿出一些刚刚从商城兑换的治愈道具。
嗯~人在屋檐下，讨好一点自己抱的大腿准没错~
程悦美滋滋地坐到沙发上，晃动着自己的小短腿，继续科普道：“每次上线所选取的宿主都是系统随机给予的，想要自己选择一具强大的躯体需要支付巨额的积分。第一次上线是免费，后面下线后再上线则100开始，依次翻倍。”
“这是你第一次上线？”棠猊好奇道。
但凡是有过一次上线经验的，都知道积分的可贵，会不断的杀戮，赚取积分。
根据它的说法，杀普通人类是1积分，也可以抵消一个每日任务。杀普通同类，也就是其他癸种，是5积分。杀崩溃体，是50-100积分。
程悦挠挠头，不好意思地说道：“是的，我到现在做了一个月的每日任务，偶尔一两次会做满四个每日任务。每日任务很简单，不需要打打杀杀。”
“比如学习一项新的人类技能，阅读一本人类书籍，或者寻找漂亮的美女进行一次搭讪。”
这么说来，到也不是太为难。
天色太晚，棠猊速战速决只是随便冲洗了一下。
出来看见桌上放着的两块没有logo和包装的小方糕，不解道：“这是什么？”
“这是积分商城里的速疗方糕，我刚花了20积分兑换的。”程悦稚嫩的脸上略显肉疼，“你吃了之后身上的伤会迅速愈合。”
说着，为了证明没有下药，还伸手掰了一小块丢进嘴里嚼叭嚼叭。
看着它婴儿肥的脸蛋鼓鼓囊囊地咀嚼着，棠猊心下觉得好笑。
她也坐到沙发上，伸手拿了其中的一块。
两人相对无言，各自吃着各自的——程悦又从小浣熊背包里拿出随身携带的小零食吃了起来。
吃完手里这块，正要伸手拿桌子上的下一块，突然一把飞镖破空飞来，铮的一声插在了桌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