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生死
“淬体？”
闻言，婓庆也是一愣。
“是的，还望大人赏脸！”
李春略显狭隘的眼珠滴溜一转，赶忙开口：“大人可知道那何大壮为何要死咬着我不松口？”
“我们齐火武馆乃是外县武者来到此处安身，据传先代祖师之所以能在此处安身立命，凭借着就是向于都城纳了我们淬体药的药方。”
“此药配方乃是祖师亲配，即便我们馆中也流传不多，而何大壮正是窥视我们齐火的药根子，因此才如此针对我！”
齐火武馆势微的形势已成定局，至于何时破落不过是时间问题罢了。
馆中流传的东西，那些炼血大成者看不上。
炼血小成者，即便看上了，请动他们也无法改变丝毫局势。
而此刻，眼前的婓庆虽刚炼血小成，却是能以绝对碾压之势击溃何大壮。
其更是不知道有着怎样的身份背景，竟然能够令王管事出面，当众与巡检卫对峙，甚至过了这么久也不见县衙甚至是泰山武馆的人前来追责。
此子端不简单！
想到这里，李春目光当中的激动之色更甚，嗓音又是带上了几分激动之色。
“这件事，我很难办啊。”
婓庆心念一动，转瞬间便是明白了对方心中所想“不过既然你称我一声庆兄，那么兄弟有难，自当两肋插刀。”
正所谓有便宜不占王八蛋。
在这个世界，没有谁会嫌弃自己变强的机会太多。
“走。”
“嗯？”
“你不是齐火武馆势微吗，我怕有贼人惦记，还是速速支援为妙。”
“……”
小集作为三家兵卫共属，本就位于沛县中心地带。
因此对于炼血小成者而言，前往齐火武馆也不过堪堪小半个时辰的脚程。
婓庆跟在李春身后，脚步轻盈的避开繁杂人烟。
一路上各类繁杂的建筑缭绕，青黑的铁木排成围栏，华贵的金丝楠并做房梁，辅以河畔翠石点缀。
就连婓庆也不得不感感慨县城之繁华，即便是城中私立的民间组织也有如此不俗的做派。
甚至途径岳山武馆的时候，其还瞧见对方三米高的牌匾竟然是纯银锻制。
“所以，你们齐火武馆的总堂口就在这里？”
望着前方如同破败的平矮厢房，婓庆也是眼角一抽。
不说原本刷上白浆的墙皮已尽数剥落，甚至就连门上的匾额都不知被什么污秽所沾，只能勉强看出淡淡的烫金字体。
“咳，我们齐火武馆原本也有三大堂口，弟子一百零八人。”
见此一幕，李春唯恐婓庆心生怀疑，赶忙解释道：“只不过馆主失踪后许多弟子数月没有领到津贴，二师弟竟然在岳山武馆的怂恿下带队打杂堂口，将一切能用的东西都劫了去。”
“此处小院，还亏的是我入门早才知道的一处资产，最后的炼体药也唯有藏在这才安全。”
步入内院，杂草丛生，入目一片破败荒凉感。
婓庆又跟着李春走了一阵，连续拐过几个弯弯绕绕之后才在次进入一处比逼仄的小屋。
“大人，还请沐浴！”
片刻之后，李春左手提着一个木桶，又是拿着一包灰色药包走了出来。
“炼体药不比寻常药物，其锁天地精华于方寸之间，若是拆开了药效很快便会流逝干净，绝非我有意调侃大人。”
深怕婓庆误会，李春紧张下也是不由得加了嘴。
婓庆注目。
药包虽然古朴，但细细辨别之下还是可以发现其竟是采取百年份皂参叶为骨线，埋以七星石魁为内丹细细包裹，显是十分有考究。
用手扇闻之下，入鼻甚至有股火线上膛的刺鼻之感。
“绝非凡品，九成九好货！”
衡量一番后，婓庆也不由得感慨道。
……
白云苍狗，三日时间一晃而过。
自从当日小集打死了人，周遭武者一连几日都不敢在附近闲逛，唯恐不小心触了哪家的霉头遭遇什么飞来横祸。
然而过了几天众人却是发现一切风平浪静。
甚至有不少人还看到原本高调跋扈的岳山武馆不知为何，一连多日闭关锁门，除开门中弟子之外，竟是没有一位高层抛头露面。
如此情况下，小集不由得又是活络了起来，众人对当日婓庆的身份愈加惊奇起来。
“宏达，你说婓庆兄弟跟那个齐火武馆的大弟子去干什么了？”
“马上就到了进山的日子，他在这么神龙不见尾，我们可不好做啊。”
一处酒桌前，王鹏也是愁眉道。
近来几日，即便是他们这种下层武户也嗅到了一丝不寻常之色。
城中兵卫频繁调动，实行宵禁与禁足令，甚至经过诸多堂口都要细细搜身，无故者都得频繁通行。
这哪是王管事当日许诺众人的寻常任务，这分明是上头有大动作。
“不知。”
闻言，宏达也是将手中酒碗狠狠摔下：“只是听说齐火武馆的二弟子都已经投靠岳山武馆了，希望婓庆兄弟不要再惹上些麻烦事就好。”
“不过我们虽然惹事，但从来也不怕事！”
“……”
“宏达兄，王鹏兄？”
然而，就在二人调侃间，一道粗壮的嗓音却是从门口传来。
宏达与王鹏二人循声望去，但见一个穿着灰白马褂的长辫男子正在几人的簇拥下缓缓而来。
“在下乃是齐火武馆的李洛，不知二位可有空，赏脸在下吃个饭？”
李洛人还隔着王鹏与宏达二人有十数丈，但是声音却已是逆着风声传来。
但见其一拍手，身旁小弟便是恭敬曲身，双手捧着汤银的礼盒上送。
“李洛？”
宏大与王鹏对视一眼，后者也是开口：“我们何水武馆此前虽与齐火有过一些交情，但那都是过去式了。”
“如今你已转投岳山武馆，我们可没什么与你好说的。”
烫银的请帖在阳光下流转着刺目光辉，宏达却是看都不看，丝毫不掩眼底鄙夷之色。
所谓背叛师门者，与畜生无异！
“哦，那还真是可惜。”
闻言，李洛也是长叹一口气。
“二位马上就要死了，却可惜了这一身本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