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028，我心疼她
生存的意义。
陆年回到華国的这些日子，越来越明白自己人生的意义，在这鲜活的艰难的拼搏的炙热的社会，他的未来一定不会因荒废光阴而後悔。
原来80後的人生并不是那些在大众媒体里传播的形象，饭来张口、叛逆任性等的是极少数。
陆年轻轻抱住夏安：“妹妹，你受苦了！”
夏安轻轻挣扎：“你误会了，我不是向你诉苦。我是没钱，可我不觉得我之前的生活很苦，我很幸福的，我喜欢画画，我能画画养活自己。”
“不！”陆年语气坚定：“我觉得你苦，我心疼你苦！”
夏安放弃挣扎，这拥抱很温暖，仍然道：“我真不苦的，在我们那边一块钱能买一碗味道不错的米粉，够我吃的。”
“米粉有肉吗？”
“没有，有辣椒，有一点油，有一点酸笋。”
陆年听的快要落泪了，没有牛肉的米粉是素粉，这都不算苦，那什么是苦？
夏安想笑，陆年的反应太强烈了仿佛漫画中夸张的角色，于是微笑道：“我们那物价低，大部分人都是这么生活，几百万人呢。你太有钱了，才会觉得这生活很苦。”
太有钱了？
这提醒了陆年，他立即拿出手机给张伟打电话：“喂，兄弟，我请你吃大餐，我在公司呢，你来的时候顺便把大餐带来！”
张伟抱怨一句“我都睡下了”还是答应过来。
陆年又给苏韵打电话，关机了看来已睡。
陆年把手机递给夏安：“把你朋友叫来！人多热闹吃东西更香！”
夏安没接，看着兴致勃勃的陆年，心中觉得好笑怎么像个孩子似的，轻声道：“在这个城市我没有朋友。”
“有想成为朋友的人吗？”陆年很在意夏安感受，他不想把这顿夜餐变成他一堆朋友的聚会而夏安是外人。
“我们部门的林盈姐姐！她的漫画超棒的！我没她的号码。”
“我有！”
陆年拉着夏安进入办公室，在客厅的笔记本电脑上找公司人员名单。
“喂，林盈是吧，我是陆年，你现在有空吗——”
“老板您想潜规则我？”
陆年看了一眼电脑资料上的照片：“完全没有这个想法。夏安想和你成为朋友，所以邀请你过来一起吃饭。之所以是半夜的现在，是因为我别的时间没空。”
“老板您真潜规则了夏安？”
陆年想问一句你们画漫画的都这么漫画脑吗，这种话能直接向老板说？
“你来不来？”
“呼呼！老板您没听到我的喘息声吗，我在飞奔下楼呀！”
“好，那等会见。”
“别啊老板！您还没告诉我在哪夜宴呢！”
挂断电话，陆年明白，他这也算是潜规则了林盈，不是非要突破身体界限的男女交互关系才叫潜规则，利用权势让别人被迫接受职责之外的都算。
显然，周五的深夜陪老板吃饭不是员工职责。
夏安一时尴尬起来，偌大的办公室只有孤零零的她和老板，她似乎太不矜持了都没拒绝这些安排。
尤其二人并肩坐在沙发，可以清晰嗅到彼此的气味，她两天没洗头。
夏安听了，还是喜欢清淡飘扬的小调。
陆年喜欢这个耳机还有线的时代，分享音乐不是一个链接或蓝牙耳机，而是这样被耳机线牵着靠在一起，能听见彼此的呼吸。
纯洁清新秀丽散发着淡淡清香的茉莉花就在眼前。
“听听这首，很有意思的！”
夏安看见歌曲名，莞尔一笑：老鼠爱大米？
听到副歌，夏安忍俊不禁再次笑起来，“我爱你爱着你就像老鼠爱大米”，这什么东西呀好直白，没想到陆董也喜欢这种制作并不怎么精良的网络俗歌。
夏安渐渐脸颊羞红，这是在暗示什么吗？
陆老板有他的身份拘谨，不好直接开口，所以借歌词来表达？
一见钟情？
夏安不断低下的脑袋忽然被一只手掌扶住。
“歌还能把你听醉？你是不是不好意思大笑？没事不用憋着。”陆年温和道。
“这歌——”夏安急忙起身远离让她心跳不安的男人。
“这歌不错，很有中毒性，可能会大火。公司的音乐部门已经把这首歌相关的版权买了，还签了演唱者、作曲者。”陆年想以此给公司音乐部门的那些人上一课，搞音乐不能只盯着那些有名的。
花大钱把知名音乐人签进来，这样的事谁不会干呢，砸钱呗。可这意义不大，就是把杰周签进来也没改变行业格局。
现在華语流行音乐的一半是台岛，未来的一半是网络，最有投资价值的是後者。
新年公司要的是自己培养的音乐人。
网络是个好平台，极大地降低了传播成本，让那些在传统媒体条件下无法脱颖而出甚至进不了这行的人，也能凭作品一日成名、大红大紫。
夏安又听了一遍，感觉很奇怪，便道：“这歌好听，我不喜欢，可还想听，这是为什么呢？”
陆年举例道：“好比臭豆腐，或许它不符合你的口味，但它吃起来真好吃。臭豆腐这样的美食，是不可能由大厨做出来的，所以鲁菜、淮扬菜没有臭豆腐。川菜之所以这么广受欢迎，就是很会吸收民间美食，川菜有臭豆腐。”
夏安惊讶地瞧着陆年，佩服道：“你真懂！”
这句话陆年听来，感觉有点讽刺他长篇大论的意思：身边这么一个如花似玉的美人你扯什么理论呢？你以为的知识渊博认知深刻的展现，在女生眼中是傻叉。
外面一阵声响，张伟到了，後面跟着穿着睡衣的林盈。
夏安、林盈自觉地手忙脚乱地摆美食。
张伟把陆年拉到小办公间：“这什么情况？一个不够你又喊一个？艺人经纪部美女不少呢，你咋专挑漫画部门的薅？”
陆年鄙夷道：“你以为谁都跟你似的，满脑子那点事呀。这是朋友私下聚会！你可以怀疑我的人品，你不能质疑我的审美！”
“你不是一直喜欢大长腿嫩模吗？审美变了？好的吃多了，现在喜欢夏安这样娇柔纯美的萝莉？朝秦暮楚，你竟然是这样的陆十四亿！”张伟神情幽怨。
夏安这样的绝色美少女，哪个男人见了不喜欢呢。
“行了，好兄弟，林盈给你！”
“好家伙，你一点也不假装了是吧，你真潜规则女下属啊！”张伟表情震惊。
“是交个朋友！夏安这样的好女孩，又好看又有才华，人美心善，她不该吃一些苦的，我心疼她——算了，这绝不是潜规则！”
“对，这是来自霸道总裁的爱，才不是职场骚扰呢。”张伟怨气不小，他一个单身狗都睡了还要被拉来当僚机。
“我还没问你呢！”陆年推了好友一把：“你怎么回事，怎么给她上顶楼权限？”
顶楼属于陆年，苏韵的办公室都不在这层，为了安全，公司只有陆年最信任的几人可以在没得到他允许的情况下进来办公区域。
顶楼分作两部分，居住区域、办公区域。
张伟疑惑：“不是你把人带进来的吗？”
“我晚上回公司从电梯出来见到的她，你说呢？真不是你？”
“绝对不是我！”张伟急忙否认：“我可没这么大胆！”
陆年点点头，让张伟先出去，而後在电脑上登进公司大楼管理系统，找到顶楼办公区域访问人员的权限变更记录。
也不是苏韵。
陆年取消了夏安的顶楼办公区域访问权限，这个公司不该有第二个女人可以在没经过他允许的情况下来到他办公室。
这不是他家，他住在这里并不代表这是家，这是公司。
这事提醒了他，也许他应该有几个住的房子，总不能招待一下朋友也在公司。
他回到客厅，三人正沉默着欣赏眼前的美食。
“大家随意！就当这是我家。”
张伟本来是随意的，被二女的拘谨弄的也觉得尴尬，他本来就不是热情的性格，这下不得不硬着头皮道：“大家吃呀，这我住的小区门口大排档的，很不错！”
林盈一点也不之前电话中那么大胆，一言不发低头吃着。
夏安更羞涩了。
这哪里是朋友聚会，连饭馆里陌生人的拼桌氛围都不如。
陆年很会搞气氛，当即道：“我来讲个德国笑话。有人问，作为一个文明繁荣的国度，德国最薄的一本书是什么？答案是，德国笑话！哈哈！”
陆年笑了一会，发现三人一点都没被逗乐，只有张伟捧场地呵呵两句。
好胜心顿时上来了。
“再讲一个。老师问学生：这一题问太阳有什么作用，你怎么写的是没用？学生回答说：太阳就是没用，在我们需要照明的夜间它不亮，而白天本来就是亮的！”
张伟敷衍地轻轻拍手。
夏安目光诧异，一点也不明白这个笑话好笑在哪，更不明白为何陆年觉得好笑。
林盈看不下去了：“我也讲个笑话吧。一天小明起的比往常晚一些，公司对迟到罚款很重，他跑到公交站台时公交车已经启动开走，于是他飞奔去追一边大喊：师傅！师傅等等我！一位乘客从窗户探出脑袋冲小明道：八戒，别追了！”
“哈哈！”张伟大笑。
夏安也莞尔一笑，这个笑话网上很火的她看过。
陆年不服：“德国笑话太冷，我讲美国笑话吧。在记者招待会上有人问布什：大统领先生，你们发动战争并占领伊拉可一年多了，大规模杀伤性武器的证据在哪？大统领先生说：是的，我们有坚实的证据表明伊拉可的土地下储藏着千亿桶石油，千亿桶啊，可以燃烧我们整个国家！”
显然三人并不觉得这笑话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