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猛火帮的保险箱
红毛躺在地板上，瞪大的双眼里满是不甘。
血液缓缓从他身下蔓延开，他想不明白自己怎么会不如一个性偶。
看着褐发女人用破布擦干手里水果刀上的鲜血，再拖着红毛的尸体往外面走去，林宁宁忍不住开口问道：
“你打算把他拖到哪里去？”
“娟姨那，这把刀是她赊给我的，我答应要还她一份肉。”
林宁宁想起隔壁咕嘟咕嘟熬着肉汤的铁锅，面色有些惨白。
还好自己点的是素汤粉。
将红毛的尸体处理完后，褐发女人走了进来，毫不介意的当着三人的面换下沾血的衣服。
李晋咳嗽了一声，和姜明武尴尬地移开视线。
周通摩挲着下巴眯着眼睛，像个艺术家在欣赏自己的雕塑。
咚！
林宁宁毫不客气地用黑红小锤狠狠砸了下周通的脑袋。
“你不是性偶？”
等女人换完衣服后，李晋才开口问道。
“是也不是。”
女人右手放在左肩上轻轻一扭，将满是针眼的左臂卸了下来，和李晋示意这只是义体。
“我是自愿从事这行业的，唯一不同的是，我从来没真正注射过致幻剂。”
“为什么？”
林宁宁有些疑惑地问道。
像对方这样明显意识清醒的女人，再不济也能去贸易区混口饭吃，不至于需要沦为性偶。
“我想从限制区里出去，但我连武者都不是，靠自己的力量做不到，做性偶是接触强者最快的方法。”
听到这话，房间里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想从限制区里出去，这女人果然还是疯子。
李晋观察着手背，烫伤的皮肤已经开始结痂了。
“所以你刚刚说的是真的吗？”
“当然，铁棚区有两个人不能惹，开银行的钱爷，修义体的马师傅，要是给贺炎两三年的时间，他有机会成为第三个，可惜被你们做掉了。”
女人坐在破旧的沙发上，开始娓娓道来自己的计划。
“马师傅人还不错，和钱爷没过节也没往来，就是赛博精神病有点严重，时不时会发疯，你可以想办法拉拢他，他可馋钱爷银行里的义体了。”
“钱爷的银行在东街都是有名的，一是口碑好，二是看管森严，里面少说四五十个保镖，个个都拿枪，最低也是二阶武者，听说里面甚至有一台小型机甲，就靠你们四个人根本打不进去。”
“所以你说的那个弱点到底是什么？”
周通好奇地问道，这女人刚刚可是口口声声地说钱爷有个致命的弱点。
相比红毛那哆哆嗦嗦的样子，这女人明显可靠得多，而且在限制区也混迹了不少年，倒是很适合暂时合作。
“钱爷好色，他每个月都要从湿舌舞厅买几个性偶。”
“你的意思是，你要献出自己帮我们？”
李晋皱眉，这太不符合逻辑了。
“不不不，我可没说钱爷喜欢我这样的......”
女人笑吟吟地看着周通和姜明武，视线在两人身上停留很久。
看着女人狡黠的眼神，周通和姜明武心里一惊，同时打了个冷颤。
“钱爷只喜欢男性偶，尤其是一身腱子肉，壮得像头牛的那种。”
听到这话，姜明武看了一眼自己隆起的肱二头肌。
他默默地将短袖的袖管往下扯了扯，企图遮挡住自己刀劈斧凿般的肌肉线条。
“嘿，你说这限制区也真是稀奇，大夏天的，入了夜还有些凉了。”
周通一边嘀咕着，一边从背包里取了件外套披上。
躺在床上的李晋默不作声，眯着眼睛看着天花板，良久后才说：
“你叫什么名字？”
“黄莹。”
“钱爷见过你吗？”
“见过一次，但当时我不是这张脸，他肯定记不得了。”
“明天跟我去一趟银行。”
“好。”
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早，李晋自己从床上坐了起来。
他揭开手臂上的纱布，伤口愈合了不少，虽然完全康复还需要一两天，但至少恢复了基础的行动能力。
在叮嘱好周通三人不要随意走动后，李晋穿着黑色的斗篷，带上兜帽出门了。
这斗篷是林宁宁连夜用血械把衣服裁剪后再缝出来的，做工不是很精细，但能很好地遮挡李晋的皮肤。
她还做了一个遮鼻面罩，这样李晋从头到脚就只有一只左眼是露出来的。
李晋这次去银行只带了黄莹，准确来说，是牵着她去的。
手里拿着铁链，李晋走在前面，黄莹脖子上带着项圈，衣着暴露，摇曳着身姿走在后面。
这次去银行，李晋有三个目的。
尝试打开贺炎的保险柜，大致熟悉银行里的布局，让钱爷对自己留下印象。
在狭窄的缝隙里七拐八绕，绕过一家诊所后，眼前的空间豁然开朗。
一个红蓝色集装箱拼接成的大型建筑出现在两人面前。
“到了，这就是铁棚区的核心，钱爷的银行。”
“所以你到底想要什么？”
李晋从来不相信天下有白吃的午餐，黄莹这么配合自己一定是有所求。
“我想托你办件事。”
“你说。”
“我看见过你们的眼睛，是黑色的，应该就是前段日子就一直在传的外来者吧。”
李晋默不作声，并没有否认。
“我有个女儿叫黄灿灿，她现在应该才七岁，我进来后就不知道她被安排到哪里去了，麻烦你出去后找到她和她说一声，妈妈一定会想办法和她见面的。”
听着身后黄莹略带伤感的呢喃。李晋点了点头。
“我答应你。”
“谢谢，我们进去吧。”
说完这话，黄莹的语气又重新恢复成略带挑逗的口吻。
进了银行的大门，空旷的大厅里只有一个柜台。
一个瘦高的中年男人坐在柜台后，年纪看上去不到五十岁，正在专心致志地阅读手上的杂志。
杂志封面上是几个穿着背带裤大汗淋漓的肌肉男。
“取东西。”
男人抬眼打量了一眼李晋，又继续看着杂志。
“生面孔，想取东西得先存东西才行。”
他的声音有一丝诡异，像是有一男一女在同时说话。
“别人帮我存的东西，我来取。”
“谁帮你存的？”
“贺炎。”
翻页的声音停了下来，男人缓缓合上杂志，重新审视起李晋。
“贺炎昨天被杀了，你不会不知道吧？”
“知道，我杀的。”
一边说着，李晋一边从怀里掏出一根被熏黑的银色手指。
钱爷眼神一动，这根手指的主人他再熟悉不过了。
“死后东西归银行又不归杀人者，这么简单的道理你不知道嘛？”
“知道，所以我是来和你谈一笔生意的，钱爷。”
李晋一扯铁链，黄莹被拉着往前走了两步，她低顺着眉眼朝钱爷笑了笑。
“不是我的菜。”
“我知道钱爷喜欢什么菜，但我的宝贝们还没来东街。”
李晋嘿嘿一笑，接着说道：
“七天后后我会在铁棚区开店，就在贺炎的老窝，到时候我会送两个极品过来给钱爷，只需要钱爷给我两分钟，让我试试贺炎的保险箱。”
钱爷打量了一会李晋和黄莹，半晌后，他重新拿起了杂志。
他昨天让人试过贺炎的保险柜，连专业的锁匠都打不开。
两分钟而已，再给十分钟这小子也打不开那把锁。
“进去吧，有人会给你们带路。”
“谢谢钱爷。”
“就算打不开，也记得把你的宝贝送过来。”
“那是自然的。”
在一个侏儒的带领下，李晋在一扇门前停了下来。
“两分钟。”
侏儒推开门，再次提醒李晋只有两分钟的时间。
李晋点了点头，和黄莹一起进了房间。
一个三米乘三米的巨型保险箱静静的伫立在正中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