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主人的义务
莉莉露生气的表情并不可怕，反而很可爱。
面对她的控诉，卡伦一时间也摸不着头脑。
史莱姆也就改改价值观，没有捉宝可梦的功能吧？
《开局史莱姆：我收服了狐娘剑圣》堂堂连载？
带着疑惑，他向系统A梦请教。
【1000憎恶值，不接受砍价。】
“......是不是有点狠了？”
【你可以不买。】
无奈，卡伦只得向系统妥协。
【消耗憎恶值1000，当前憎恶值：2012】
【腐化堕落史莱姆原本的功能确实不具备捉宝可——收服其他人为魔宠的作用。】
【但由于这次的对象令它太过满意，激动之下将体内珍贵的驯化核心给吐了出来。】
【史莱姆以你为主就是因为体内的驯化核心，核心转移后，被星光剑圣充分吸收，因此她便与你缔结了新的主仆契约。】
卡伦听了个一知半解。
总结一下，就是抽卡抽到SSR了，还是双黄蛋。
既成功转变了莉莉露的思想，又阴差阳错地将她收服了。
可喜可贺。
见到卡伦的样子，莉莉露更加愤慨。
“主人，你在发什么呆，赶快给我解释清楚。”
“我要宰你了！”
说完，她愤怒地捶向卡伦的胸膛。
全力一击，饱含杀意。
以星光剑圣的实力来说，这一拳百分百能给卡伦砸成二次元。
但奇怪的是，只要将攻击目标定为卡伦，无论多么凶猛的攻击，都会被弱化无数倍。
不痛不痒，倒像是小女友在撒娇。
不仅如此，莉莉露崩溃地发现，她对卡伦的依赖感正在飞速提高着。
只要卡伦将目光看向她，就会脸红心跳。
“我可是......七大剑圣中的星光剑圣！”
她捏紧拳头，想要离开卡伦的胸膛，身体却怎么都挪不动。
“我的剑......呜，能劈碎山河！”
“怎么可以在这里屈服！”
在她意志的拼死抵抗下......反而搂得更紧了，甚至把侧脸都贴上去，像小猫一样来回蹭着。
累了，士可杀不可辱。
赶快将灵体自爆得了。
心中产生这个念头的瞬间，她忽然觉得分外舍不得。
不是因为留恋生命，而是害怕再也见不到主人。
况且圣教国有什么好效忠的，纯垃圾国家，早就想润了。
高层都是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自诩侍奉正神，私底下苟且之事也不少。
感觉魔域的那些魔王、魔将过得还挺舒服的啊。
她猛打一个激灵。
不对，怎么能产生这么亵渎的思想，一定是卡伦搞的鬼！
“任凭你对我做什么，我都不会屈服的！”
染着红霞的小脸在胸膛上蹭来蹭去，毛茸茸的尾巴撒娇般拍打着卡伦的大腿，莉莉露如是说道。
“.......可我从刚才起，就什么都没做啊？”
卡伦一阵无语。
这就是传说中的自我攻略吗？
感觉还不赖。
忽然，透明光幕出现在眼前，只不过这次不是他的面板，而是莉莉露的。
【姓名：莉莉露】
【年龄：546岁（心理年龄16岁）】
【种族：狐人族】
【职业：耀星圣骑】
【状态：灵体】
【境界：六阶初级（备注：因灵体而从七阶跌落）】
【身份：最爱你的宠物（和你相处越久，对你的亲密度就会越高）】
【人物被动技能】
【悟性LV5、体魄LV3、力量LV4、单剑技艺LV4、双剑技艺LV4、防暗杀技艺LV2、坚韧品性LV3、战术家LV4、向死而生LV3】
【特质】
【堕落愿望、傲娇、天然呆、喜好甜食、尾巴敏感体质。】
槽点有不少。
看着她满满当当的被动技能，卡伦实名制羡慕。
不愧是拥有星光剑圣之名的小狐娘，一个个被动的等级都高得离谱。
至于特质.......
他有些怀疑，穿越到的真不是什么黄油世界吗？
“系统，解释一下堕落愿望是个什么鬼东西？”
【1000憎恶——】
“你差不多得了。”卡伦流汗黄豆。
【星光剑圣虽然忠于圣教国，但实际上只是从小被灌输了此类思想，她曾有过思考，却因为英年早逝而无法深入。】
【她内心其实并不喜欢被管束，因此更容易接受反圣教国的思想。】
思索一番后，卡伦懂了：“也就是说史莱姆只是个引子，哪怕没有它，莉莉露也迟早会产生思维的转变？”
【可以这么理解。】
“可怜的孩子，被长辈操控着，刚有自己的思想便牺牲了。”
“是圣教国对不起你啊。”
心中泛起同情，他下意识摸了摸莉莉露的脑袋。
“嘿嘿，多来点......你把手给我拿开！”
闭上眼享受了几秒后，莉莉露再次意识到不对。
这种形似人格分裂的反应，直到卡伦主动脱离她的怀抱才有所缓解。
莉莉露忌惮地缩在另一端，与他相隔很远。
二人相对而视，气氛非常尴尬。
忽然，她长叹一口气，恳求道：“主人，我不告发你了，你给我个痛快吧。”
强忍着心中的不舍，她张开双臂，紧张地闭上眼睛。
“我已经卸下了所有防御，就算你实力低微，区区灵体也是能劈开的。”
卡伦神色复杂：“你为什么要寻死？”
在听到莉莉露所经历的事后，他对这位年纪还没自己大的剑圣是又敬佩又惋惜。
如果系统下达的强制任务，自己是非常乐意接受传承的。
哪怕现在也是如此。
“我没法接受受制于人的生活。”
莉莉露低声道：“我没有童年，记事不久便与刀剑为伴，家人更是对我寄予厚望，希望我能多斩些敌人。”
“实话告诉你吧，后世所称颂的我的功绩，只不过是我在主动寻死罢了。”
“将部下遣散后，我没有管站在面前的是魔王还是谁，只管杀......直到死。”
“在临死前，我却发现这是一生中最快乐的时刻，真正不受人支配，以自己意志所干的事情。”
卡伦一阵无言，继续听莉莉露讲述。
兴许是被他收服的原因，历经沙场、本该无惧无畏的她又一次流泪。
“谁能想到，这天杀的教廷，哪怕我死了，也要将我的灵魂收集起来，关在这暗无天日的密室里。”
“现在，还要被主人你给支配.......”
“倒不如让我解脱的好。”
卸下星光剑圣的名号，展现在卡伦的面前的只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向往自由的柔弱少女。
她开始擦拭起眼泪，却越擦越多。
“临死前，我会将完整传承给你的。”
“教廷什么的都无所谓啦，狗屁地方......”
【提前恭喜宿主，即将完成第二个主线任务。】
系统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卡伦一怔，随即反应过来。
是啊，大好的机会正摆在面前。
只要将眼前莉莉露的灵体杀死，便能将她的传承彻底断绝。
外界仍以为她在沉睡，因此也不会起疑。
多么完美的收官。
现在只需要拔出剑，用出最拿手的剑技。
任务完成，奖励到手，老师也高兴。
卡伦却迟迟拔不出来。
“告诉我，既然你一心寻死，又为什么会哭得这么伤心呢？”
站在原地，他平静地问道。
莉莉露粉拳紧握，嗫嚅道：“......还不是因为你在影响我的心绪，肉身被杀前，我眼睛都没眨一下的！”
“但你已经离我足够远了，不是吗？”卡伦淡笑道，“你对世界还是有眷恋的，只不过在拿我当借口，对吧？”
她沉默许久才开口。
“我想看海。”
“仅此而已？”
“你以为这事很简单吗？”
莉莉露气愤地鼓起脸。
卡伦一怔，想起来在圣教国，似乎真的很有难度。
圣教国在坐落于大陆的最北方。
记得教科书上有记载，很久以前，国境北方是有海的。
直到某个大事件的发生，整片海域都被彻底蒸发，成为一片荒芜之地。
而其他邻海的地方，都坐落于他国境内，不是国民很难进入。
“我答应你，一定会带你去看。”
“你现在是灵体，想要新的肉身，我也可以为你去寻。”
“这是我的口头承诺，但一定会实现。”
没有以正神的名义发誓，也没有行骑士礼，卡伦知道现在的莉莉露不吃这套。
他也有些不吃了。
话毕，卡伦一步一步地向着莉莉露走去。
少女有些踌躇，“你何必为我做这些，我刚刚还想要取你性命来着。”
“那是刚刚了。”
卡伦想了想：“虽然是意外，但既然我是主人，那这些便都是我的义务。”
“反正最差也就是死，不如相信我一回？”
莉莉露微怔。
通过魔眼能看见，笼罩住卡伦全身的，是象征真话的蓝色。
他没有在说谎。
“......好吧。”
似是放下内心的重担，莉莉露迈着小步，再度靠向卡伦的胸膛。
安心感和依赖感在此刻疯涨。
即便知道是主仆契约在起效，她也懒得再抗拒了。
体会着从未产生过的情绪，莉莉露阖上双眸
就将自己的第一次信任，托付出去试试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