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迁徙部落
“族长，我们收拾好东西了。”
不消片刻，族人们聚集到了火塘边上。
他们这些小部落最珍贵的东西就只有能够填饱肚子的食物、能够御寒的兽皮衣以及狩猎用的武器。
而这三样，恰恰是他们最缺的。
所以每一个人几乎都没有太多的包袱。
“刀叔、大石、铁木、矛、月、虎...”张青看向族人，尤其是前身记忆中最熟悉的那几个伙伴。
朝族人们点了点头后，接过刀叔递过来的一个石盆。
单膝跪下，双手将石盆高举过头顶。
正常来说，涉及图腾火种的一切事都应该交由巫来负责。
但随着部落的青壮不断被征召离开，部落狩猎不到足够的凶兽供奉图腾火种。
长时间没有供奉，他们部落的图腾火种这时候已经衰弱到无法给族人种下火种。
别说巫了，就连新的图腾战士都无法诞生。
所以自上一任巫死后，他们部落便没有了巫。
没有巫，只能由张青这个族长和图腾战士将图腾火种请到火盆里。
张青回忆起曾经巫经常念诵的咒语。
古怪而奇特的音调脱口而出，火塘中原本温顺的图腾火种突然暴动起来。
焰身向四面八方翻腾流泻。
族人们都一脸紧张的看着这一幕。
图腾火种是他们能安然生活在这片莽荒大地的依仗，绝对不容有失。
“愿图腾和先祖庇佑！”刀叔虔诚祷告。
其他族人见状同样虔诚祷告：“愿图腾和先祖庇佑！”
张青看着翻腾的图腾火种，心头略微忐忑。
他毕竟不是巫，控制图腾火种的操作并不熟练。
而且他的觉醒并不是在这个图腾火种下进行的。
好在暴动的图腾火种没有产生异变，翻卷出火塘的火焰一道道如水般流淌进到石盆内。
整个过程平稳顺畅，只用了极为短暂的时间，火塘的火种便尽数流入石盆中。
原本空空如也的石盆中多出了一蓬赤红澄明的火焰，焰身烈烈摇曳间，散发着一种莫名的威势。
“成了！”
刀叔眼中升腾起喜色。
张青看着盆中的火焰，松了口气。
然后站起身看向身后的族人，目光坚定：
“我们立即离开！”
作为部落中仅存的一名图腾战士，刀叔代表族人们出声：
“族长，我们该往哪里走？”
张青转向北方，目光深邃。
此刻识海中的那株青铜火树正向这个方向剧烈摆动，像是在指引着他。
“刚才在唤醒火种的时候，火种和先祖给了我指引。”
“我们往北走，那里将有适合我们部落生存的地方！”
一众族人听到是图腾火种和先祖的指引，顿时喜笑眉开，心也安落了几分。
部落人对于图腾火种和先祖有着盲目的信任。
只要是图腾火种和先祖意志的指引，他们将会义无反顾地执行。
“月，你来端着火盆！”张青看向一个眉眼俏丽，皮肤呈小麦色，年纪与他相仿的女子。
“我？”月瞪大眼睛，随后连连摆手：“不行不行，我怎么有资格！”
“别废话。”张青直接将火盆塞到月手上。
“我需要保护大家，捧着火盆腾不出手！”
“其他男人，不管老幼，也要扛起保护部落的责任！”
不成为图腾战士，大部分情况下男人一定比女人要更加强壮。
火盆被强行塞到手上，火焰气息扑面而来。
月的身体一下僵硬下来，动作变得无比小心，生怕一个不小心把火盆摔到地下。
那她就是整个部落最大的罪人了。
“走！”
张青大步流星，一马当先。
族人们看着身后简陋的木屋。
那是他们的家，但从现在开始，他们要离开这里，去寻找新的家园。
路途注定艰辛，还会有人留在半路上。
但他们都明白，他们别无选择。
留在这里只有死路一条。
更何况他们还有图腾火种和先祖们的庇佑。
“愿图腾和先祖庇佑。”
一众族人在心里默默祈祷，随后坚定地跟上张青的步伐。
迁徙的队伍以张青打头，呈三层夹心的队形——
妇孺待在中心，两侧最外围是老人，然后是部落较为年轻的男人。
之所以会这么安排。
那是因为丛林里危机重重，猝不及防一头凶兽从路边的草丛窜出来叼走一个族人，他们未必反应过来。
虽说有着火种的庇护，那些凶兽感受到火种的气息会远离，但他们的图腾火种现在太弱了。
散发出来的气息可能震慑不了太多凶兽。
所以待在队伍最边缘的人一定是最危险的。
换言之。
这些老人就是一层肉盾。
用肉身、用生命，为其他人争取逃离或反抗的时机。
这些老人也清楚这一点，但为了部落的存续，他们义无反顾。
队伍的最后，则是断臂的刀叔。
他是眼下除张青外的图腾战士，因为断臂和年老的缘故，刀叔一直没有被部落安排去参战。
张青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小心警戒着一切动静。
“青，你是怎么成图腾战士的？”这时一个虎头虎脑，身形高大，赤裸着上半身的男人凑上来道。
根据前身的记忆，这男人叫“虎”，是前身从小到大的伙伴。
部落人取名没有太花里胡哨，一般都是用某个东西作为名字。
张青前身的名字是前身父亲在受征召离开部落时取的。
青，是莽荒大地最常见的一种颜色，也是象征着生机勃勃的一种颜色。
前身父亲给他取名为“青”，只希望他能够茁壮健康的成长。
面对虎的问题，张青依旧推脱到图腾的庇佑上。
“青，那你说我能不能变成图腾战士。”虎舔了舔嘴唇，双眸闪烁着渴望。
其他伙伴，如“大石”、“矛”、“铁木”等其实都竖着耳朵在偷听。
在听到虎询问能否变成图腾战士时，一个个紧张起来。
张青不确定他识海的那株青铜火树能否作用在其他族人上。
不过就算没有青铜火树，他同样有办法。
“我已经成了图腾战士！”张青的嗓音透着自信，“到时我会去猎杀凶兽供奉给图腾。”
“只要我们部落的火种再度强大起来，你们都会成为图腾战士！”
张青的话让一众年龄相仿的族人心情压抑不住的激动。
没有一个部落人不想成为图腾战士。
只有成为图腾战士，他们才能拥有力量，才能狩猎凶兽、守护族人！
张青看着这些情绪高涨激动的族人。
忽然，一道气流涌动的声音猛地在他耳蜗里如雷炸响，让他的眸子一瞬间紧缩。
“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