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猪猪女孩
“这是！”
离马尾辫少女最近的凯撒大叫一声，脸“刷”地一下白了。
几乎是在琴声停下的一瞬间，台上的灯光闪烁起来，那位白衣仙女不见了，一只丑陋的，肥胖的怪物，取代了她的位置。
这只胖怪物没有头发，嘴唇变得像鱼一样，原本白皙的脸蛋，现在长满了红色的疹子和恶心的水泡，而且还在不断腐烂，恶化当中，它的眼睛像金鱼一样向外凸起，死死的盯着面前的凯撒。
凯撒手上的监测手环“唰”的一下就红了，仅仅是被对方注视，他就陷入了混乱之中。
怪谈现象：理智摧残，指的是怪谈生物在短时间内，大幅降低调查员理智的行为，通常包括展示恐怖的真实形态，为调查员灌注禁忌知识或直接使用精神攻击。
而在遭受理智摧残后，调查员往往会陷入理智检定（San Check），从而得到三种结果：
一，调查员精神特别坚毅，无所屌谓。
二，调查员受到了打击，短时间内精神混乱，出现呆滞，恐惧等症状，就像凯撒这样。
第三，也是最坏的结果，调查员精神崩溃，像武则天守寡一样——失去李治（理智），变成了一个疯子。
这便是调查员考试中，理智测试那么重要的原因。
精神攻击没有距离限制，所以台下的四人也未能幸免。
看着周围人像抠了电池的玩具一样，双目失神，呆在原地，杨帆叹了一口气，不敢乱动。
毕竟他明面上只是一个学徒，要是比正式调查员，高级调查员醒的还快，事后肯定会引起大家怀疑。
令人意外的是，台上那只肥胖怪物并没有趁机攻击众人，反而是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尖叫，猛地推开面前的古琴，扭身向后台溜走了。
居然不偷袭？这家伙还挺讲武德的。
杨帆在心里想着。
片刻，大老师率先从慌乱中清醒了过来，他扭身看向手上的烛火，不出所料，此时烛火正在疯狂晃动，就好像滔天巨浪中随时要被掀翻的一叶扁舟。
老一辈的调查员，仅凭蜡烛晃动的频率和燃烧速度，就可以判断出怪谈生物的危险等级。
大老师很快得出了结论：“这是F级？这分明是D级怪谈！”
“D级？”
杨帆忍不住爆粗口道：“我靠，怎么第一把就要打高端局啊。”
D级怪谈生物，又称省城级怪谈生物，它所代表的负面事件，要不是知名度极高，闹得满城皆知，要不就是危害极大，造成了成百上千人的死亡。
比如一场银行劫持，一次六级以上的地震或者龙卷风，泥石流。
面对D级怪谈生物，即便是大老师这种高级调查员也有可能翻车，那就更别提杨帆、凯撒这俩连考试都没过的菜鸟了。
“你醒了？”
见杨帆醒的这么快，大老师心里并没有感到意外，毕竟杨帆在理智测试时，就展示了过人的天赋。
“新号，别搞啊。”杨帆转头看向老师，问道：“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怎么办，想想遗书怎么写吧。”
此地不宜久留，看杨帆嘻嘻哈哈，一点危机感都没有，大老师快气死了，他哪里知道，没好气的呵斥道：“你去把小凯拽回来，现在立马给我滚出去，这里的事情交给我来处理。”
“不行，已经晚了。”一直保持沉默的锅盖头少女突然开口了，她绝望的表示，“如果我们不杀死她，谁也走不了。”
锅盖头少女话音刚落，身后便传来“砰”的一声巨响，杨帆不用回头就能猜到，来时那扇大门肯定被关住了。
怪谈现象，区域封锁！
“见鬼。”
大老师大呼不妙，要想让怪谈生物开门，主流的办法有两种。
一种是怂，在房间里跟怪谈生物躲猫猫，有些怪谈生物的视线不太好，有些怪谈生物的跑的不够快，只要怪谈生物长时间找不到人，它就会失去耐心，主动把门打开。
与怂相反的就是硬刚，怪谈生物在虚弱状态下，会失去怪谈能力，所以只要伤害到怪谈生物，门自然会打开。
解决不了门，那就解决关门的人。
“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我们追上去，杀了她。”看得出来，眼镜女并没有耐心玩捉迷藏，“不然我们都得死！”
“好，我们走。”杨帆嘴上答应的挺好，心里却起了疑心，他总觉得眼前这两位少女有什么不对，但一时半会儿又说不出来。
于是杨帆走到老师面前，低声道：“老师，好像不太对劲。”
“不错，你也发现了？”大老师眼前一亮，回道：“她们两个，没带手环。”
原来是这样。
杨帆立刻打起了十二分警惕，而就在这时，那位眼镜女突然跑到大老师面前，对着蜡烛就开始吹气。
“你要干什么？”
早有防备的大老师伸手一挡，这才没让蜡烛熄灭。
与此同时，“咔”的一声响起。
原来是台上的凯撒醒了，他一看有黑衣少女有吹蜡烛的动作，下意识就拍了一张照片，然后一个投掷，把手里的折叠椅飞了出去。
椅子直接飞向了眼镜女面门，将她的眼镜砸了个稀巴烂。
“你们，该死！”
两位少女眼睛变成了红色，随后发出了野兽般低沉的哼唧声，像两只发了狂的野猪。
对，就是野猪。
少女们的牙齿开始疯狂伸长并向上翻转，变成了一对獠牙，接着，她们衣服被撑的粉碎，露出了跟梳子一样坚硬的刚毛，与此同时，她们的小拇指也不见了，原本纤纤玉手，也变成了四趾的硬蹄。
“想吃猪脚饭了。”
杨帆咽了一口口水，这就是传说中的猪猪女孩吗？
相比于杨帆的不正经，大老师却是十分紧张，《怪谈生物见闻录》中提过，大多数情况下，怪谈生物都是单独行动，因为它们的领地意识很强，如果有两只怪谈生物进入同一间房间，它们往往会互相搏杀，直到一方离开或死亡。
但也有一些例外情况，比如有些怪谈生物之间形成了共生关系，像是一只怪谈生物寄生在另一只怪谈生物上，或者两只怪谈生物相互帮助，在一起生活。
有些强大怪谈生物以其他怪谈生物为食，所以会养殖一些弱小怪谈生物为家畜。
还有些怪谈生物干脆就是一个族群，就类似于蚁群，蜂巢那种体系。
当一个层级里有复数怪谈生物的时候，调查任务的难度会直线上升，这下可有大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