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78. 【2G篇】赴约
可是公安已经在组织有两个卧底了，理事官竟然还是选择让一个十多岁的孩子也参与进来吗？
——虽说，以泽田目前已经被艾达重视起来的这项情报而言，他确实是最有可能接触到艾达的人……
“泽田的事之后再说……”波本沉思许久后才开口，重新将话题引回艾达身上，
“这次艾达约的交易地点附近没有监控设备，她如果想要掌控现场状况的话，肯定会出现在附近。”
但艾达是清楚他们两人的长相的，因此他与景都不能轻易靠近交易地点，只能站在高处天台上远远观察情况。
同时，里理事官也安排了公安的同事伪装成路人、维修工人，前往交易地点附近进行查探。
为了避免打草惊蛇，他们主要是在外面不容易看到的工厂建筑内部检查了一番。
“我刚刚看过一遍，附近能看到工厂出入口的建筑上都还没有找到过她的身影。”
苏格兰下意识看了一眼波本垂下的手中拿着的望远镜，
“也许是因为离约定时间还有两个小时，也许她已经来了，但藏得很隐蔽……”
…………
夜晚，东京湾废弃工厂。
不远处的昏暗路灯下，一辆黑色跑车缓缓减速，停靠在了路边。
“佐藤社长，我只能送您到这里了。”
驾驶位上坐着的年轻女子转过头，眼中带着几分忧虑，看向副驾驶上神色阴晴不定的地中海中年男人。
佐藤社长微微叹了口气，拿起脚边的一个银白色箱子，拉开车门下了车。
不远处的侧前方，废弃工厂的大门隐没在夜色中，铁制的门框已经锈蚀斑驳，透过破损的围栏隐隐约约可以看见里面杂草丛生。
一阵夜风吹过，门框发出刺耳的吱呀声，更增添了几分阴森的气息。
他从后视镜望去，后面一辆一路尾随着他的车，也远远地停在了路边。
——艾达的要求是让他独自赴约，不能带人、不能找人代他赴约、更不能报警……
——只能希望后面的便衣警察们靠谱一点，不要被她发现了他暗中报警的事实。
随着他关上车门，跑车再次启动，掉头离开。
路灯下，佐藤社长抬起左手，借着暖黄的灯光，低头看了一眼腕表上的时间：晚上八点四十。
他深吸一口气，左手顺势理了理衣领——日本公安为了能够获取到他与艾达的交易情报，而提前在衣领内侧给他装上了窃听器——迈着沉重的步伐向着废弃工厂走去。
下午之时他还因为担心艾达将关于他的那些见不得光的事情曝光，而迟迟不敢报警……
但此时此刻，在秘密暴露与性命之间的权衡之中，他最终还是选择了保命，戴上了公安给他的窃听器来协助公安抓捕艾达。
佐藤社长很快走到了艾达指定的那栋建筑中。
由于这座工厂废弃多年，天花板上的灯都坏了不少，惨白的灯光忽明忽暗，映着一个倚在柱子边的人影。
“艾达，你终于……”
大概是听到了他的脚步声，那个人影缓缓转过身，声音低沉，却在看清他面容的瞬间，语调一转，大惊失色，“佐藤社长？！怎么是你？”
…………
废弃工厂之外，一辆熄了火停在远处路边的黑色轿车里，两个公安警察正戴着耳机听着佐藤社长那里传来的声音。
【胜山社长，好久不见。真是没想到，你也被艾达约来了啊。】
即使是经过了窃听器转换后有些失真，他们还是能够听出佐藤社长的声音里透着些阴阳怪气。
【这是什么情况？……她不是特意要求了私下交易只能一个人前来吗？】
胜山社长的声音远远传来，他的声音在紧张之下显得有些不自然。
【难道你没来参加辛多拉公司的智能手机发布会？听说上午意外死亡的河合社长也受到了艾达的邮件。
【——也不知道艾达她到底约了多少人，为什么要把几个人的私下交易放在同一时间同一地点……】
“对啊，艾达这是在干什么？”听到佐藤社长的话，一个公安警察不由疑惑地小声开口附和道，“她的目的……真的是为了交易吗？”
“嘘——再听听看吧，”他身旁的另一位公安警察迟疑着小声回答，“现在都还没到九点。”
…………
不远处的居民楼，一间无人居住的房屋里。
房间没有开灯，一个穿着一身黑衣、带着兜帽的身影侧坐在窗边，手持望远镜望着废弃工厂的入口。
“啧，离约定时间都只剩十分钟了，怎么才到两个人？
“我记得她告诉我这次一共有七个目标，上午出意外死了一个……那也还有四个人没到。”
她低声自言自语，语气显得有些不满。
…………
晚上八点五十，米花町国际会展中心大楼，天台。
泽田秀树缓缓走出楼道，看向身前不远处的身影。
——他提前了十分钟前来赴约，却没想到小衫尤菲到得比他更早。
不远处的天台边缘，小衫尤菲正背对着他，手肘轻靠着栏杆，站在皎洁月色之下。
乌黑长发依然是扎成一束低马尾垂在背后，发梢在微风下轻轻飘动。
秋天的昼夜温差很大，正午时还有温暖的阳光，然而此刻，夜晚的微风却是捎带着丝丝冷意。
“小衫？”泽田秀树远远地唤了一声。
听到泽田秀树的声音，小衫尤菲才转过了身：“泽田系长，你走路还真是完全没有脚步声呢。”
声音自夜风中飘来。
她的左手还搭在身后的栏杆上，昏暗光线下看不清表情，但话语中却带着一丝笑意。
“你喊我过来是有什么事吗？”泽田秀树走到小衫尤菲面前两米左右位置，才停下脚步站定。
小衫尤菲只是轻轻摇头。
她稍稍低下头与泽田秀树对视，从泽田秀树的角度看去，她的眼镜镜片刚好以一种巧合的角度反射着月光。
“生日快乐，泽田系长。
“或者，我应该说——
“生日快乐，艾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