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29. 〖土门篇〗艾达的演讲
开场白结束后，字幕又逐渐淡去，似乎是故意留了一段反应时间来让大家意识到，“艾达”已经成功入侵了电视台。
电视台一时间陷入了混乱，土门康辉愤怒地握起拳头，低喊了一声那个女性名字。
…………
（14：01）
“艾达！”
旅馆里，见电视上土门康辉的演讲忽然变成了“艾达”的问候，小衫尤菲下意识猛地站起身，失声喊道。
黑屏并没有持续很久，很快，随着新的字幕亮起，那个女声就继续说了起来——
【正如你们在报纸和电视中看到的那样，我是那个敢于挑战日本现行秩序的人。】
【或许你们心中对我有恐惧，有怀疑，也有愤怒，但今天，我想在这里和你们聊一聊。】
【当今，苏联由于阿富汗战争以及美苏军备竞赛，加之东欧诸国剧变，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美国经过1980年代中期的经济周期，逐渐走入低谷……而三十年前仍然是一个普通发展中国家的日本，已经迅速成为了遍地黄金的富裕国家。】
【我们都知道，我们都相信，“日本的时代”即将到来！】
电视台里，众人越听越觉得不对劲。
“电视台有频谱分析仪吗？”泽田秀树忽然站起身，语速极快地询问身旁的技术员工，
“‘艾达’有可能提前准备了信号发射装置覆盖了电视台的信号。我带人去找有没有异常的信号源，你负责去查内部设备有没有被人混进来侵入过。”
“好的！”技术员工下意识地就执行了泽田秀树的指令。
…………
（14：03）
【但是——】
【你们中的很多人可能都感受到了眼前的繁华与自己的生活日渐脱节。】
【你们在努力工作，汗流浃背地劳作，而财富却不断流向那些财阀的金库。】
【房价在飞涨，工资却停滞不前，年轻人无法买房，工薪阶层的日子越发艰难，这就是你们所谓的“世界第一的经济”该有的样子吗？】
【而那些财阀、那些权贵，却依旧享受着经济的红利。他们对这场泡沫的膨胀推波助澜，毫不在意背后普通人的苦痛和焦虑。】
【而我，看似带有犯罪的名号，却只针对那些真正的贪婪者。】
【我从他们那里夺回的财富，并不是为了我自己的利益，而是为了制衡那些垄断权力与财富的社会的蛀虫！】
“虚伪！”旅馆里，小衫尤菲生气大骂，身体因愤怒而微微颤抖。
她恨恨地盯着屏幕，仿佛要从那冰冷的屏幕背后将那隐匿在暗处的恶劣罪犯揪出来质问。
“你真是给自己的野心找了一个冠冕堂皇的借口啊，‘艾达’！
“什么‘制衡权贵’，什么‘夺回财富’，你不过是个只会煽动人心的罪犯！
“那些被你害得家破人亡的人，他们的痛苦你根本不在乎！……”
…………
（14：05）
【至于今天站在电视台上发表所谓正义宣言的土门先生，我想问，他的正义到底是为了谁？】
【自卫队的力量真的是为了保护普通民众吗？】
【或者，只是为了那些高高在上的财阀、那些在黑暗中操控日本命运的影子们？】
【我怀疑他所谈的正义只不过是维护特权者的工具，是为了维护那些以国家之名行使压迫之实的人！】
“他，他怎么能如此诬蔑我们！”土门康辉伸手指着电视上的字幕，气得手臂微颤，“真是不可理喻！”
“土门先生，要喝点水吗？”
不知何时进入演播室给饮水机换水桶的搬水工人走到电视台前，给在场每个人都倒了杯水。
“谢谢。”土门康辉接过一次性水杯，喝了一口后放在了旁边的桌子上。
水里的冰块随着水面轻轻晃动。
然而搬水工人没有再回应土门康辉的感谢。
在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电视上时，赤井秀一调整了下帽子，旁若无人地推着装满空水桶的推车离开了演播室。
…………
【14：06】
【你们以为这表面光鲜的繁荣能永远维持吗？】
【我告诉你们，这场美梦迟早会破灭。】
【狂欢过后，剩下的只会是无尽的失望和绝望。】
【房地产价格的虚高，金融市场的畸形繁荣，这些都只是在透支未来。】
【当泡沫破裂的那一天，痛苦的仍然是你们，是那些一直努力但从未得到回报的人！】
“大哥！”
杯户商场，保时捷356A在路边停下，伏特加惊喜地指向了商场侧面的大屏幕，
“是艾达！”
他们刚做完一个任务，正准备回去，路过商场时刚好听到了艾达在电视上的演讲。
“他在做什么？”琴酒掐灭了手中的烟，皱起了眉。
“对哦，艾达的任务不是暗杀吗？”伏特加后知后觉地疑惑起来，“他怎么这么高调？”
“……先听听看他想说的话。”
…………
（14：07）
【我并不是鼓励无政府主义，也不是说国家和社会秩序不需要存在。】
【我想表达的是，我们现在需要一种真正能代表人民的正义，而不是高高在上的统治者为自己利益所编织的谎言。】
【只有每一个人都意识到这些真相，才有可能去改变这种不公的现状！】
混乱之中，降谷零又回到了演播室。
他站在角落，远远听着艾达的声音。
鸭舌帽帽檐压低，阴影遮住了他的表情。
…………
（14：08）
【今天是庆祝丰收的日子，而我想说，日本的真正丰收，还远没有到来。】
【你们看到的，只是财阀们的丰收，而不是普通人的。】
【而我要做的是撕破假象，让未来的丰收真正属于所有日本的人民！】
电视台地下停车场。
“泽田警官，找到信号源了！”操作着频谱分析仪的工作人员惊喜喊道，他指着屏幕，“在停车场A区方向。”
“好。”泽田秀树点点头。
一群工作人员向着停车场的角落跑去。
…………
（14：09）
【我在这里祝愿你们能看清真相，做出自己的选择。】
【而我，将继续为这些目标而战，直到日本不再被谎言与压迫所掌控。】
【我，艾达，将重塑日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