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9. （FBI篇）摆脱 信任
泽田秀树小心翼翼挪到后座左侧，将伯莱塔放回琴酒手上，生怕走火。
琴酒拿了枪，瞥了一眼后视镜，随即左手迅速伸出窗外向后开了一枪。
…………
高瘦FBI正持枪瞄准汽车右侧，等待着下一次枪击时能够把枪击飞。
——即使开枪的是被组织成员控制的人质，他也不能任由人质再对他们开枪干扰。
然而却是驾驶位的左侧车窗伸出一只持枪的手，一绺银色长发随着动作在窗外飘扬。
高瘦FBI瞳孔一缩。
“砰！——刺啦——”
轮胎被击中的声音与刺耳的刹车滑行声在身后响起。
卡迈尔踩下刹车猛打方向盘，车子往岔路口左侧漂移，冲到路边护栏又剐蹭了一段路才堪堪停下。
“该死，任务失败了。”高瘦FBI显得有些气恼。
“没事，至少我们知道了那个人的特征，还有他的车型。”卡迈尔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容。
…………
“我本来就没指望你能打中，”摆脱FBI追击之后，琴酒用汽车点烟器点了根烟。
“你的作用只是吸引那群苍蝇的注意力，让他们降低警惕。
“当然，如果你运气好打中了就更好了。”
……你得庆幸卡迈尔旁边的是一个路人FBI而不是你的“宿敌恋人”——赤井秀一，不然怎么可能摆脱得那么轻松。
不过要是赤井秀一和琴酒提前对上的话，那黑麦威士忌也就不会出现了吧……
泽田秀树胡思乱想着，解开风衣帽子的结，脱下后随意堆放在了电脑包旁边，这才意识到里面的衣服已经被汗浸湿了一大块。
“你为什么要称他们为苍蝇呢，”泽田秀树也放松了下来，随口吐槽，“他们可是一直在追着我们。如果他们是苍蝇，那我们是什么？”
“……闭嘴。”琴酒拿着伯莱塔反手指向他的脑门。
“私密马赛。”泽田秀树迅速从心。
“我要先换辆车，然后回趟组织在美国的基地——这辆车已经被FBI看到了。”
琴酒收回枪，实际上他刚刚保险都没关。
“在回基地前我会先送你回去，然后还有个任务——”
“等等，等等！”泽田秀树猛然坐直身体，“怎么又有任务？不是刚做完任务吗？”
“……这个是长期任务，等会邮件发你。”
…………
琴酒将保时捷开进了一处偏僻的修车厂，命令一个组织外围成员联系船厂将车运回日本。
泽田秀树重又穿上那件宽大的黑风衣遮掩面容，带上车上物品跟着琴酒换了车。
他随后在车上查看起手机上的邮件——琴酒在和那个修车厂的外围成员交谈时就将任务发给了他。
【任务内容：负责开发一种病毒，功能是让特定机密资料只能在组织内部电脑上查看，一旦有人拷贝到其他设备上查看，就会销毁全部资料，包括设备上的全部数据；并且要能在电脑之间快速传染——最好能在三年内完成。】
【这个任务很重要，是那位大人让我交给你的。】
【（附件：组织内软件工程师的名单与邮件地址）】
【你可以从这份名单里挑几个人协助，最多三个，挑完之后要告诉我是哪些人——这个项目参与的人越少越好。】
【——Gin】
能够自动销毁机密资料的病毒……
泽田秀树久久注视着邮件内容。
他想起前世在《柯南》里看到的那个“暗夜男爵”病毒。
初次在暗夜男爵杀人事件出现，发明者不明，曾经接连不断地入侵各大企业的电脑，将所有资料全部毁掉，就算被发现也无法阻止。
因为它的神出鬼没，被大家以工藤优作小说中的神秘角色“暗夜男爵”命名。
没想到这个时候“暗夜男爵”还没有开发出来吗？
不过倒也合理——以1988年的技术基础，好像确实还做不到功能这么完善的病毒……
虽然以21世纪的情况，凭借数字版权管理（DRM，Digital Rights Management）可以实现让特定数据只能在指定设备上访问这个需求。
但DRM涉及到密钥管理、加密技术、用户认证等方面，如今的相关技术才刚刚发展起步，还做不到这一点。
1988年，国际电信联盟（ITU-T）不久前才发布了X.509标准——这是早期用于数字证书和公钥基础设施（PKI）的标准。
现在这个时代对机密资料的保护更多还是停留在硬件绑定、物理销毁的手段。
或许“那位大人”正是认识到了密码学对于这种资料保护机制的重要性，才会将这个任务安排给他……
这多少有点高估他的能力了，超越时代的技术哪是有那么容易提前复刻出来的。
不过还好时间限制是三年，等到弘树开发出诺亚方舟之后，在AGI的协助下应该能够完成“暗夜男爵”，刚好也能借此来测试诺亚方舟的能力……
“之前那个远程配合我维护升级组织邮件系统的人是哪个？”
在点开附件发现里面只有名字和邮件地址后，泽田秀树放弃了直接挑人，转而对琴酒提问：
“这份名单上没有备注他们的技术栈，我看不出找谁会比较合适。”
“那个是组织在美国分部的技术组前负责人。”琴酒目不斜视，“不过前一阵因为试图向外界泄露组织机密被我清理了。”
“……组织里怎么有这么多老鼠？”泽田秀树由衷吐槽，“那现任负责人是谁？”
他看着面前每天不是在找卧底就是在杀叛徒的酒厂劳模，遮住面容的风衣帽子挡不住他同情的目光。
“洛夫莱斯，名单上第一个就是。”琴酒说完，似乎又想起了什么，补充，“她也参与了升级邮件系统的任务，好像对你挺崇拜的。”
“之后我会让名单上的人写个简历发给你。”
洛夫莱斯？好耳熟的名字……
等等，艾达·洛夫莱斯？
“没想到我一个外围成员也能被这么重视……”
泽田秀树意有所指——技术人员名单这种程度的信息都开放给他了，组织什么时候才能给他发代号？
“其实你的能力已经足够获得代号了，”琴酒回答道，“不然你以为我现在为什么称呼你为‘艾达’？”
泽田秀树稍做回忆——琴酒的确是在这次与FBI相关任务中才开始喊他‘艾达’的，能用他曾经自己起的代号来称呼他，大概也是对他能力的一种认可与尊重。
然而他的话语快过了脑子：“因为‘艾达’只有两个音节，而‘泽田’和‘秀树’都各有三个音节，喊代号的话发命令的速度会更快。”
车内陷入死一般的寂静，空气又冷了几分。
几秒过后，这份寂静才被打破。
“……你也可以这么认为。”
琴酒的话语中不自觉流露出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