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不忿】
‘可是这样一来，我算什么？’
‘我信誓旦旦在父亲面前说，我会止步于分区决赛。’
‘我止个屁啊，我连预选赛都过不去！’
顾琢站在那里，头脑有些混乱。
这跟计划里，差太多了。
“爱总忽然退潮，心慌乱触礁。”
“沉没在深海里，看海面闪耀。”
“但回忆像水草，紧紧的缠绕……”
而这时，一个嗓音很特别，但气息不是很稳定，甚至都有些跟不上调子的男声，传进顾琢的耳中。
仔细一瞧，原来七十四号已经结束表演了，现在是莫余站在上边演唱。
他说话的时候，声音很正常。
但是唱起歌来，竟是偏于中性，有点类似于女声但是声线比较粗犷，所以听起来很英气的感觉。
顾琢有些意外。
“你手心的太阳，只轻放在我背上，委屈就能笑着落泪，被释放。”
“在手心的太阳，黑暗里特别明亮。”
“让远路好像是一种分享，而不是漫长……”
顾琢瞪大眼睛，随着演唱，他一开头时的气息不稳，跟不上调子慢慢改变，比起于其他的‘搞笑男’，他的演唱可以说，很专业了。
甚至于因为那独特的嗓音，再加上这一首音调很高的女歌，所以水平几乎不比那些真正专业的歌手差多少。
没想到这么一个看起来有点内向的人，水平居然……
但好像，性格跟唱歌好不好听，确实没啥关系。
与顾琢一样，下边的选手虽然不一定会唱歌，但肯定会听歌。
他们都能听得出来，这唱得到底好听不好听。
而那些评委，自然又是眼前一亮，似是没想到能在同一批人里，见到两个都唱得不错的选手。
“手掌心的太阳这首歌选得不好，男声唱女歌，难度很大。”
“你的心态不是很好，一开始的气息很不稳定。”
“还是得练吧，多唱，多在其他人面前唱。”
“听得出来，你对于这首歌是有投入感情的。”
“你跟刚才的七十三号选手一样，有机会，但还是差了那么一点意思，明年吧，从今年开始认真学声乐的话，明年一定会有机会……”
不过欣赏归欣赏，前边那些评委又给出了让顾琢意外，但细想又理所当然的回答。
莫余也被淘汰了，而且也得到了一张名片。
‘搞笑了。’
顾琢的眉头紧皱。
……
……
“你明明唱得很好，比我都好，居然还被淘汰了。”
海选结束时，已经是晚上七点多，他们两人相伴从现场离开。
而刚刚走出广场，顾琢忍不住开口吐槽道，“明明你唱得很好，虽然一开始可能因为紧张，发挥得不好，但是后边都挽回了。”
“你唱得比我还好，气息很稳定，发音也一直在调上。”
“那首女歌也很适合你，你的嗓音很适合唱女歌，那些评委居然说你不合适，搞笑了。”
这一点，他说的是实话。
这看起来憨厚腼腆的大哥，之前有些过于谦虚了。
但毕竟人家小时候是上过声乐课的，肯定不一样。
“可能咱们还没有达到，专业的标准线吧。”
莫余迟疑着回道，“其实你唱得也很好的，我觉得你比我好，这首稻香真的很好听，你之后会安排发行吗？”
“这首歌很有特点，不过加了伴奏之后，确实怪怪的。”
“我感觉之前清唱，你的状态反而更好。”
他有一种感觉，如果顾琢刚才没放伴奏，没准能过及格线。
至少不会被现场淘汰。
“普通人哪有能力去发行一首歌啊，可能得等以后吧。”
顾琢无奈的摇摇头，“而且是咱们没有到及格线吗？他们还扯什么没有情感，搞笑，这不是场面话嘛，觉得不行就来一句没有情感，就给淘汰下去了。”
“这个节目往年的一些选手，站在台上破音的都有，他们都能上，凭什么咱们不行？就因为没有情感啊，说得这么玄乎，还不是挑不出毛病，硬扯一个。”
“而且在经过预选和晋级赛后，节目组还会给分区冠军安排专业的声乐、舞蹈老师进行培训，正式出现在镜头里，上电视。”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这要是海选就直接挑个专业的，那岂不是连培训环节都省了？那观众还看什么，我真不觉得咱们比往年那些选手差。”
“我觉着，还是咱们的钱没交够。”
一边说，他一边掏出了刚才评委给的名片，意有所指。
莫余只是性子内向，人还是聪明的。
再加上，顾琢都明示得这么清楚了，他也不是傻子。
“这，这不至于吧，我看刚才那几个评委，都点评得挺到位的。”
他稍作思考，“而且都看着挺随和的，不像是那种人。”
“其实吧，有些时候咱们自己唱，感觉唱得挺好的，但其他人的耳朵里听着，可能就差点意思。”
“像是换气声、音调、节奏……各方面可能，那些评委可能有更高的要求。”
顾琢笑了，道：
“是，我确实唱得没那么好，但也没有那么差。”
“那些个站到舞台上还破音的，怎么解释？而且我就是那个其他人，我在旁边听着你唱歌，就是觉得好听，觉得合适。”
“他们给了什么评价？你的声音不适合这首歌，放屁！”
“真要有那么高要求，节目组往期就不可能让那些选手上台。”
“更离谱的，还有些破音、跟不上调子的选手居然还能晋级！”
他并不是因为自己的失败，而去恶意的揣摩别人的成功。
而是他是有提前了解过，往期选手的水平高度，他看过节目。
对比之下，他们两个的演唱水平，真的还可以。
莫余不说话了，显然，他也找不到合适的说辞去帮这些评委开脱。
“算了，不管了，走吧，先吃饭去。”
瞧着他沉默的样子，顾琢故作豪气的摆摆手，“我请你。”
虽然很生气，但现实就是这样的，日子还得照样过。
他不会停下前进的脚步。
“不过唱歌这条路，我不会放弃的。”
他继续说着，“反正又不是只有它这一家，就算积累经验了，下次我一定先打听好，参加节目之前是不是得先在什么补习、培训班挂个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