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无神】
‘我真是一个特别自私的人。’
顾琢漫无目的的走在路上，没有什么出行的目标。
既没有悲伤，也没有沉重，居然放松下来了。
好在，没有窃喜。
若是有窃喜，顾琢真的是有些不认识自己了。
中午一点多出的门，吃完饭差不多两点多。
路上，已经有不少家长正载着孩子上学，也有不少学生自己骑着自行车上学。
顾琢在路边找了个石椅，也不怕脏，一屁股就坐下了。
望着这些上学的学生，他心中不自觉的回忆起，曾经与父亲一起去菜市场买菜，有好几次回家时，也正常撞上学生正在上下学。
但当时的自己，跟现在的自己在心态上，却已经不一样了。
再过不久，可能自己也会去上学，回到这些人之中。
“快点快点！”
“我比你快！”
猛地，两个骑着自行车的学生从顾琢面前飚射而过，正你追我赶着，比谁的速度更快。
那在大马路上疾驰的速度，若是有一辆车子突然从路口驶出来，肯定是刹不住的。
这让旁边看着的顾琢眉头一皱，望着他们远去的身影。
‘挺危险的，也不知道快这几分几秒能干嘛。’
他有些不理解。
但内心刚生出这么一个想法，顾琢又顿住了。
脑海中，自己与张华宇他们，曾经上学时也有过这般经历。
而且隔得不远，也就是一两年前。
这么想着，顾琢却是有些无奈了，一时间竟是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自己了。
两点、三点……
他不想回家，就在这石椅上坐着，望着这车水马龙的大马路。
顾琢的耳边，时不时还能响起旁边小学的广播声音。
“眼保健操第一节，揉天应穴。”
下午第一节课后，响起了眼保健操的声音。
“咚咚咚……”
下午第二节课后，又陆陆续续有了沉闷的锣鼓和昂扬的喇叭声传出，那是学校的仪仗队在例行训练，以便能熟练应对每星期周一的升旗仪式。
再之后，随着一些家长陆陆续续出现在学校门口，放学铃声响起来了。
正望着街上愣神的顾琢乍一听到这个声音，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脑海中不自觉闪过曾经的一个个画面。
但再去沉思，却又没有感觉了。
‘这首歌叫什么来着？’
他忽的有些好奇，儿时的放学铃声。
拿出手机搜索了一下，原来叫‘Snowdreams’，这是放学的铃声。
至于上学放的那首铃声，哦，致爱丽丝。
而在顾琢搜索着歌曲时，吵吵闹闹的学生们已经打打闹闹的从校门里出来了。
这时候，他才注意到石椅旁边，已经有不少卖蚕宝宝、手工活、水晶球……的小商贩，这些业务居然与自己当年上小学时没什么两样。
接下来，能及时被家长们接到的孩子，自然是回家了。
没能及时接到的，便在学校边的小卖部买了鸡柳、鸡排或是一些小零食，跟着同学们一起坐着，边吃边等。
‘都说，人生没有那么多的观众，我觉着，观众还是蛮多的。’
顾琢坐在石椅上，已经坐了一下午了。
现如今人流量大起来，更是显眼，时不时就会有人从他旁边经过，偶尔也会有人用着异样的眼神，大概是误会了什么。
不过他们也只是看着，并没有人过来搭话，更不会有人当着他的面，说些什么闲话。
就算说了，也指定不会让他听到。
毕竟当观众嘛，肯定只是在银幕外看着，肯定是不会入戏的。
以前，顾琢还挺在意这些的。
在意别人的目光，在意别人的看法，又说了什么。
但现在，慢慢都已经是适应了，也不知道是因为直播的经历，还是去当街头歌手的经历，亦或者是如今的心境……
‘不过时间差不多了，该吃晚饭了。’
小学生们放学了，也让顾琢意识到一件事情，该吃饭了。
他终于从石椅上站起身，又是满大街走着，想着该吃些什么。
最后，他挑了一家砂锅粥。
吃其他的东西，顾琢实在没什么胃口。
煮砂锅粥是一个很费时间的活计，他在等待时，拿出了手机。
顾琢忽然想到，前些日子把自己做的视频发给莫余后，竟是忘了看回复。
之前参加完快乐男声，告别的时候，他们互相加了扣扣好友。
用做视频的方式进行推广的这条路子，严格意义上来说，是莫余给了顾琢启发。
莫余本身也是个常关注哎站，哔站这些弹幕视频网的人，所以把‘稻香’的剪辑视频做好后，顾琢先发给了对方，想要让他帮忙看看效果。
但后来父亲做手术，之后又发生了这样、那样的事情，他几乎没时间去看扣扣，忘了回复。
“小琢，这视频做得可以啊。”
“田园风光、童年趣味，这些视频片段你都是去哪找的，定位这么精准。”
“虽然你还没有配上音乐，但光看着这个视频，我脑海里已经回想起你的那首稻香了……”
莫余回复了挺多的意见，但消息都是一个月前的了。
半个月前，他还询问了结果，但顾琢一直没有回复。
“抱歉余哥，最近家里出了点事情，一直没有空闲上网。”
“视频还没发，歌也还没有录，我这几天会找时间去录的。”
“到时候录完了，我再发给你看看。”
明明是自己拜托的，但却没有回复。
这种不礼貌的行为，让顾琢有些不好意思，赶紧发了消息。
“粥好了。”
这家砂锅粥是家小店，没有服务员，老板把粥煮好了之后，便亲自端了上来，“慢用。”
他打开了砂锅盖。
顾琢点的是鲜虾砂锅粥，但当盖子被掀开，他闻到的，却更多是大米的香味。
很正。
顾琢闻着这股味道，又用汤勺舀了一口粥，浓稠的米粥好似牛奶般，但却没有那么纯白，而是显得清白。
这粥绵密软糯，汤汁也是鲜香。
不过用料却不如家里那般足，若是父亲煮，虾肯定是要选新鲜的对虾，而不是那种冷冻的小河虾，干贝也不是这种小颗的，而且肯定还会切点鲍鱼丁下去……
顾琢深吸一口气，不将嘴里的味道与曾经的味道做比较。
“准备录歌了？那你得找个好点的录音棚。”
莫余那边倒是回得很快，“之前看你好像挺省的，如果可以的话，这方面还是尽量把经费放宽松些。”
“咱们没有条件发唱片，但毕竟是你第一首歌，还是得正式点。”
“虽然以后也能重新录制，但要是视频能火的话，好的音质还是很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