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后宫不可一日无主
李昌年在一旁也不好再阻止，连忙叫着闲杂人等退了出去，准备姜汤和热水。
祁稷摸了摸燕灵雎的雪肌玉足。
“这么冷，快，容儿，烫个汤婆子来，别耍浑了着了凉。”
容儿立即去办，将汤婆子放进被褥，让燕灵雎踩在脚下。
“怎么样，还冷吗？”
祁稷关心道，摸了摸燕灵雎的头。
没有发热，还好。
燕灵雎嗔怪一眼，哪有人打雪仗一下就发烧的。
她刚想说话，就没忍住打了个喷嚏。
“你看，我说什么，叫你不要贪玩，还好我将你抓了回来。”
“快，李昌年，姜汤！”
燕灵雎揉了揉鼻子，见祁稷忙得脚不沾地，袖口处还有湿润，忙拉着他。
“已经不冷了，姜汤哪有那么快，陛下就别为难李公公了，先去更衣吧。”
祁稷担心，片刻都不想离开她。
燕灵雎推着他，“陛下这样，难道是想将风寒过给臣妾吗？”
祁稷怔愣，一言不发，马上就去偏殿更衣。
燕灵雎噗呲一笑，“怎么跟小孩似的，还要哄的。”
“阿秋~”
听见燕灵雎打喷嚏，容儿觉得好笑。
“姐姐，您不也是嘛。”
燕灵雎耸了耸鼻子，对这个小妮子的打趣全盘接受。
到了晚间，雪小了，夜色朦胧，不见月牙。
祁稷说好带着燕灵雎放烟花爆竹的，但是怕她着凉，便打开了天窗，两人依偎在殿内，就着火炉看宫人们放爆竹。
看宫人点燃爆竹时离得很远，燕灵雎偷笑。
“陛下，你放过爆竹吗？”
祁稷没想到她会问这个，像是陷入了回忆。
“小时候放过，但是太后知道了，将我的手心打开了花，自此，再也没有尝试过。”他的眼神黯淡。
燕灵雎起了怜惜，用毯子将他一同裹住。
“是有些危险，稍有不慎，会炸伤眼睛。”
“你也觉得太后的做法是正确的？”祁稷看向她。
“当然不是，太后的教育方法肯定是有问题的。”
“什么问题？”
祁稷追根究底，让燕灵雎有些窘迫，她也不是教育专家，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不说这个了，陛下想不想再去尝试一下爆竹？”
转移话题很成功，祁稷眼中有了一丝光芒。
“我可以吗？”
“可以的，去吧！”燕灵雎将他推向外面。
祁稷犹豫着走了两步，回头看燕灵雎。
燕灵雎握拳给他加油，他点点头，坚定地走向放爆竹的宫人，接过火折子。
那样文治武功都不一般的男人竟然露出小孩子般的害怕，点燃后立马离开现场，捂着耳朵跑向燕灵雎，身后满是炸裂的焰火，噼啪作响，似为他庆祝。
“雎雎，你看，我做到了！”祁稷异常兴奋。
燕灵雎捂着嘴偷笑，靠在他的肩膀上，听着他剧烈的心跳，与他一同观赏烟火在夜空中肆意绽放。
今夜，祁稷睡着的嘴角还噙着笑。
正月里，值衙的官员们都懒洋洋的。
三日休沐过后，初五大朝会，新一年的开始，就有人迫不及待展示自己的能耐。
“正如国不可一日无君，后宫也不可一日无主，请陛下为国考量，早日立后。”
祁稷看去，是武将一派的官员。
他给了上官铭瑞太尉的荣耀，就是让上官铭瑞帮着他做事，拉拢朝臣，夺得朝堂的话语权。
现在看来，上官铭瑞反而利用这种权利来为他自己谋利了。
祁稷心中冷笑。
一位位上官铭瑞手下的势力官员站出来请求立后，上官铭瑞的狐狸尾巴也露了出来。
“陛下，臣以为，此事的确不容耽搁。”
祁稷没有说话，看向鸿胪寺大行令钱霸。
钱霸会意，站出来道：“陛下，臣以为上官太尉所言有理，只是臣有疑惑，请上官太尉解答。”
上官铭瑞没想到钱霸会同意自己的提议，按道理，钱霸不怼他已经不错了。
于是上官铭瑞也客气道：“请问。”
钱霸微微一笑，“如今后宫最有资格封后者唯三人，乃傅婕妤、上官婕妤，以及燕婕妤。”
上官铭瑞立即反驳，“燕婕妤出身卑微，又无子嗣，何德何能与前二人相提并论。”
钱霸胸有成竹，“好，就说前二人，臣认为傅婕妤育有颍阳公主，更适合问主中宫，不知上官太尉有何见解？”
上官铭瑞被噎住，“这...可是上官婕妤有太后赐下凤印，掌管后宫。”
钱霸打断道：“凤印谁都可以有，子嗣却不能，上官婕妤一无所出，实难为中宫人选，上官太尉莫不是亲亲相隐？”
上官铭瑞辩不过钱霸，他想着，陛下对钰儿的宠爱一定是比傅婕妤高的，更何况还有上官家帮陛下做事。
上官铭瑞冷哼一声，看向上首，“请陛下定夺。”
然而，祁稷还没有说话，钱霸这边的文官又站出几位请求陛下立傅婕妤为后。
与上官铭瑞这边遥遥相对，如同打擂台，相持不下。
上官铭瑞脸色铁青，他知道今日这事不能善了。
果然，祁稷一副头疼的样子，只能让身边太监呵斥‘肃静’。
“爱卿既然对这件事有异议，即容后再议，退朝。”
“恭送陛下。”
百官行礼，祁稷转身离去。
上官铭瑞狠狠地瞪了钱霸一眼，钱霸也不惯着他，冷哼一声，扬长而去。
祁稷回到宣室殿，看了一会儿折子，便手扶着头。
李昌年心中担忧，“陛下，您怎么了？”
“似乎头有些晕，休息片刻便好。”
祁稷说着没事，用完午膳便睡了一会儿，起来时好了许多。
但是到了晚上，又开始头疼。
李昌年自作主张找来太医请脉，太医也说不出个所以然。
“许是感染风寒，不打紧的。”祁稷抚着太阳穴。
太医懵懵地，怎么他没诊出来的病症，皇上自己倒诊出来了。
李昌年明白了，他看向太医。
“听见了吗，皇上感染风寒，你去开个药方，不得有误。”
太医‘哦’地一声，似懂非懂，犹豫着开了一个治风寒的药方。
出门时，就被警告了不要乱说话，太医心中惴惴不安，离开了宣室殿。
闲杂人等退下，祁稷双手枕在脑后，惬意非常，哪里还有一点病痛的模样。
“打点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