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修园子
赵佶目光看向种练径直的开口道：“朕记得小将军是种家之人吧，你们种家在西北替我大宋镇守边境多年，也是功劳深厚。此番伐夏之役又是立了如此大功，朕自然是要好好奖赏一番。所以你也不必拘谨，想要什么就直接说出来吧。”
赵佶此话一出，种练心中立刻一喜，赶忙从凳子上站起了身来，开口道：“微臣能为官家分忧，为大宋尽忠乃是本职，又怎敢再相求太多。故臣只有一事相求，那就是请陛下允许臣献上两种仙法，并让臣留在官家身边侍奉左右。”
“嗯？”一开始才听到种练前面的话时，赵佶还只当其是谦逊推脱，直到听到种练后面说有两种仙法献上时，这才将带着疑惑的目光投向了站在一旁的童贯。
而在触及了赵佶询问的目光之后，童贯的心里却是想到了刚刚被封喉，以及宴会上所发生的那些事情。于是索性一咬牙，开口就回道：
“官家，实不相瞒，吾等大军在兴庆府城下时，因为吐蕃人反叛，当时的确是陷入了危局之中，幸得一老神仙这点才能够反败为胜，直取兴庆府灭国西夏。而可能是种小将军身具先仙根，故而在我们将西夏灭国了之后，那老神仙又重新出现单独传了种小将军这两种仙法。”
赵佶一生笃信道教，童贯这话在寻常人听去了可能是惊为天人。但赵佶却是先信了三分，再加上童贯是自己的亲信，所以他这一番话说出来虽然没有任何的依据，但赵佶依然是信了六七分。
而就在此时，种练也是适时的将早已准备好的藏在宽大袖间的烈酒和精盐拿了出来。
种练的动作有些急，若不是一旁的童贯在旁边一直用眼神示意，恐怕站在赵吉身旁的杨戬就要忍不住的冲上来，挡在种练与赵佶之间了。
看着种练双手之中高高举着的烈酒与精盐，赵佶有些疑惑地开口问了一句：“种小将军，这两个是何物啊？”
“回官家，这就是在下用那仙人所传授的仙法制出来的仙酿与仙食，微臣斗胆请官家一尝。”说着，种练便将手中的东西朝着那站在赵佶身旁的杨戬递了过去。
而就在杨戬从种练的手里接过东西的同时，童贯也开口说了一句：“放心吧官家，这两样东西老奴之前已经尝过了，只是用仙法制出来的酒水与食盐，对身体并无任何的危害，官家自不必担心伤了龙体。”
而在听了童贯这话，那接过东西的杨戬才分别打开了装着二者的容器。然后让一旁的小太监取过银勺，分别挖了一点出来放在了嘴里。在等了一会，发现身体并无异样之后，这才将二者递给了赵佶。
赵佶并不算得上是什么励精图治的皇帝，自然更不会在衣食住行方面亏待自己。自他上位至今，虽然算不上穷奢极欲，但为了自己的私欲也绝对劳民伤财不少。
所以在口舌之欲方面，赵佶可谓是早已享受到了极致。原先他以为种练献上来的这两种东西，虽是仙法所制，但是也应该和他平日里所服的那些丹药一样有一股古怪的甜味。
只是这两样东西一入嘴，赵佶就立刻改变了想法，种练献上来的东西确实是酒水和食盐，只不过是比寻常的要更新加淳厚精细得多，绝对不是凡品。
于是这又将嘴里的东西细细品味了一番之后，赵佶就立刻开口对着种练追问道：“那仙人还对你说了其他的什么事情吗？”
闻言，种练心中一动，略作思考后装作回忆的样子说道：“官家实不相瞒，那老神仙确实还对在下说了些其他的东西。微臣隐约的记得，他好像说过官家您是真武大帝转世命德属水，而我大宋都城前身乃是军州火德浓厚。故那仙人曾劝在下在汴梁禁中外，京城东北隅选一地建造园林以供陛下日后居住修炼。只是兹事体大，在下不敢妄言，所以这才瞒了下来。”
听了种练这话，赵佶的心思立刻活络了起来。且不论他的是不是那真武大帝转世，命德是不是属水，但修园子这事赵佶他是打心底里同意的。
正如种练所说的那样，大宋汴梁城的前身是座军州，皇宫禁中则是州府所改建而来虽然经过这么多年来的扩建，已然是比当初大上了不少，但赵佶住在这里仍然觉得狭隘逼人。
更何况他向来喜爱江南园林，而这禁中的景色则是一成不变，到处充满了规矩，让人觉得十分的压抑。所以当种练提出来要给自己建园子时，赵佶可谓是恨不得立刻就答应下来。
只是建造园林的花费可不小，大宋如今刚刚才打完仗，虽然说有从西夏掠来的一大笔战利品充入国库。但朝堂上的那帮人，可不会轻易地让自己从国库里拿钱，不然之前他也不会大费周章地去派童贯等人到江南替自己搜刮奇珍异宝。
于是忧虑思索之间，赵佶立刻就开口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种爱卿，那位老神仙所言属实，朕住在这禁中确实觉得是浑身不自在。只是若是想要修建园林的话，那所需的花费等可不是一笔小数目。”
听了赵佶的这话，种练立刻似乎意有所指地回道：“陛下所忧不虚，臣也觉得建园子这事干系重大，所费甚多，所以才未敢轻易将其提出来，只将这两种仙法献上罢了。”
而种练此话一出，赵佶却是像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立刻开口问道：“种爱卿，不知用这仙法所制出的琼酿与精盐所耗几何啊？”
“回官家，此仙法所制的东西所耗并不多，甚至比用平常的方法制盐制酒耗费的还要更加少。”说着，种练生怕赵佶再想到其他的什么地方，于是立刻装作恍然大悟地继续道：“官家的意思是，我们可以用这仙法制盐制酒，然后再用其生利用来盖院子？”
“哈哈，朕正是此意。”眼见自己心中所想被说出来，赵佶立刻拊掌大笑道：“你倒是知朕心意，朕想也许这就是那仙人赐你之仙法的原因吧。”
“陛下圣明。”闻言，种练和童贯立刻拜道。而眼见事情已经定了下来，赵佶现在的心情也是十分的不错。于是大手一挥，让身旁的杨戬在桌子上摆开了一张宣纸提笔在上面写道：
命种练为将作监，于京城东北隅奉旨建造艮岳。同时与童贯一齐领花石吏行江南转运使之职，下江南为朕寻访奇石以充建园之材，同时寻一商贾托以仙法让其运营谋利以供建园。
将这写完之后，赵佶还特意开口朝着童贯与种练二人嘱咐道：“此仙法之事，你们二人切记办得隐秘一些，万不可使朝中的大臣们知道，否则他们又要该说朕与民争利了。”说着，便将那案牍上的宣纸拿起来吹干了之后朝着种练递了过去。
“是。”当赵佶这话说完之后，种练与童贯立刻回道。恭敬地从赵佶的手里接过宣纸，眼看赵佶已经有喝茶送客的打算，种练立刻开口道：
“官家，在下还有一事相求。建造艮岳之事关系甚大，可能会牵涉到众多人的利益，微臣唯恐这中间会出什么差错。所以还请官家给臣一个营的编制，让臣组建护卫，确保艮岳的建造能够顺利实行。”
“嗯。”几乎是想都没想，赵佶端起放在一旁的茶来，抿了一口立刻就回道：“朕准了，而且既然是为了建造艮岳而设的营，那不如就叫做护园营怎么样？”
护园营，几乎是这名字一出来，种练就忍不住的在内心之中吐槽了一下赵佶取得这破名字，种练不禁在心里怀疑起了这位历史上大名鼎鼎的宋徽宗，是否真的有传闻中的那些艺术才华。
不过又转念想到，赵佶给他的那些千娇百媚的女儿们起的名字。种练心里就释然了，可能这就是所谓的每个人都有不擅长的地方吧。
只是种练可不希望以后自己手下的人，都被称作为护园营这么令人难以形容的名字，于是在思考了一会之后就开口说道：“官家，臣以为既然这些营卫是为保护陛下的园林所设，那便算得上是陛下亲信，所以不如给其取名为锦衣卫如何？”
“妙啊，这名字妙。”当种练这话说出来了以后，赵佶立刻拍手称妙，当下便同意了他的这个说法。
而在从赵佶这里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一切之后，种练与童贯在又朝着赵佶行了一礼之后，便在杨戬的护送下一路离开了大宋的禁中。
而在出皇宫的大门之前，童贯还特意驻足停留了一下，从怀中掏出了几张银票偷偷地塞到了杨戬的袖袍里。
“杨公公，此番伐愿之役，童谋可是发了大财。所以这点心意不成敬意，还请杨公公收下。过两日还有一批财宝运到宫里，给官家和各位娘娘，到时候还请杨公公居中调度一下。”
闻言杨戬也没有推脱什么，径直的从童贯的手里接过银票，笑着开口说道：“放心吧，童公公，宫里有咱家在，保准让官家和娘娘们都记得你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