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一笔收入
他们捞的的鱼种类丰富，有鲈鱼，鲫鱼、秋刀鱼、鳊鱼等，价格也有便宜有贵，有的顾客好奇，问起他们的鱼是哪里打捞来的，许飞扬当然没说实话，只说是他运气好，从江里打捞来的。
他们整个县都被一条江贯穿着，距离他们几十公里外的一个村的村民，因为村庄位于这条江的下游，世世代代都以打渔为生。
至于这其中几种海鱼的由来，根据他上一世的记忆，后来来他们村里考察的专家说，它们应该是从东海来的，从入海口进入钱塘江，再逆流而上进入各个支流，这些应该都属于洄游性鱼类。
如今想来，兴许他们山洞里涌出的鱼就是这么来的，因为地势高，加上前段时间一直下雨，水位上涨淹没了洞穴，鱼才会成群结队的往外涌出的。
他这么说，那些顾客便信了，因为他卖的比菜市场便宜，又新鲜，大家都纷纷买了一两条。
快到中午的时候，他们带来的鱼都差不多卖完了，林玉兰把隔壁摊位大姐的秤用水给冲干净，又从水桶里拿出来一条鲈鱼，用稻草穿好。
“大姐，这鱼你拿回去吃，多谢你了。”
大姐嘴上说着他们这么客气，但是看着这条鲈鱼还是乐得合不拢嘴。
这么大一条鱼，买买都要小一块钱了呢！
此时桶里就剩下两条鲈鱼，林玉兰打算一条拿回去给孩子们做了吃，一条拿到公婆家去。
想到这一上午，她感觉就像是做梦一样，她衣服的口袋里鼓鼓囊囊的，都是刚收来的钞票。
夫妻俩从弄堂里走出来，打算抓紧回家去，只是刚走到外面，就看见一个拉着板车卖苹果的小贩。
那苹果红彤彤的，看着就好吃。
想着家里两个孩子都面黄肌瘦的模样，林玉兰率先走过去，问小贩这苹果多少钱一斤。
许飞扬一眼看出她的心思，快步跟了上去，听见老板说五毛钱一斤时，马上开口要了两斤。
林玉兰转头瞪了他一眼，“要个一斤给孩子们吃吃就好了，要那么多干什么？”
许飞扬将她拉过去，“这东西又不容易坏，家里两个孩子呢，我们今天赚到钱了，就让他们也高兴高兴！”
林玉兰还有些犹豫，却听他已经让老板给他装个两斤起来。
她马上转过头，拿起老板手上的袋子。
“我自己来挑。”
她认认真真的挑了五六个，还不够两斤，许飞扬见状就又往里面放了几个，老板拿过去一称，“刚好两斤，一块钱！”
林玉兰肉疼的从兜里拿出来一张一块钱纸币，递给老板。
回去的路上，她还在和许飞扬念叨着，中午吃完饭了还要去捞，能多赚一点就多赚一点。
许飞扬当然知道这个理，毕竟这山洞里也不是一直都往外涌鱼，就这么几天的时间，肯定是能多赚点就多赚点。
于是他们便说好，下午的时候再去捞一回，等到傍晚再挑去镇上卖，那个时候刚好有很多人下班，要去菜市场买菜回家做饭。
回去的路上，林玉兰还是按捺不住激动的心情，甚至不等到家，就把今天赚的钱数了一遍。
“一共赚了三十五块八角钱呢，我平时一个月都难赚到这些钱呢！”
她要带两个孩子，也出不去，就只能在家种种地，采采茶，偶尔去山上挖点山货，赚到的钱只够维持全家人的温饱。
今天居然半天就赚到了这么多！
她看向身旁的男人，只觉得他虽然混是混了点，但脑瓜子还是聪明的，只听见山洞里面有扑通扑通的声音，就猜到那里头有鱼。
现在他也不混了，酒也不喝了，以后他们一家人的日子肯定会越来越好的。
等回到家里，刚推开院子的门，两个孩子就从屋里跑了出来。
“爸爸妈妈，你们可回来了，我们肚子都要饿扁啦！”
和一向沉默寡言的许川比起来，许月就是个小话痨，而且经常是一边说话一边比划，就像此时，她又摸了摸自己的小肚皮，示意她已经很饿很饿了。
林玉兰蹲下抱着她往屋子里走，又问起他们早上吃的什么。
许月声音小小的，边说边往许川那边看了一眼，那小模样成委屈了。
“还是红薯稀饭，我说我想吃大米饭，大哥不肯……”
林玉兰知道自己自己大儿子一向是最懂事的，但也就是太懂事了，实在惹人心疼。
她带着他们走进厨房，示意许飞扬把水桶放在地上。
“你们猜猜，这里面是什么？”
许月马上跑过去看，许川也没忍住走了过去。
林玉兰把盖子打开，孩子们顿时眼睛都亮了。
“鱼，是鱼诶！”
许月激动的手舞足蹈，许川脸上也露出了笑容。
许飞扬此时放下了背上的背篓，把里面的苹果拿出来。
“看看，这是什么？”
“苹果！”
许月拉着许川飞快的跑过去，从袋子里拿起一个给他看。
“大哥你看，是苹果！”
许川笑着点头，然后又有些不可置信的抬头看着许飞扬。
许飞扬知道，自己这个儿子，特别护着林玉兰，对他说不上多亲近，但眼中也是有他这个亲爹的。
他拿起一个，塞到他手上，然后两只手分别摸了摸两个孩子的头。
“一人一个，去吃吧，对了，我们中午吃鱼，还有大米饭。”
“太好了，太好了！”
许月拉着许川蹦蹦跳跳的往外走，欢笑声从院子里传进来，夫妻两个互看一眼，都是欣慰的笑了。
林玉兰要去河边杀鱼，许飞扬就打算烧火煮饭，他很多年没用柴火灶煮过饭了，但是有些记忆是刻在骨子里的，忘不了。
洗完米后，用清水洗锅，洗完后用竹锅刷把剩下的水扫干净，然后从水缸里舀来三大勺清水，紧接着盖上锅盖，就开始烧火。
一回生二回熟，他现在烧火已经很熟练了，没一会儿就把锅给烧起来了，等到锅里的水开始微微冒泡了，他就把洗完的米放下去，然后用铁铲慢慢搅动几下，然后重新盖上锅盖。
灶膛旁引火的松针和枯树枝木棍之类的都已经不多了，看来要抽个时间上山捡点柴火才行了。
过了一会儿，锅盖被顶了起来，他过去打开来，又用铁铲搅了搅，然后就去拿来铝锅，擦洗干净后准备盛米饭。
又过了一会儿，眼看着米饭差不多熟了，他就用笊篱把米饭捞了上来，沥干后就放到铝锅里，锅里剩下的米汤就再煮一会儿，煮到上面浮起一层米油，就把它们全部盛起来装到一个大的搪瓷盆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