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赢得不甚痛快
战斗结束后，吕布选择在龙亭附近安营扎寨。
此战，吕布击杀了一万二千余名汉中士兵，又俘获了另外的七千余名。
张鲁则率领残余士兵，逃到了西边几十里外的成固县城。
第二天上午，吕布、张辽、赵云一同在营帐中享用朝食。
尽管已经睡了一夜，赵云依然沉浸在昨日的战斗中。
他兴奋地对吕布说道：
“君侯，您在昨日大战使用的计谋，我越回想越觉得惊叹。
“一万对三万，还能赢得如此轻松，真是难以想象。
“云亦算是久经沙场之人，征战多年，却从未见过像君侯这样出色的将领。
“君侯膂力过人，骁勇善战，反而剑走偏锋，出奇制胜，实在是令人敬佩！”
吕布笑了笑，说道：“子龙过奖了！昨日一战，是否痛快？”
赵云叹息道；“君侯，实不相瞒，虽然赢得很顺利，但却不甚痛快。”
吕布惊讶地问道：“哦？何故？”
赵云答道：“赢得太轻松了，反而不够尽兴。”
张辽也附和道：
“君侯，我的感受与子龙别无二致。
“最近这一年来，君侯奇谋迭出，几场仗都赢得很轻松。
“虽然连续获胜，却反而感觉有些无聊，没有了以往那种紧张刺激的体验。”
吕布能理解两位猛将的心情，便解释道：
“二位言之有理。
“到目前为止，与我们交战的对手，都算不得太强。
“袁术穷途末日，张绣寄人篱下，刘表危机重重，张鲁治军无方。
“当然，我们的实力也很弱，能够出动的兵力很少。
“尤其是缺乏骑兵。
“所以我不得不想尽办法，尽量降低我们的士兵伤亡。
“这段时间，大家就当做是演练吧。
“以我观之，用不了多久，我们就会直面曹操或者袁绍。
“他们兵强马壮，人才济济，是我们最强大的对手。
“届时，就要靠二位在血雨腥风之中奋勇杀敌了。”
张辽毫不迟疑地揖手答道：“辽无所畏惧，随时听候君侯调遣！”
赵云惊讶于张辽对吕布的忠诚。
不过他听说二人是老乡，也曾经共事多年，所以倒也能理解。
赵云揖手说道：“云虽不才，但亦不怕危难，不惧强敌！”
吕布欣慰地点了点头：“有两位大将协助，何愁曹操袁绍不定呢！”
……
成固县城，张鲁与阎圃一起坐在县署厅堂内，沉默不语。
过了许久，张鲁开口道：“子茂，你怎么不说话？”
阎圃问道：“师君，您有什么打算？”
张鲁答道：
“吕布之前答应过，要放公则回来。
“我在等着吕布兑现诺言。
“另外，我已经派人前往南郑、褒中和沔阳，让他们速速派兵，前来增援成固。”
阎圃叹了一口气。
张鲁问道：“怎么？子茂是担心吕布言而无信，不肯把公则放回来？”
阎圃摇了摇头：
“师君，昨日一战，我军损失两万余人。
“也不知那些四处溃逃的士兵能否及时召回。
“我们现在还要派军提防益州刘璋，兵力有限。
“恐怕三个县能够派来的援军，最多也就一万。
“想要守住成固，恐怕很难。”
张鲁想了想，说道：
“子茂，我记得你之前提起过，吕布远离南阳，物资供应耗费巨大。
“一旦吕布粮草不足，便只能尽快撤军。
“倘若我们坚壁清野，据城固守，应该是可以坚持到吕布退兵的吧？”
阎圃犹豫了片刻，皱着眉头说道：“师君，有些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张鲁困惑地看着阎圃：“子茂尽可直言，无须顾虑。”
阎圃长叹一口气：“师君，依我之见，我们还是投降吕布吧！”
张鲁听了，先是一惊，然后很快又变得忧郁起来。
张鲁问道：“子茂，你……怕吕布？”
阎圃缓缓地反问道：“师君，您不怕吗？”
张鲁沮丧地说道：
“有些怕。
“可是就这么把汉中拱手相让，我不甘心啊！
“倘若我们竭力防守，或许，运气好的话，吕布可能就退兵了。”
阎圃摇了摇头：“我看没这么简单。恐怕我们很难撑到吕布退军。您忘了昨日天上的灯笼和那些可怕的妖兽了吗？”
张鲁说道：“这我怎么可能会忘呢！现在想起来，我依然觉得心惊胆战。子茂，你是担心，吕布真的有神助？”
阎圃摇了摇头：
“我不知道。
“哪怕这不是神助，只是吕布施展的计谋，那也很厉害啊！
“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够想出来的。
“师君，您想想，吕布是什么人哪？
“他本来就骁勇善战，所向无前。
“现在还搞这么一手，这谁能抵挡的了？
“别说是我们了，哪怕是刘璋，甚至曹操、袁绍，都未必是吕布的对手！”
见张鲁低头沉默不语，阎圃接着劝说道：
“况且，万一刘璋也趁机大举进攻，又该如何？
“光是防守吕布已经让我们筋疲力竭了，哪里还有精力对付刘璋。
“师君，刘璋是您不共戴天的仇人，您总不会投降他吧？”
张鲁立即抬头答道：“当然不会！竖子刘璋杀了我的母亲，我怎么会投降他！”
阎圃继续劝说道：
“既然如此，还是认清形势，尽早投降吕布吧！
“昨日在阵前时，吕布曾经提到，如果师君投降，可以继续传播天师道。
“这不是很好吗？”
张鲁听了，沉默不语。
……
下午，吕布来到了关押张卫的营帐内，看到他正在闭目修行。
吕布笑着对他说道：“公则，抱歉，上午一直在忙，没能抽出时间，让你久等了。”
听到是吕布后，张卫立即睁开了眼睛，面无表情地问道：“请问君侯，何时放我回去？”
吕布以手示意帐门：
“就是现在。
“我已经为公则备好了马车，会一路把你送到成固。
“听说，你的兄长如今就在成固。”
张卫并未因此感到欣喜。
不久前，他已经从帐外士兵的聊天中，得知了汉中大军大败的消息，并因此而愁闷不已。
张卫站起身来，礼节性地对吕布揖手说道：“多谢君侯！”
说完，他便向着帐门走去。
走了几步之后，张卫停下来，转身对吕布说道：“君侯，回去之后，我自会遵守承诺，劝说兄长。但是倘若他不同意投降，亦不能算我失信。”
吕布微笑着点了点头。
就在这时，一位士兵匆忙赶到了营帐门口，对吕布揖手说道：
“启禀君侯，有人在营门求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