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配合调查
莉莉丝神情难得的严肃，听完罗素的讲述和诉求，她没有追问罗素情报的来源。
沉默如暮色里沉沉压下来的夜，梦里的天空黑了下来，一轮皎洁的明月孤独的悬挂在黑幕之上。
良久，莉莉丝终于恢复了神采，重新变得明媚，她眼眸弯弯的看着仍旧被悬挂着的罗素。
“你明天就可以带着苏曼来接手这批孩子，但我需要提醒你，你的财力要养活这么多孩子，估计有些困难。”
莉莉丝挑眉戏谑的看着罗素。
“如果有一天我发现你在欺骗我，即便你让人祛除了小蔷薇们身上的咒术，我也能让你承受惨痛的代价哦。”
少女莉莉丝靠近罗素，在他耳畔轻轻吐息，“你好像想知道政治局里的蔷薇名单？明天早上你应该就能知道了呢。”
这动作，和他在苏曼耳畔咬耳朵要给莉莉丝做局的样子很像，唯一不同的是自己是被吊着的。
莉莉丝的身影再次化作绽放的蔷薇，消失在了静谧的夜色里。
……
罗素在梦里被吊了一夜，醒来的时候只觉得浑身都还在隐隐的刺痛，让他顶着疲惫的黑眼圈，却还要小心翼翼的走好每一步，有一种动作大了就会很疼的错觉。
看着一脸肾虚出现在办公室的罗素，坎蒂丝明显愣了一下，她下意识看向了罗素身旁的苏曼和萝丝。
萝丝热情的和她打着招呼，看起来元气满满。
苏曼面无表情，白皙的皮肤上有着和罗素同款的黑眼圈。
她在屋顶练习了一夜的雨水操控，完全没注意到自己的状态，依旧高冷。
萝丝早上自然是看出来两人的问题的，但是什么也没问，只是有些担忧，爱情也是需要节制的啊，她打算找个合适的机会劝一下好友，毕竟还没有结婚，这样子是很危险的。
坎蒂丝的神色在看到苏曼的瞬间再次僵住，手里的文件被拽成了皱巴巴的形状。
拒绝了我，是回去和女仆滚了一夜床单吗？！！
早上来上班时，坎蒂丝背后的议论统统变成了关切和安慰。
事实上，昨天下班时，罗素在呵斥完他的调查队长后，将她长期被劳伦斯家暴并向内部提交了求助的事告知了大家。
坎蒂丝立即从一个冷漠的出轨女人变成了得到解救的受害者，吃瓜言论虽然没有完全纠正过来，但大部分已经不会像先前那样冷嘲热讽。
虽然坎蒂丝不在意这些言论，但罗素的行为还是让她有些感动。
正准备等着给他一个热情的早安吻，就遇到了如此让人羞愤的事情，让她整个人都不好了。
精神疲惫的罗素有些迟钝，看了看坎蒂丝，又看了看与之沉默对视的苏曼，咦？苏曼怎么有黑眼圈？
早餐时候苏曼就坐在他的对面，他居然都没注意到，现在发现了，顿时就下意识的嘴贱了一下。
“哦！我的骑士小姐，你昨天是趴在我窗户外偷窥了我英俊的睡颜一整夜吗？”
苏曼现在有正经的骑士身份，他在外都不会喊她女仆小姐。
闻言，苏曼面色微不可查的僵了一下，她虽然没有趴在窗户上偷窥，但在对面屋顶练习的时候，确实会时不时看一眼罗素房间的窗户。
好在她本来就冷着一张脸，没被人看出来端倪。
萝丝和坎蒂丝则是发现自己误会了：这两个人昨天晚上没有睡在一起啊！
苏曼没搭理罗素，而是对一旁惊讶的好友解释道：
“我昨天在屋顶上练习了雨水的精准操控，一不小心就天亮了。”
这很好求证，庄园里值夜的仆人都有看到在房顶上练习的女仆小姐。
“啊！练习了一夜！你怎么能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
萝丝在一旁关心着好友，怕她为了保护罗素而太过勉强自己。
坎蒂丝则是把手里的文件重新抚平，递到了罗素的办公桌上。
“长官，你看起来精神不太好，身体没有什么大碍吧？”
她现在有些担心罗素昨夜是不是受了伤没有说，回去后伤势还加重了。
罗素摆了摆手：
“没什么事，就是做了一夜的噩梦，没休息好，这是什么？”
“是新的特殊调查小队的人员名单和资料，人已经在楼下大厅等候了。”
坎蒂丝的效率这么快，很可能是直接从莉迪亚那边带来的人，也有可能是她自己培养的，但这都没什么关系，罗素大方翻到了尾页，签子盖章，将之递还给了坎蒂丝。
“先办事吧！人之后再见都没关系，劳伦斯被捕后，可能会引发连锁反应，别让功劳溜了。”
坎蒂丝抿了抿唇，既担忧又哀怨的看了罗素一眼，刚刚见面，马上就得分开，这也没办法，这时候工作总是更重要的。
罗素亲自将坎蒂丝送到门口，低声耳语了几句，坎蒂丝随即露出了温婉甜美的笑容，看得办公室的同事们又是一阵羡慕。
坎蒂丝前脚离开，后脚十一级的中年调查队长伯特就跨进了门槛。
“长官，有件事需要您批复一下，局里今天有不少人上交了辞呈，几乎都是女性，文书官那边想要核实，但人都已经找不到了，我们打算派人过去协助，打算一一访问一下她们原来的住所，看是不是出现了针对政务人员的事件。”
罗素点了点头，接过他手里的申请文件，心里则是想起了昨天蔷薇夫人和自己说的最后那一句话……
不会是自动把人撤走了吧？
他抽出办公桌上的签字笔，给出了允许的批复。
另外的两位调查队长还在为了庶务官被刺的案件奔波，政务大楼囚室里那批雇佣兵虽然问不出什么，但根据身份核实，已经可以确定是出自萨瓦佣兵团的一个佣兵小分团，是以一大早就前往佣兵团驻地进行常规调查去了。
政务大楼今天显得格外冷清，有人没来上班，有人出任务去了，留下的人也都显得忙忙碌碌的。
除了罗素和他的两位骑士。
罗素喝完了早晨的第一杯咖啡，伸了个懒腰，感慨了一下办公室的新气象，随即带着两人去了利亚姆大教堂。
秩序教派的人依旧不是很欢迎罗素，但他是来协助调查的，自然不可能把他拦在门外。
接待他的不是霍尔主教，而是昨天夜里带队的神父。
“罗素爱德华先生，你可以叫我皮埃尔神父。”
“好的，皮埃尔神父，感谢您昨天的帮助。”
“这是我应该做的。”
简单开场后，皮埃尔神父和罗素都已入座。
“我就直接开始问了，可以吗？”
“好的，您请问。”
“爱德华先生，请问你知道来刺杀你的人的来历吗？”
罗素点头：
“应该是蔷薇花园的刺客。”
“你的马车夫说刺杀你的人不止一个，前面还有一个奇怪的带着雷电的家伙。”
“呃……那是个误会，那位不是来刺杀我的，我们是朋友。”
皮埃尔神父认真看了看罗素的表情，点了点头，继续道：
“那么，你是否知道是什么人雇佣的刺客？”
“我们调查大队也正在调查这件事，如果有结果了，我会让人告知您一声的。”
皮埃尔再次点头，目光渐渐从严肃变得犀利。
“爱德华先生，你在脱离战斗的时候睡着了。”
“是的。”
“梦到什么了吗？”
“春梦算吗？”
皮埃尔微微一愣，罗素笑道：
“开关玩笑，其实并没有做梦。”
皮埃尔面无表情，没有笑也没有生气，继续发问：
“你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睡着吗？”
由于当时正处于和菲林的战斗中，灵性波动本就强烈，皮埃尔无法确定有没有其他超凡者介入，但罗素的入睡本身就显得不正常，他只能从当事人这里追寻答案。
罗素掏出了口袋里的‘梦境引导者’，面露尴尬的说道：
“我当时是想用这个洒向不知道何时会突然出现的刺客，您应该能理解，当时马车太颠簸了，我不小心自己吸到了一点点。”
他把梦境引导者放到桌子上，推到了皮埃尔面前。
皮埃尔立即让人带下去检查，并对罗素解释道：
“检测完东西会还给你。”
“好的。”
罗素很是坦然。
皮埃尔的眉头却是微微皱了起来，他感觉罗素说了谎，但罗素只是协助调查的当事人，而且是公职人员，并不是犯人，他不能逼迫他对着神灵起誓，这不合规矩。
那瓶东西应该是迷药一类的致人沉睡的药物，查肯定查不出来什么，不过是走个流程。
蔷薇花园作为教会如今需要肃清的超凡势力，这时候还敢来刺杀罗素，他总觉得罗素知道些什么。
又简单询问了几个问题，罗素都很配合的回答，只是都没有给到他想要的东西。
皮埃尔揉了揉眉心，思考了一下昨天夜里的案件，眸中闪过一丝光芒。
“爱德华先生，昨天夜里，也就是你遇袭的同一时间，有位来自纽曼原政务属的政治局女员工，在租房中死亡。
她的身上布满了诅咒图文，而这种诅咒图文，恰巧和最近几大教会成立的咒术研究会里研究的诅咒图文极为相似。
神职人员接到消息后第一时间赶到了现场，确认了她是死于同一种诅咒，并初步确定了她蔷薇花园的出身。
爱德华先生，能让我看看你身上的诅咒图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