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你领带歪了
“一定要让他加入学生会。”恺撒拍板。
“我已经邀请过了啊,可他和楚子航是校友欸。”诺诺说。
“没关系,芬格尔是他的室友,我们可以从芬格尔下手。”
……
饶是路明非,和老唐鏖战一下午外加一晚上也有些疲惫,他刚伸了个懒腰,扭头就看到芬格尔的大脸,吓了一跳。
“师兄,你知不知道只有恐怖片里的女鬼会贴这么近?”
芬格尔幽幽地看着他,路明非打了个冷战,下意识地抱紧胸口。
“女不女鬼的不知道,师兄我马上就要变饿死鬼了。”
“夜宵我请!就当是师弟我哪壶不开提哪壶的赔礼!”路明非忙说,他有点怀疑败犬师兄的性取向了。
“当真?”芬格尔变脸一样地变出满脸喜气,手机又有了消息,他掏出来按了几下,突然豪情万丈地拨了个电话,
“喂?一区303,两只澳龙,两份肘子,再来一瓶82年的可乐,啊不对,拉菲!”
“师兄怎么能占师弟的便宜呢,这顿我请!”
“师兄大气!”路明非肃然起敬。
二十分钟后,两人毫无形象地剥开龙虾壳,吃得像食槽三天没加料的牲口。
“师弟啊,有没有考虑过加入学生会?”芬格尔毫无形象地撕了一口肘子,肉汁在齿间爆开,看地路明非食欲大增,不甘示弱地也端起肘子咬了一口。
“我已经答应楚师兄了啊,加入狮心会。他是我高中学长,有熟人罩会好一些吧。”
“拿出你S级的尊严来!真正的强者要当统率羊群的狮子!再说了,这夜宵不好吃吗?”
路明非突然警觉:“和夜宵又有什么关系?”
“恺撒说了,只要你加入学生会,包我一年的夜宵,咱俩可以天天吃澳龙啃肘子,吃到吐!”
“就一年的夜宵,你就出卖初出茅庐的可爱师弟吗!”路明非痛心疾首。
“要恰饭的嘛,阿sir。”芬格尔的龙虾和肘子已经吃完,贪婪地吮吸手指上的油腻。
“我要是不答应,这顿夜宵会不会算我账上?”他手里的肘子突然不香了。
“当然不会,加图索家可是校董会的成员,恺撒是出了名的公子哥,据说他入学第一个处分就是带头往游泳池里灌香槟。”
“这么编排你的老大是不是不太好?”路明非想了想,还是把肘子啃干净了,“我再考虑考虑。”
“你说……咱们的导师是不是有点不靠谱?”酒足饭饱后路明非躺下,盯着上铺床板说。
“老头虽然喜相了一点,但其实是研究能力很强的学者,据说曼施坦因教授以前经常抄他的论文。”芬格尔从上铺探出头。
“那个风纪委员会的秃顶小老汉?”路明非好像想起来了。
“对,就是他,看来他给我们的S级留下了深刻印象!”芬格尔点头。
路明非撇撇嘴,印象能不深刻吗?他匆匆逃回寝室的时候,听到最多的就是“是,曼施坦因教授!”
“不过教授的论文也抄袭,这样是不是不太好?”路明非又问。
“听说他们以前是同一个精神病院出来的,关系很好。”
“你这么说,我觉得古德里安教授更不正常了。”路明非眼神悲伤。
怎么这个学校没有正常人的?香槟灌泳池的富二代,没事就互相扫射的庆祝活动,甚至还有从精神病院出来的教授!
“安啦,每一个混血种在普通人眼中都不正常,你和我只是运气比较好,没被送到精神病院而已”
芬格尔无心地安慰好像触动了什么开关,突然有些奇怪的记忆涌上脑海。
他眼前有破碎的画面闪过,铺天盖地的白色,汹涌而来,从最东边到最西边,它们……不,应该是它们,像一个个白色的骑士。
不,也不是骑士,是龙,黑色和白色的龙,它们翻滚、嘶咬,扭成一团,互相从对方身上扯下大片的血肉。
而他站着的地方,是一只白色瞳孔的巨龙头顶,对面黑龙的羽翼,遮天盖地。
黑龙张开嘴巴,吞吐极暗,那是世界最深的黑色,所到之处,天地间再没有一丝的光!
突然画面又变了,他在幽暗的通道里爬行,没有腿,也没有手,可是他爬得飞快。
前方一抹白色就是他最后的渴望,仿佛摸到了出口,就能明白这混乱记忆的真相。
可耀眼白光散去,他好像又被束缚进了一个地方,最后一个不透明的舱室里,路明非朦胧间看到父亲的脸,很温暖。
等他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上八点四十五分。
“啊啊啊,开学第一场考试就要迟到了!”路明非眯着眼看了手机,然后尖叫着跳了起来。
手忙脚乱地洗漱,路明非揪着系了一半的领带夺门而出。
“一路顺风,师弟!”芬格尔好心地在门口招手。
其实一分钟穿衣服,三分钟洗漱,剩下的十一分钟里,路明非跑到考场绰绰有余。
可令人悲哀的是,他是个路痴。
曾经创造过在鹿首精的图腾外晃悠了七天,拿着地图始终没有找到五十米外的目标,甚至被当成迷路的花美男差点被路过的贵族小姐带走,从此告别猎魔人生活的路痴猎魔人路明非——让他找考场实在是有些强人所难了。
“呼……还好没迟到。”
好在虽然绝大部分学长对他充满“敌意”,可学姐还是热情地指了路,在他小小出卖了一下色相的前提下。
路明非扶着肩膀,在图书馆二楼的考场外大口喘气。
“别急,还有三分钟,怎么黄金瞳都亮了?”
撞进眼帘的是熟悉的红发,路明非抬头看了一眼:“早啊学姐……什么黄金瞳?”
“你现在已经是卡塞尔的名人了,想要引人注目其实不必选择这种方式。”诺诺看了一眼考场里的学生,撇了撇嘴。
所有人目光的焦点,就是路明非。
这时眼前伸过来一双近乎透明的手,他的视线不由自主地被手的主人拉了过去。
娇小的女孩白地发冷,脖颈修长,路明非立刻联想到天鹅湖里被冻成冰雕的天鹅。
“你领带歪了。”女孩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