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李法
斜阳西去，校园铺满一层红色余晖。
此时正值放学时间，教学楼内学生三三两两走出，一路都是说笑声，很是欢乐。
张渊逆着人流，眼睛时不时观察周围，瞥见了不少身穿武道服的学生，精神抖擞，有吞牛之气。
“武道班。”张渊轻声低语：“真是令人羡慕啊。”
看着那些穿着武道服的学生，张渊感慨，武道才是如今时代的主流，地位高，赚钱多。
穿过教学楼群，又径直走了一段路，张渊进入办公楼。
C区302就是李法的办公室。
家庭所限，他从未设想自己会有一天也能来这里，找李法问武道有关的知识。
透过办公室的窗户，张渊看到里面的场景，说是办公室，其实更像是训练场，只有旁边有一张办公桌。
“报告。”
门是虚掩着的，张渊敲响房门。
基本的礼貌还是要有的，不能冒然闯入，显得冒冒失失，给你印象很是不好。
“进来。”
“老师。”张渊推开门，走入其中，恭敬的喊道。
映入眼帘是站在中央的老师李法，他身形挺拔，锋不可挡，整个人犹如一把出鞘的利剑，无坚不摧。
气势与平常上课时完全不同，给人一种危险的感觉。
张渊很明显感觉到自己呼吸变得急促，心跳加速，像是直面一尊洪水猛兽，下一刻就要朝他猛扑过来，一口吞了。
“张渊？”李法看着面前的学生，面露疑惑。
张渊学习成绩不错，自古以来，好成绩的学生，总是能引起老师的注意。
哪怕李法是武道课老师，他也记得张渊。但真正让他记住张渊的是第三套全国强身术。
张渊打的很是不错，动作，呼吸甚至能比得上一些稍弱些的武道班学生。
“你是文化班的，找我做什么？”李法不解的问道。
“武道课没有作业。”
顿了顿，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他又补充一句。
“老师，我想学武道。”张渊抬起头，目光坚毅，强行压下身体的不适：“希望老师能教我。”
在学校，武道课老师主要教授武道班学生，没有任何义务是对于文化班学生。
唯一的责任可能就是上武道课，至于课后是教与不教都是老师个人选择。老师课后也要休息，要练武，并不是说一定要同意。
“你想学武？”李法有些诧异的看着张渊，旋即又摇了摇头。
“时间有些晚了。”
想学武道的人不少，苦于没钱，来找他的学生也有。
因此，李法并不是很意外，诧异的是张渊居然现在想学，这时候，距离高考不足半年的时间。
而且据他所知，张渊文化课很好，基本上都是在前十，一只脚已经踏入顶级大学门槛。
在一中能排在前十，不说锦绣前程，未来也是大有可为。将来从事一些基础工作，也不见得比一般的武者差。
“你为什么想学武道？”
“为了赚钱，为了让家人过上更好的生活。”
张渊坚定不移的回答道。
“呃？”
“这么直接的吗？”
这倒是李法饶有兴趣的看了看张渊。
寻常的学生要么是喜欢武道，喜欢变强的感觉，要追求武道的巅峰，要不就是打穿神恩大陆为蓝星开疆扩土，造福联盟。
像如此直接的答案，他很久没有听到过了。
张渊想的很简单，学武就是单纯的想赚钱，哪有什么高大上的目标，赚到钱再说。
“嗯，每日放学后来找我。”李法点点头：“每天你有一个小时的时间。”
“谢谢老师。”张渊眼睛一亮，深深鞠了一躬。
事先，他也不知道李法会不会同意，毕竟，这是牺牲李法的个人时间来教导他。
“事先说好，我不会教你功法。”李法看向张渊，冷酷道：“除非你跟联盟有合约。”
联盟的功法不是免费的，随意教授他人是违反联盟规定，李法也不会冒险私下教给他。
张渊自然明白这一点。
“老师，我有功法。”张渊笑道。
“哦？”李法略感惊讶。
功法可不是那么好买的，里面的水很深，寻常人稍不注意就会被骗。
张渊递上《黑虎刀法》。
李法接过，随意翻看两眼，眉头微微皱起：“功法倒是没什么问题，只是有些粗糙。”
“你要是想学，我可以教你。”
李法接着道：“不过，我劝你还是换一本，这本功法上限不高，只能勉强算是下品。”
下品？张渊一愣。
“忘了你是文化生。”李法见张渊迷茫的样子，反应过来道：“你应该知道，最初的功法是神恩大陆那边传过来的。”
张渊点点头。
蓝星联盟，是自穿梭后数百年才建立起来。
最初，蓝星上并无任何功法，都是由穿梭后的人带回。
直到武道繁荣，对于武道功法的需求愈加大，蓝星联盟才开设了武功殿。
武功殿，采取以物易物和武功点的交易方式，不仅仅能兑换各种武道功法，也能换取各种奇珍异宝。
“神恩大陆的功法分为上，中，下三品。”李法看着张渊道：“《黑虎刀法》只是下品，甚至下品都很勉强。”
“老师，我就练这个。”张渊笑道。
有功法学就已经很不错了，再贵的功法不是他能买得起的。
当然，他也知道李法话中含义。
就是基础。
要说功法具体为什么分为上，中，下三品，张渊不知道。
但他明白一个道理，基础越牢固，未来的成就越高，越远。如同建房子，地基愈大愈牢，房子越高。
功法也是如此。品级高，自然未来对修炼者的帮助大。
“好吧。”李法见张渊心意已决，没有再劝。
每个人有自己的想法，他不能强求别人遵循自己的价值观。
“今天，我先给你讲一讲武道。”李法背着手，冷酷道：“认真听，我只讲一遍。”
张渊安静下来，用心听讲。
“什么是武道？”李法面容严肃：“武道，争勇好斗？还是恃强凌弱？“
”今天我要告诉你的是，武道不只是搏斗技能，用以争斗，杀人。也不是赚钱工具，发家致富。”
“武道，更是一种思想，修炼和生活等的综合体，学武，学的可不是简简单单的武道，更重要的是一种理念，一种精神。”
“同一种功法，为什么每个人练的威力效果不同？施展方式不同？”
“这，就是原因。”
张渊默然。
对于武道，他只是当成一种工具，或者说是能力，与文化课一般无二的能力。
学武道，是为了赚钱，这是他最初的想法。当武者挣的钱，可比自己从事其他工作多得多。
“人生目的决定人们对于生活的态度。”
“人生目的是人生观的核心。”
这是他从未想过的。
一直以来，他的人生目的只有一个，钱，许许多多的钱。
“张渊。”李法看着张渊，认真说道：“你真的准备好踏上武道之路了吗？”
“我真的准备好了吗？”张渊心中反问自己：“或许，并没有。”
“你好好回去想想吧。”李法挥手：“明天，给我答复。”
“是。”张渊离去，退出房间，顺手关上房门。
目送张渊离去。
“悟性不错。”李法脸上露出微微一笑：“可惜筋骨有些差。”
“倒是个可塑之才。”
张渊文化课很好，强身术也能打的像模像样，足以说明张渊悟性非同常人。
......
离开学校。
“武道，真的是我想要的吗？”张渊暗叹，眼神微黯：“我的路究竟该怎么走？”
他不愿平凡一生，人生在世，还是要做出点成就。
为赚钱学武道，根本没有把明白武道的真正内涵，其成就也必然有限。任何事情都是这样，不明白其内涵，本质，学到再多，再好，最后都是空中阁楼。
回到家中，张渊早早睡下。躺在床上，却怎么都无法入睡。
李法的话，对他的影响很大，他觉得，或许他真的应该要好好思考自己今后道路该如何。
躺在床上，他的脑海里全都是一个念头。
“什么是武道，我是为了什么？”
深夜，灯灭，微弱月光自窗户洒下，安放一层淡淡银辉，宛如一幅梦幻画卷。
静谧的夜晚里，大地归于寂静的怀抱，时间仿佛凝固，一切慢慢起伏。
唰的一声，一道人影猛地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