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一筹莫展
“麻烦！”
“呵！”
司南轻笑一番！
“即使没有今日这番行为，日后也会掀起一场大波，师兄也不必这番自责！”
是啊！后宫那些事情何须以什么事情开弓，单纯是一个恩宠就足以让人嫉妒的想杀人！
他在宫廷长大，不会不明白这个道理！
“你今日倒是和往常不大同！”这话他是同陈月明讲的！
“有何不同？”
柏亦寒摇扇干笑，那神情好像什么都懂一般！
陈月明那双圆滚滚大眼盯向他！
嗯？
那人这回倒是没有讲话，仅是干咳！
她却不等司南说话，转身就离开。
瞧她走远些柏亦寒才感慨起来！
“亥，女人呐，永远是嘴上一套，心里一套的。”
“难，难！”
这话倒也不假。
司南早已习惯他家师兄这份样，见谁都一副甚是了解。
“对了，那紫宸宫那位你打算怎么办？”
一提到紫宸宫他的脸色便沉了起来！
“有何可说，既然父君非要给她那个名分便就让她拿去吧。太子妃这个位子于月明而言不是什么好的！”
“待日后本君登上君主这个位子，要谁做君后也是本君的一句话而已。”
“师兄就不用太操心了，还是赶紧回去看看家里那位吧！”
他此番话语间没有任何温度！
同处多年，柏亦寒不会不明白，于他而言现在尚需完全护住她！
这，便是上策！
而陈月明也永远不会明白，他当初的那份决心是何等坚韧，甚是没有过半分动摇......
紫宸宫方位好，处境自然也不差。
毕竟是太子妃的寝宫，自然也有些排场！
更况那莫羽也是自小娇生惯养，虽是身子骨娇弱了些，可那该有的却一个也不得马虎的。
同碧水阁比起来，那差得不是一星半点，司南如此做，倒也保得了她的安危。
夜间那姜诩思来想去，还是独自去了那陈月明宫中。
她倒是惊讶为何半夜一副乔装模样来寻自己，急忙跪地行礼！
“不要出那么大声，本宫是悄声过来的！”
她点头以示明确。
“君后娘娘这么来找奴婢是有何事吗？”她直言问。
姜诩倒是惊奇她此番行为和白天大不相同！
“你本身就与小儿拜过天地，应当随着礼节唤本宫一声母妃，论要民间礼仪来讲，你才是司南原室，到底你们婚约始终是无人证，实在难以堵住那悠悠之口！”
本身位分就高，话语间总有些甚凛。
陈月明也是识趣，自然晓得她半夜来寻自己不会有何好事，并不和她绕弯子！
“君后娘娘言重！您是主，奴婢只是个冷宫中人，并不敢有任何非分之想，今日午时之事还望娘娘海涵！”
“是奴婢失礼了些，惹了娘娘雅致！”
话语间虽带了些清冷倒也不失敬重。
眼看火势要烧着自己也不得不退一步。
她倒是很懂得进退，眼下就要看自己吃亏，自然也要说上一番好话来博得自家的同情，这个女人果真是有些心眼的，看来日后也不得不防备她些！
“其实也没什么，眼下那莫羽公主即将册封，你与司南成亲也有些日子，这皇家自古以来太子是立长不立幼！”
姜诩顿了顿还未说提下半句，陈月明倒是先开了口。
“所以娘娘是希望奴婢不给皇室诞下子嗣！”
陈月明很是直白，且不说二人自大婚以来也只是挂了个夫妻的虚名，并未有过夫妻之实，她这担忧的尚有些过早。
姜诩感叹她是个聪明人！
“只要你答应本宫未来三年膝下不添子女，本宫便会禀明君王给你个名分如何！”
如此条件换一生荣华富贵，这倒是个不错的买卖。
可惜了在她看来这些东西并无任何价值！
倒是姜诩却认为她是不死心的要同那公主争夺一番。
“呵！其实本宫也是为你考虑，你可晓得这皇城里没有名分生下来的孩子连同母亲都都活不了的！你明白吗？”
这话说的倒也好听，看似为商量，实则是在威胁！她又岂会不明白！
临走前她拉起陈月明双手轻微拍了拍她手背提起了双亲一事。
“对了，倘若本宫没记错的话你来长安是为了寻亲一事吧！假如你要是听了本宫的话那本宫就保你家人下辈子衣食无忧，这孰轻孰重，你可以要考虑好！”
说完她只是轻蔑一笑，那陈月明双眼却瞪得跟个铜铃似的愣在原地。
第二日君王在各大臣面前提及赐封太子妃一事，各大官员都表示应当如此！
君王喜笑颜开！
那长孙大人便要多嘴问句！
“这敢问君王册封和大婚可有定了日子？”
君王答复：“册封日子在下月初一，至于大婚日子本君同钦天监也一致认为定在三月初九！”
长孙哈哈一笑！
“如此大庆日子，老臣可要贺喜太子殿下！”
众人一听也随着吆喝起来。
只有司南那不大热情的模样，倒像是在看别人的事情一般！
这老头很是作妖，得需好好整他一回！
晓得他这些日染了风寒却如何也不见好，柏亦寒故意从御药房那处拿来些不知名的草药，给了皇城外那乞讨的孩童让他做一出戏。
那乞讨的孩童满心欢喜的就应了他！
早朝完长孙大人要回府，却被那孩童挡住了去路，那侍从便来赶他走。
他死死抓住那得病的长孙一个劲哭喊！
“阿爹终于找着你，你为何要弃我跟阿娘，她一直担忧着你还让我来送药，你可是不要我和我娘了。”
这话说的引来多人围观指点，却无人听他辩解！
后来各大官员都议论他那在外之子，一下子成为了全大殿里的笑话！
他那夫人一下气来，便把他赶去马房。
好几日里他都不敢在大殿露面，此番自然也没人再提及那些司南不大爱听的话，他这师兄是有些整蛊他人的法子！
陈月明考虑了许久那姜诩的话，可又不能同司南开口！
只得应了那君后娘娘的话。
“你此番前来我凤藻宫可是已想清楚了？”
她顿了顿答复！
“娘娘所言极是，奴婢明白的！既然娘娘都开口要求了，奴婢又怎么好让您失望呢！”
姜诩似是很满意她这个答复！
“好，那就请你记得你的诺言！”
“当然，只要娘娘可以确保我阿爹阿娘是平安的，奴婢自当是识趣得很！”
“一定不会让娘娘失望！”
说完她便要离开，司南恰巧来给他家母妃请安！
她只是简单的做了个礼，并未同他搭上句话。
司南瞧着她退去的背影，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想多了！
“母妃！”
他两手一揖的站到姜诩跟前。
“母妃同你父君一道商量了太子妃的册封仪式，莫要亏待了莫羽那孩子！”
那赐封太子妃是个大事，只怕早已是传了整个长安，司南那一副不在乎的模样让姜诩很是不安，生怕他会有转变！
她永远也忘不了七年前为了那丫头不要命的要随她去，得亏了他那老庄主师父给他捡了条命回来。
他这一生那心底的结，永远停在了那年立春......
樱花漫天飞舞甚是美好，可却在那一刻戛然而止。
如此盛大的一场婚宴却被扰得个天翻地覆，一夜间那被血染了的司苑躺满了死尸！
那大婚当日，她亲手带了大批杀手来毁了这个家。
记得之前那司南还牵着她的手立言：“提笔画尽天下，许你一世繁华。”
至死，那司南都始终认为她定是被胁迫的！
“钧蜜，我始终相信你不会如此下狠心！我一直认为那个单纯善良的小姑娘绝不会是那双手沾满鲜血的恶魔！”
他拖着被她刺了一剑的身体，哪怕是死都不愿让琥珀动他一根发丝。
长朔截胡拿江钧蜜来要挟司南！
那司南一族秘籍何许重要，可在他心底早已没什么比她更为重要！
秘籍如此，皇位如此，生命亦是如此！
那片山谷里长烟滚滚。
原是好好的天却乌云密布，寂静的那片地在一群孤燕飞过后便开始了厮杀...
一场混乱后前后都无了退路。
长朔手握长剑虽是对准司南，整个人却摇晃不摆！
“皇弟你已身中毒，若是负隅顽抗定然不会有好下场！”司南好言提醒他。
“只要皇弟收手，我自当会在父君面前同你求情！”
他并未领情。
冷笑，眼底尽是不屑！
江钧蜜生怕那司南抓住他，一个劲拦在身后。
“让开！”
简单明了的二字充满无奈！
这让长朔钻了空子，他早已运气借着司南那一剑过来之时把体内的毒素借着掌力推给了那最爱他，至死也要护他的人。
那一刹那，司南傻了眼！
她也已经面无表情。
那一剑出去便再也收不回来。
最后那一刻，她瞧着那个她最爱的人却头也不回的离去后，那直滚滚的眼泪留了下来。
可她再也说不出话来，那红唇不知何时紫的发黑！
司南紧抱着她的身子，倒被那发了黑的血液上大片那本是吉祥的婚服......
长朔在最后一刻，即便是晓得了没有退路也要堵上一把。
而江钧蜜，至死都想不明白自始至终那个让他魂牵梦萦的男人都只把她当作钓鱼的诱饵！
“司南！”
“母妃同你说话，你可有听到？”
忽地——！
姜诩的话把他拉回神。
方才他家母妃大抵是说了册封仪典，具体内容他着实听不大清。
“儿臣觉着母妃所言极是！”
姜诩满意的点头笑言！
“你是母妃生的，自然也晓得你心里想什么。”
顿了顿她又接道：“等册封结束后，母妃会找个机会同你父君请道帖子给你那心上人个名份的！”
本以为他会为了这事而高兴，没曾想他只是简单说：“她家中并无任何阶平，按宫规即使是要给个名份也须得三年后。”
“儿臣谢母妃的恩赐，这事我们过后在谈！”
她一愣，倒也没有多说什么。
册封大典，整个皇城欢腾一片。
那异域的公主戴上太子妃的步瑶后自是尊贵不少。
吏部尚书，所有大臣都在迎接这位边塞来的公主。
她那犹如天空一般的眼珠很是灵气，那些来巴结的人自然是要夸赞上一番！
这太子妃是见过大场面的，区区几人一些讨好话实在是让她起不上什么劲！
故此在册封时候并未说过几句话。
柏亦寒瞧他那没有任何脸色的师弟委实是替他难平，把好好的结发妻丢在冷宫，自己却要和一个素未谋面的女子在这里举行册封典礼，储君这个位子果真不是何人都能坐得稳的。
这为了稳住大局，也是不容易！
倒是委屈了那陈月明，只是册封典礼就如此大费周章，何况三月初九的大婚，还真不晓得她受得了受不了！
两人倒也是稀奇，打从这莫羽入了这紫宸宫到册封大典，二人却都没有同对方说上句话，也是个奇迹事。
那莫羽的小侍女说：“这个太子殿下莫不是看不起公主，这自打我们来到这里他却不愿来紫宸宫！”
莫羽却劝她：“不要乱讲话，这里不是边塞，我们只要说错一句话可能就会引来杀身之祸。”
那小侍女吓得缩了缩脖子。
这皇城甚是可怕，比不得那边塞的逍遥自在，无拘无束！
碧水阁最合适的便是在这夜间看星星，可夜间很凉，她便也不出去了。
银萱拂开窗后凉风便吹进了屋中，随之而来的就是一阵冷意。
“银萱，合上窗吧有些凉！”她抬头朝着边上唤了一声。
“娘娘这太常说你身子骨不大好，这宫中须得时常散些风，有利于你养身体的！”
来长安的这些日子现在频频回忆起就犹如是一场虚像，看得见却摸不着...
她握着手里那璎珞，脑里却又开始浮现出种种画面。
本已经很久没有出现过，可今日不知怎的脑中忽然像是被灌进了些东西，竟有些控制不住的想要抱头撞墙！
那种痛很是折磨她！
夜里她被疼的醒了很多次，那眼里的泪水止不住的往下流。
心底那种莫名的失落和疼痛倒觉着自己是中了蛊！
怕自己太大声，吵醒了在守夜的银萱，小心翼翼的披了件衣裳来到院里想要吹一吹风！
这样会舒服些，疼痛感也会稍稍减弱些！
没多久，那疼痛感逐渐散去，困意也随之而来。
她转身回到房中躺下后没多久呼吸也匀速起来！
一夜无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