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牛马
赵麟打电话的女生名叫林小彤，是斗音平台的擦边主播。
赵麟找到林小彤的过程很简单。
凌晨十二点之后，赵麟刷斗音的直播，专门找直播人数十几个的房间，看到姿色不错的主播就大赏十块钱，成为直播间的榜一大哥。
引起女主播的注意之后，赵麟再次打赏一百块钱。
这时候女主播就会给微信号了。
这些女主播跟市场上的相亲女不一样。
男生找相亲女要照片可能会人觉得是情商低的直男直接拉黑。
女主播就不一样了。
只要榜一大哥开口，各种照片哗哗的就发过来了。
赵麟一个月加了六十多个女主播，收了五百多张各式照片。
经过详尽的比较之后，最终确定了林小彤。
林小彤年龄25岁，斗音账号名叫小彤彤，没有签约MCN经纪公司，以前工作职业不详。
林小彤五音不全，唱个《盛夏的果实》都能跑掉。
但是她身材很好，而且非常擅长跳舞。
赵麟买水军分发到各大平台的ai换脸切片视频，就是林小彤担纲的舞蹈替身。
赵麟手里的资金有限，能请的水军数量不多，贴片视频发了一个多星期，这两天才终于开始有热度了。
晚上八点，《蜜蜂侠》剧组的杀青宴结束了。
赵麟拒绝了陈阳等学生明显言不由衷的下一轮唱k邀请，跟大幂幂和热巴打了个招呼，打车往大学城附近一家不起眼的咖啡厅走了过去。
赵麟心中一直有个疑惑，好像很多女生都有开服装店、咖啡店之类的执念。
林小彤也是一样。
她直播赚钱之后，就在大学城附近开了这家咖啡店。
跟其他创业的女生一样，林小彤的咖啡店生意非常惨淡。
她每天在直播平台努力的唱跳，就是为了咖啡店的日常开销。
赵麟坐车来到咖啡店的时候，林小彤已经等在那里了。
她给赵麟泡了杯咖啡，顺势坐在了他的对面，看着空荡荡的咖啡厅一脸忧愁。
“老板，你是我见过最聪明人，你说我的店生意怎么样才能赚钱呢？”
“把店关了转出去。”
赵麟喝了口比泔水味道强不了多少的“拿铁”，面无表情的说。
林小彤脸色一垮，像是被抽走了骨头似的，瘫软的趴在了桌子上，口中喃喃道：“难道我林某人这辈子真的发不了财了吗？”
赵麟闻言眉头一挑，奇怪的看着她：“你见哪个开咖啡店的发了财的？”
林小彤掰着手指头数：“很多啊，比如瑞幸，星巴克……”
数着数着，她就卡壳了。
因为她就知道这俩！
赵麟顿时乐了：“一个巴掌都数不完的东西，你凭什么以为自己也能做到？”
林小彤顿时头疼道：“唉，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普通人的日子怎么那么难啊！”
“普通人不难啊！”赵麟纠正她。
林小彤疑惑的抬起眼睛：“普通人还不难吗？”
赵麟肯定的道：“普通人当然不难了。”
“普通人的定义是上个一般的大学，毕业了找个不错的工作，有个爱你的另一半，再生一两个可爱的孩子。”
“每天朝九晚五上班，节假日约上三五好友，一起娱乐休闲。”
林小彤听完瞪大了眼睛：“你确定这种人是普通人？”
赵麟点头：“这种就是普通人。”
林小彤伸手指着自己的鼻子：“那我这种起早贪黑，还朝不保夕的算什么？”
“你这样的算牛马。”赵麟微笑说。
林小彤脸色一僵，愤愤道：“实在不行我就随便找个人嫁了！”
“随便就有人要你吗？”赵麟诧异道，“你这人还挺乐观。”
林小彤差点咬碎了牙：“老板，你来找我到底什么事？一见面就搞我心态，恐怕事情不简单吧？”
赵麟摇了摇头：“我只是好像开始满足现状了，所以特意点醒你。ai换脸带给你的那点流量解决不了你的问题，更改变不了你的命运，风头过了你还是牛马。”
“我真是谢谢你了！”林小彤翻了个白眼。
林小彤是个聪明人。
她在发给赵麟的跳舞视频中加了私货。
大幂幂和热巴的粉丝果然顺着网线找到了她。
这两天热度起来后，林小彤虽然挨了不少骂，但也趁机赚了不少钱。
就算赵麟不打电话，林小彤也会主动找他。
林小彤觉得自己已经有热度了，不想再给别人当替身了。
然而赵麟那个魔鬼像是有预知能力，直接戳破了她的小心思。
林小彤被赵麟一棒子打回原形，整个人彻底蔫儿了。
“老板，你赢了，我马上回去跳舞。”林小彤有气无力的说。
赵麟神色凝重：“跳舞就行，千万不要唱歌！”
林小彤咬牙切齿：“我唱歌有那么难听吗？”
赵麟没有回答，而是道：“我这两天看了你的直播，这么说吧，原本你的热度会更高一点的，直到你开始唱歌……”
赵麟看着不服气的林小彤，叹气道：“听我的，以后别唱了。”
林小彤若有所思：“老板，你的意思是说唱歌会坏我财运？”
赵麟面无表情：“剪辑切片的水军工作室已经找我好几次了，她们说你唱歌恶心，让我加钱！”
林小彤彻底炸毛了。
她攥紧了小拳头，恶狠狠的看着赵麟：“老板，你应该庆幸现在是法治社会，要不然就你那张破嘴，出门早就被人打死了！”
“谢谢夸奖。”赵麟不以为意道。
然后，他将手里的两个袋子递了过去，提醒说：“从今天开始，你以后跳舞的时候穿这两套衣服。”
林小彤下意识的接过袋子，掏出来一看，脸色顿时变得十分怪异。
她朝赵麟抛了个媚眼，挤眉弄眼道：“蜜蜂造型的道具服装我还是第一次见，老板你玩的挺变态啊！”
赵麟没有回答，而是道：“按照我的要求做，如果完成度高，我可以把你签进我的公司。”
林小彤听完，顿时嗤笑一声：“你自己数数从最开始到现在我被你打击了多少次了？我疯了才会签你的公司被你折磨！”
赵麟：“没有实习期，签约之后就交五险一金。”
林小彤：“……成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