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只是如此?
“好了好了...”瞧她们这样,萧长乐总觉像是还要说好久呢,说来,她这站的久了,还真有些累,便对着黎落道:“左右本郡主也是要在赏荷宴那日来接公主的,不妨,那些用来聊表歉意的好物件便待到那时再送给公主吧,这样,本郡主的人也就不用来回折腾了。”
“好。”
回去的马车上,
萧长乐因觉得一路无聊,便将提前准备好的话本子翻了出来,一口糕点,翻一页,实在悠闲。
松萝一向规矩惯了,自是有些不习惯,可才闭了眼,耳边便想起了在慈宁宫外清河郡主说的话,心下疑惑,便道:“郡主要带南夏公主去赏荷宴?”
“对呀...”
萧长乐注意力全然放在了书本的情爱故事上,两眼闪着光。
“为何?”
萧长乐拿起糕点咬了一口,含糊道:“她在宫里待着无聊,想让本郡主进宫陪她说说话,可宫里又没什么好玩的,端宁姑姑那过两日正好有个赏荷宴,本郡主就想着要带她去了。”
“郡主这想法,可是有同太后说过?”松萝问。
她记着,在出慈宁宫的时候,太后可是并未下过什么指令的。
萧长乐回答的有些累了,慵懒的舒展了一下筋骨,有气无力道:“祖母向来都是最疼长乐的,不过这点小事,祖母多半也是会同意的。”
松萝的脸色,唰的一下就白了。
和亲公主未经允许便擅自出宫,这可不是什么小事...
傍晚时分,
松萝才回了慈宁宫。
太后见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便道:“言成那混小子又是闹什么幺蛾子了?”
“不是...”
松萝凑到太后的耳边小声说了两句,随即,太后的脸色也紧跟着难看了不少,低声道:“白日里,可是那东方氏主动找上的长乐?”
“没有,听门口的宫人说,公主在得知您要休息,便已经打算走了,却是被紧跟出来的郡主给留住了。”正是因着如此,松萝才不知该如何说起,又道:“听知秋说,好似是因着郡主在白日里来慈宁宫的路上,同要去坤宁宫的公主撞上了,郡主误以为公主来慈宁宫是专程告状的,这才急急的将人给留下了。”
“...只是如此?”
这前后,未免巧了些。
“当时跟着郡主的其他宫人也是如此说的,想来,该是不会有假。”松萝道。
太后:“昭阳殿那边怎么说?”
“...也是如此。”
回来前,松萝特地去了一趟昭阳殿,寻流烟问了白日的事情,怪异的是,这小丫头平日里分明是个连话都不敢多说一句的胆怯样。
今日不知怎的,还主动的同她说了许多,一听便知是在为那位公主说好话。
这才两日不到的功夫,竟是也将人心给收买了?
太后似是也料想到了这一层,但到底有着多年的稳重在,这才能在分心的同时还能保留身为位高者该有的威严,良久,才道:“既是长乐的意思,那便依她吧,相处的时日长了,总会露怯,也好让哀家瞧瞧,这南夏国主送公主来,是否还有旁的心思?”
“太后英明。”
到底是凭着智慧走到如今高位上的人,松萝敬佩。
而接下来的两日里,
除了最初皇后的召见,太后休息外,黎落便一直都在朝阳殿里待着,无聊到连陈旧的话本子都强迫自己翻了两遍,实在是有些烦了。
也不知是哪个宫里安插过来的宫人,挺有眼力见的,将原本藏着打算私下玩的叶子牌拿了出来,简单的同公主说了一下规则后,便拉着流烟同另一个宫人一起,毫无规矩的在院子树下的石桌上玩了起来。
一开始,
黎落因着不太理解规则老是输,渐渐的,在清楚规则后,便没个两回就将输掉的银钱赢了回来...
因着在宫里,赌钱是明令禁止的,故而,她们就算是要赌,也只会十文十文的赌,这样,就算是被发现了,也顶多是口头呵斥。
况且,又有公主牵涉其中,就算是被发现,也不会呵斥的太狠。
“又是我,快,掏钱掏钱...”
说这话的,毫不意外,又是黎落,接连几局,这牌的打法早让她摸的滚瓜烂熟了。
但人的悲喜总是不相通的,若黎落只是赢个一两回,那倒是无伤大雅,可自打第三回开始,黎落便一直都是在赢,至今,都二十多回了。
一个个的,这脸色青的跟个苦瓜似的。
就这么个玩法,怕是在这样下去,没多久她们兜里的银钱可就都要落入黎落的荷包了。
这委实是有些惨...
那位主动提议玩叶子牌的宫人此刻也有些后悔了,她原只是单纯想要赢点喝茶的小钱,没想到,这手气坏起来,那是一发不可收拾。
可碍于对方是公主,有很多话不能明说,她便只能朝一旁,同样也在心疼自己荷包的流烟投去了请求的目光。
这些,流落自然也是瞧见了的,可她如今正在兴头上,哪里还愿意理,只一个劲的催促说:“可不许赖账的,快,掏钱掏钱。”
这话一出,
一个个,饶是再不情愿,也只得数好铜钱放在了黎落面前的桌上。
“再来再来...”
又是一回开始了。
但到底,
黎落只是为了图个乐趣,也清楚她们这些宫人的月钱没多少,便在玩的差不多后,将赢来的钱悉数还了回去,又一人赏赐了一支成色不错的翡翠簪子。
一个个的,脸上乐开了花。
流烟更是没想到,自己才来了没几日,公主便这样大方,先是贵重的镯子,如今又是翡翠簪子的,若说不感动,那定然是假的。
也总有那么几个眼红的。
“瞧瞧,不过是个簪子,像这样的,在贵妃娘娘那儿我不知见了有多少,也就你们,一个个跟没见过什么好东西的一样...”像这样阴阳怪气的话,她们也只敢在私下说。
明面上,可没人敢有这样的胆子。
被说的那位,便是白日里主动提出要玩叶子牌的,她原是云妃宫里的洒扫宫人,名唤时清,因着自家主子得知如贵妃有往南夏公主身边安插人的打算后,便随手将她给指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