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扮猪吃老虎?
许是萧长乐也觉得心虚,下意识的避开了那道目光:“怎么说,你我也是一母同胞的,那做妹妹的,怎能眼睁睁的看着兄长倍受煎熬呢?这两日,我可是一直都在想办法的...”
“所以,你就去找了和亲公主。”萧言成毫不留情的揭穿了她,顺着这话推理了下去:“然后人家公主没同意,你就想到了让我进宫去求太后?”
萧长乐沉默了。
怎么父亲带人来清风院搜查了一番,连兄长都变聪明了?
“萧长乐,你兄长我就算是再没有文采,那也不至于蠢到连自家马车都认不出来好吧。”到底是他看着长大的妹妹,眼珠子一转就能看出她的心思了。
上辈子也不知是欠了她多少,竟还被穷追不舍...
萧言成:“要是我没猜错的话,应该是母妃看上了哪家的千金,而这家的千金又正好同你关系匪浅,你做不到生生看着人家跳入火坑,这便动起了歪脑筋。”
“兄长,你简直神了!”萧长乐还是第一次觉得自家兄长可以同睿智这个词汇匹配到一起。
分明是句夸奖,萧言成听着,却莫名想哭。
“萧长乐,你要是不希望这些事被母亲知道的话,就给我现在离开,不然,我能确保你接下来的三个月都只能王府呆着。”萧言成这话,算是逐客令了。
萧长乐顶着颇为激动的一张脸,瞬间石化。
“...哼!好心当场驴肝肺,活该被人当成火坑,最好,一辈子都没人敢往你这里跳!”萧长乐心情差急了,走之前也不忘背刺一刀。
萧言成也没打算客气:“我看,你还是先担心担心自己吧,跋扈乖张,心比天高,眼里连半点长幼尊卑都没有,那些个巴巴往你面前凑的能是什么好人?”
“萧言成...”
许是早有所料,萧言成快步上前将清风院的门啪的关上了,等萧长乐往回走的时候,大片灰尘朝着脸上扑了来,呛得有些难受。
原本是想发作的,可又想到眼下玉茹的事情比较重要,这才忍住了。
“经历了方才的一番折腾,想来兄长也是累了的,长乐这便不打扰了,告辞。”在强压这脾气说完这段话后,萧长乐便离开了。
这地儿,她真是一刻都不想多待。
不远处被阴影遮挡住的地方,南风在那蹲着,见清河郡主带着人走远了后,这才起身朝着院门走去,见门打不开后,朝门缝呼喊了一声:“是我,南风。”
门这才被从里拉开了。
“你小子这速度可以啊,这么快,说吧,想要什么赏赐?”萧言成还挺意外的,可若是他的注意力从一开始就放在南风脸上的话。
在开门的那一瞬,便能将南风脸上自责一览无余。
“人,死了...”南风惭愧的低下了头:“...就在王府的后门门口,我们几个都晕了,等醒来的时候,人已经没气了,若是世子要罚的话,便罚我一人吧,他们几个已经尽力了。”
他这手上到底是沾了条人命的,若能就此赔了,他日见了阎王也能有个好说辞。
在回来的路上,南风就已经做好这个决定了。
可走在前头的萧言成并未给出反应,也不知是在想些什么,待进了屋,在罗汉榻上寻了个舒适的姿态斜靠着后,这才思虑着开了口:“...可见着人了?”
这人挺厉害啊,竟然能在四五个人的眼皮子底下,神不知鬼不觉的下药。
先是信,后又是父亲带人来搜查,想来,那人为的便是如今这一出,调虎离山,真真是个好计策!
南风迟钝了一下,随即迅速在脑海中回想了一下那张颇为熟悉的侧脸,紧接着却变成了清河郡主张扬离去的背影,将自己给吓了一跳。
不能吧!
“看你这样,倒像是见着鬼了的。”萧言成也不知这人方才是见着啥了,脸色竟忽的惨白了许多,大晚上瞧着还怪瘆人的。
南风咽了咽口水,又朝门外看了一眼,这才压着心慌道:“世子,我其实瞧见那人长什么样了,但,我觉着你得先做个心理准备。”
萧言成反手就将刚拿起准备丢进嘴里的葡萄,砸了过去:“看来,平日里本世子对你们太好了些,如今事情都给办砸了,竟还想着在这打哑迷?”
“...是,清河郡主!”南风硬着头皮道。
萧言成简直不敢相信:“南风,在你眼里,本世子看起来就那么好忽悠吗?”
就萧长乐那个整天就知道仗着身份四处张扬的怂货,能有这脑子?若非是因着父亲自小被太后抚养长大,与当今圣上兄友弟恭的话,睿王府能有今天的荣光让她去嚯嚯?
另一边,
萧长乐刚进门就打了个喷嚏,吓得侍女们还以为她是出去一趟受凉了,左一个烧热水,右一个请府医的,闹腾了好一阵才消停。
屋里,
扑通一声,
南风跪在地上,紧咬牙关,一副恨不得要将身家性命都拿出来的样子,信誓旦旦:“真的是清河郡主,南风两只眼睛都瞧见了!”
萧言成手里的葡萄,掉了。
难不成,萧长乐这些年其实是在扮猪吃老虎?
半刻钟前,在前往月影轩的路上,黎落的余光注意到不远处有道熟悉的身影冒了出来,那位置瞧着,像是睿王府,不知怎的,她还特地转道去看了一眼。
倒了一地的人。
担架上躺着的,正是黎落前不久因着睿王世子的捣乱才失手了的任务,她原本是打算让这人再活些时候的,没想到,竟有人先她一步了。
好在,就只有担架上这个人死了,其他几人都是因为迷药才昏睡了过去。
黎落又见躺在地上人的手指微微有了抽动之意,想着药效该是要过了的,立而施展轻功上了屋顶,一转身,便瞧见了不远处坐着的,亦如往常带着天真灿烂的笑容的星落,在瞧见她后,笑意中又平添了几分惊诧,道:“姐姐,我们可真有缘分,我才刚出来呢,远远的,便瞧见了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