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训斥佟奉全
冯保亮在地下练了一个小时的枪法，熟悉了两把毛瑟枪，便与礼和商行掌柜的从地下暗道出来。
佟奉全在铺子前堂等的焦急了，见冯保亮出来之后，他松了一口气，急忙迎了过来。
“周掌柜，请留步。”冯保亮抱拳。
“小兄弟慢走，欢迎以后光临本铺子。”礼和商行周掌柜含笑回礼。
“自然会叨扰，告辞了。”
“请！”……。
等相送冯保亮和佟奉全离开铺子之后，周掌柜这才转身回到柜台喝茶。
一边喝茶，一边感叹，“黑帮土匪越来越多，入伙年龄也越来越低，这天下何时平安啊？”
“爷，你这是咒自家生意要黄？”
“去，去，老子不过是一时感叹罢了。”……。
冯保亮和佟奉全顺着崇文门外大街一直往前走，两人最终来到天坛外。
遥望里面，废墟一片，遥远地方有很多贫苦户木棚，炊烟袅袅升起。
报刊常常刊登消息，天坛沦为四九城贫苦百姓的集聚地，他们无家可归，把这里当做住所。
那四周衣服褴褛人影很多，这里是挣扎在生死线上的穷人。
“走吧！”冯保亮心情沉重，他招呼佟奉全一声，两人顺着大街继续前行。
佟奉全频频回头凝视天坛，面露惋惜之色。
“这里面有好多东西被糟蹋了，真可惜。对了，冯兄弟，我们去哪儿？”
冯保亮皱眉，“我的事情办完了，咱们聊一聊你的事情，如何？”
“啊？请冯兄弟助我。”佟奉全一喜，急忙欠身拱手。
冯保亮摆手，“你先别高兴，我替你分析一下，我听蓝掌柜的说，你铺子关闭因为是你的店伙计搂钱逃走了？对吧？那伙计叫什么……什么二奎？”
佟奉全尴尬点头，“对，对，就是他。卷走了我一些货和一万大洋。”
冯保亮凝视佟奉全，询问，“报案了吗？”
“这……他留了纸条，我想了想自认倒霉。”佟奉全无奈摇头。
“呵呵，自认倒霉。佟掌柜，你这一万大洋打水漂都不心疼啊！”冯保亮一笑，遥望前方，继续说，“如果我把一个价值连城的古董转给你出手，你说，我会放心吗？”
“你想纠缠着那几个瓶子翻盘，佟掌柜，我实话告诉你，你这是走错路了。你这种息事宁人性格，会坏事的。”
“我问你，你泛古堂东家对你满意吗？你一定想着有了钱重新开张，支棱起来。我再问你，你有后台吗？老东家还愿意给你搭台子唱戏吗？”
“佟掌柜，人家蓝一贵就有后台，如果发生这二奎卷钱逃走这事情，人家第一时间就会把人揪出来。”
“说实话，古董这一行，打交道的都是权贵，人家动了心思，直接让你丢半条命。这二奎，这沈掌柜那倒不是教训吗？而你佟奉全并没有吸取这教训，反而还想东山再起。”
“呵呵，靠你的性格，想要在琉璃厂发大财？难！我劝你改行，这是我良言相告。听不听由你，至于报酬，就是我刚才一番话。佟掌柜，你三思。想清楚了找我，我指点你一条明路。”
“洋车！”冯保亮拦了前方过来的一辆洋车，坐上洋车去了。
丢佟奉全在天坛，是冯保亮让这家伙吹吹风清醒一些。
总是纠缠着要那五个瓶子，他佟奉全拿去帮忙高价去卖？
真以为他冯保亮好哄不成？
……。
冯保亮回到铺子。
太阳偏西，是下午两点钟。
铺子顾客寥寥几个人影，栋子和张学才两人接待着，冯三叔坐在柜台里面看报发呆。
在他身边有一个小脑袋瓜冒了出来，只看到两个冲天小辫子。
这一定是冯宝妹在柜台内玩耍。
老三冯保孝没在，大概在休息。
冯保亮来到柜台。
“二哥。”冯宝妹抬头，看到冯保亮，小脸惊喜。
这孩子在与钱箱子那铜钱较劲呢，小手抓来抓去的。
冯保亮含笑点头，“宝妹，你出来。”
“干啥？”冯宝妹不解。
冯保亮一笑，“我带你出去转转。”
“好啊！”冯宝妹急忙松开钱箱，绕着柜台往外跑。
这时，冯三叔有了精神，询问冯保亮，“亮子，打探到什么消息没有？”
“没有，人家那张署佐表示公事公办，未来也不知道什么情况。毕竟，他只是警署署佐嘛！”冯保亮摇头。
冯三叔皱眉，顿了顿，朝冯保亮诉苦，“中午走了不久，来了三名巡警，检查了账簿，之后朝咱们铺子索要防火，卫生茶水费，要五个大洋呢。”
“哦？”冯保亮皱眉，“人是这一带的吗？”
“我去隔壁陈掌柜问了，说这三人确实是管辖着南大街。不过，别家铺子只要一个大洋，就咱们铺子五个大洋。哼，一定是看咱们铺子前几天生意好。”冯三叔叫屈。
“给，都记账上。”冯保亮没有多言，只是吩咐冯三叔。
“得嘞，我明白。”冯三叔也没了兴趣说下去。
“二哥，走吧！逛街！”冯宝妹拉着冯保亮衣角，扬起小脑袋，一脸期待。
冯保亮点头，抱起这孩子朝内堂走去。
上了楼梯，冯妈和冯奶奶果然在房间聊天，两人见冯保亮进来，都笑着招呼一声。
冯保亮放下宝妹，含笑道：“奶，姑奶奶，我去警署打探了一下，这事情啊！人家说公事公办，没有商酌余地。奶，你就放心吧。大不了就是关一阵子，人少不了一个汗毛。”
冯奶奶皱眉，“真的？”
“这能假？再说，我爹认识雷处长嘛！”冯保亮一笑。
冯奶奶摇头，“不要提这人，外面都说这人太坏了。”
“对，对，对！”冯妈点头，朝冯保亮笑询问：“亮子，你吃饭了吗？”
“回来路上吃了一碗烂肉面。”
“这就好，别饿着自己。对了，这房子晚上冷吗？”
“哎哟，姑奶奶，你不说我倒忘了，屋内应该弄一个大铁炉子来。”……。
冯保亮下了楼，去附近一家铁匠铺子订购了五套铁炉子和出气铁管，请人家来铺子安装。
楼上两间寖室两套，楼下大睡铺一套，内堂小客厅一套，铺子大堂一套。
铁匠铺子一伙人忙了一下午去了，楼上楼下铁炉升火，红彤彤的焰火燃烧起来，让四周温暖如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