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司农豆人，行云术
噗！
一个豆人出现在众人面前。
这豆人的着装打扮，宛如田间下地的老农，身披蓑衣，身后背着一个斗笠，脚穿草鞋，衣袖和裤管都卷了起来，露出绿色的肌肤。
李夫子瞅见，赞道：“这小子兵豆是越种越似模似样了，只是兵豆只能做傀儡冲锋陷阵，他这个司农模样的兵豆，能有什么用，迷惑敌军？这小子到底想做什么？”
“别笑掉我大牙了。”
赵佑捧腹大笑，指着宋峥的豆人嘲笑道：“宋峥，就这，你还想行云布雨，笑死人了，三千两，徐子谦，乖乖拿来吧。”
徐子谦气的脸色阴沉如水。
陈实更是满脸愤愤不平。
“起！”
宋峥一声令下。
面前的司农豆人，对着天空就是一指。
行云术！
瞬间，天空水汽凝聚，先是形成水雾，紧接着，水雾升腾，白色的云彩在天空迅速凝聚而成。
云雾波及范围越来越大。
司豆田间很快布满了云雾，没了烈日的直射，大家感受到了阵阵清凉。
大家仰头，瞧着凝聚成的云雾，此刻都懵了，傻眼极了。
徐子谦和陈实感觉不可思议，有种在做梦的感觉。
而李夫子也是满脸震撼，嘴角的抽动越来越频繁，山羊胡须跟着狂抖。
仙豆傀儡施司农的术法，这怎么会。
以往，仙豆傀儡，都是武力作战。
若是要术法，就必须给傀儡配备法豆，或者符箓才行。
现在宋峥居然直接种出了，可以直接施法的仙豆傀儡。
这无疑是一次开拓创新。
“这……小子奇才！此事我要上报院长。”
李夫子立刻动身，赶往院内，为了加速，他直接撒豆成马。
一架竹马，周身为青竹结构，神骏非凡。
他骑上马儿，立刻飞奔向司豆院内。
宋峥一直注意着李夫子的动向，见他骑上竹马直奔司豆院内，嘴角微微上翘，鱼儿上钩了。
……
司豆院内。
凉亭中。
司农院院长，徐千粟。
司豆院院长，张董。
二人正在对弈。
突然间一人骑竹马，翻过院墙，直接闯入。
张董被打扰思考，有些愠怒的扫向下马的李长胜。
“长胜，何事如此惊慌。”
李长胜当即询问道：“张院长，兵豆可能直接施法？”
张董回道：“不能，兵豆乃是武者傀儡，如何能直接施法，若要能施法的傀儡，得是墨工打造的机关傀儡，方能施法，但是机关傀儡造价颇高。”
李长胜再问：“那仙豆傀儡，可能直接施法？”
张董被问的有些不耐烦：“你今日好生奇怪，仙豆若要施法，直接种植法豆便可，这是基本常识，你如何不知。”
李长胜拱手，郑重道：“学生也知这些，只是我有一学生，入学不过三月，前日方才种出兵豆，今日他又种出一兵豆，无需法豆或符箓，便可行云布雨。”
“什么？”
徐千粟手中的白棋啪嗒一声掉回了棋盒内：“此事绝无可能，术法纳入仙豆，是有可能的，但是一经召唤，便不可控，极易产生爆炸，如何能纳入兵豆中保存，任意施展？”
张董也意识到事情不正常了，严肃道：“李长胜，你可知自己在说什么？”
李长胜当即道：“二位院长，学生字字所言，不敢欺瞒。”
徐千粟当即手一挥，玄光镜从他袖子里飞出，漂浮在半空，立刻映照出了田间情景。
兵豆施法，即刻布云成功。
这看的徐千粟和张董面面相觑。
“此子当真是司豆？”
徐千粟皱眉，怀疑起宋峥的身份，觉得他不是司豆，而是一名墨工，只不过在这冒充司豆。
李长胜立刻禀告：“此子名叫宋峥，乃是本县清寇司捕头宋贺侄儿，自幼失怙，乃是宋贺一手带大，三个月前入县学，因丹田羸弱，天赋不够，这才入的司豆院求学。”
张董笑道：“这哪里是天赋不够，分明就是奇才。”
“我很是好奇，他是如何做到兵豆施法的，你去将他带来，容我一问。”
“是。”
李长胜立刻骑上竹马，再度跃墙而出。
“陋习！”
两位院长齐齐吐槽。
……
田间。
赵佑眼泪巴巴的取出三千两银子来，丢脸丢大发的他丢下一句那句经典的反派台词，甩袖而去。
陈实和徐子谦开心的击掌欢呼。
宋峥瞧着气呼呼离去的赵佑，摇头笑了笑，年轻人，不够稳重啊。
“来，咱们一人一千两。”
宋峥也不是个小气人，一人一千两。
“别啊。”
徐子谦和陈实纷纷拒绝。
宋峥回道：“要的，他是和我们三人打赌，这赌局离开你们任何一人都成不了，这银子大家见者有份，一人一千两。”
徐子谦和陈实拗不过宋峥，只能收下。
李长胜骑着竹马过来，立于田埂上，喊道：“宋峥，你随我来一趟。”
“欸。”
宋峥将银两收入储物袋，立刻奔到田埂旁。
“上马。”
李长胜伸手，没管他同意与否，直接一把将他拉上竹马，驾马而去。
……
“学生宋峥，见过两位院长。”
宋峥拱手拜见，成功面见张栋，他心里别提多开心了，不过面子上始终保持着宠辱不惊，平淡如菊。
张董身为司豆院长，也不拐弯抹角，直接开口道：“将你那能行云的兵豆放出来我瞧一瞧。”
“是。”
宋峥取出一粒农豆，撒豆成兵。
噗！
一位农民打扮的豆人出现在凉亭外。
张董吩咐道：“施法来。”
司农豆人立刻对天施法。
很快，云雾凝聚。
张董和徐千粟看了看凉亭外的天空，确认是行云术无疑，再打量宋峥身体情况。
体内灵力依旧微弱，不过并没有衰竭迹象。
很显然，这次豆人施法，于他没有半分损失。
这施法损耗的是豆人体内的灵力。
徐千粟忍不住好奇：“你这兵豆怎会施法？自古以来，兵豆都是武者傀儡，是无法直接施法的，你这莫不是墨工傀儡伪装的仙豆吧。”
不奇怪徐千粟有此疑问，因为墨工傀儡，的确可以缩小，化作黄豆大小，作战时，一撒，也可叫作撒豆成兵之术。
不知情的人，是无法从外表看出二者不同。
但是内行人看门道，二者其实是有本质区别的。
墨工傀儡是纯手工打造的机关傀儡，再经术法，浓缩，最终化为黄豆大小，便于携带。
而仙豆傀儡，那是实打实从地上种出来的。
二者虽然最终成型，都是傀儡，但是本质成型过程，天差地别，耗时耗力截然不同。
而且操作使用效果上面，差距也极大。
如果给使用者选择，不差钱的话，使用者一定会优先选用墨工傀儡，而不是仙豆傀儡。
因此，司豆得了一个绰号，穷人版墨工。
但是宋峥不这么认可，当即道：“徐院长此话谬矣，总所周知，墨工所制机关傀儡，可阵前施法伤敌。”
“墨工傀儡，仙豆傀儡，都是傀儡，他能，为何我司豆就不能？”
“众所周知，我司豆一脉中，有法豆可施法，足见仙豆傀儡是可以施法的，只不过前人无人成功罢了，故而学生认为，兵豆可施法，这不是什么稀奇之事。”
“这还不稀奇！”
徐千粟看着凉亭外的司农豆人，心中隐隐有些担忧。
他看到了未来，在未来的战场上，兵甲可以被仙豆取代，司农亦然。
甚至民间，司农也将被仙豆傀儡取代，天下司农怕是都要因此失业了。
宋峥种出的这些仙豆，很可怕。
“宋峥，除了行云，你这豆人还会其他法术吗？”
宋峥摇头道：“目前只能行云。”
徐千粟暗暗松了口气。
张董瞄了一眼徐千粟，明察秋毫眸术下，徐千粟的那点小心思，被他拿捏到了。
他心里别提多开心了。
想着给这老东西来点刺激的。
询问道：“宋峥，其他术法，可能植入这豆人中？”
宋峥回道：“可以是可以，不过学生目前只会行云术，其他术法未曾见过，不会施展。”
徐千粟敏锐抓到问题关键：“这么说来，你的豆人若施法，就必须是你学会的术法，其他人假手不了？”
宋峥点头道：“目前是这样。”
这话，宋峥半真半假。
其实是可以假手他人，将术法威能印入农豆的。
但是他不傻，瞧出徐千粟对自己有些警惕，所以，他故意留了一手。
张董有些失望了。
徐千粟倒是眸光闪烁，只有他自己的术法能印入仙豆中。
此子修为如此低下，即便他日后有所成就，一人之力，又能改变什么，战场之上还不是需要众人众志成城。
此子威胁不足为惧。
如此甚好！
这时候，有人进院内来报，按察使徐阳大人要见司农院长。
“家中有事，还望见谅，改日再分个高下。”
“也好。”
张董起身，恭送徐千粟离去。
见人走了，张董再度询问道：“宋峥，真的不能印入别人的术法吗？”
宋峥立刻拱手致歉：“院长见谅，适才有外人在，不方便透露实情，其实是可以的。”
“收！”
他立刻收了凉亭外的司农豆人。
噗一声。
仙豆落地。
宋峥捡起，上面的灵纹比之前黯淡了许多。
他施展蕴灵归真术，灵纹打散，埋入土中。
施展傀儡印豆术，随后他邀请：“还请院长施展万法纳豆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