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你在挑战一个病人的底线
三年前，当时面临着生活不幸，世界不公，同学不善…处于生活底层的谈善正期待着自己拥有天赋之后生活能够有所好转。
在这种看重武道家族背景的冰冷现实，谈善一没父母，二没非常妖孽的武道资质。
没想到，在下城区青年觉醒大会上，年仅15岁的他觉醒出了B级的自爆天赋。
级别不重要，重要的是自爆这两个字，这个世界本来就蔑视弱者，觉醒出如此鸡肋的天赋，当即遭到了整个天青市的嘲笑，甚至是下城区的整个中州国和隔壁几大国家都有听闻这一鸡肋天赋的产生。
没有攻击能力，没有修炼增幅，更加没有资质提升，一时间谈善成了最大的笑话。
身为B级天赋，甚至还不如某些D级。
但是接下来，在尘封的古籍中，人们了解到这个天赋，根据记载，数千年前也有一位中州国武者觉醒了此等天赋，当时那位五阶武者在被敌对者击杀之后，自动启动自爆。
硬生生将整个地星的下城区给夷为平地，当时的自爆威力差点将下城区和中城区的虚空壁垒给打破，这一段历史还是中城区记载下来的。
顿时间，讥讽谈善的人少了许多。
再后来，人们知道了谈善无父无母是个孤儿，无依无靠无牵无挂，他们似乎有点忌惮这个光脚的了，嘲笑的声音变得更少。
不过由于谈善当时软弱的性格，他班级还有周围的人，基本上都认为他没这个胆量自爆，于是继续对他实行了各种软欺负。
学校的老师也懒得搭理，谈善修炼资质太差，没有爱护的必要。
正因为谈善的背景…
沈青山后悔之前所告诉谈善的一切了。
不过现如今似乎还能补救。
回到科室的他，在检测报告中根据谈善体内的癌细胞扩散状态，预测谈善还有八个月到一年的时间。
但是，他眼神闪烁，嘴上对谈善说：“谈先生，如果你积极配合治疗的话，大概还有一年半到两年的时间。”
谁也不敢保证，在谈善生命尽头的时候，会突然拉其他人陪葬，启动自爆，沈医生别无选择…
毕竟根据天赋描述，像是疾病死亡，老死等正常性死亡，都是不予触发自爆的，只有外力和内心驱动会导致启动。
呵，呵呵…
人在极度无语的时候，是真的会笑出声的。
癌症患者在笑，而医生沈青山一脸愁苦。
“有救吗？”谈善声音低沉。
沈青山小声：“世界树种子，它拥有治愈一切疾病的力量。”
谈善笑了：“那就是没救了。”
世界树种子来自高高在上的上城区的中枢，别说是他们这些低贱的下城区居民了，就算是中城区的居民，提及的时候也只能低声轻语。
下城区居民低贱的生命，没有任何机会接触到世界树！
“每周需要到医院准时复诊治疗，费用大抵是每次一万五灵币。”
说到这里，沈青山突然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谈善是五保户，他压根没有能力去维持这笔费用，当一个人走投无路他会做什么？
犯罪。
而谈善能够做的犯罪，只有自爆！谁知道他的自爆天赋会不会和历史记载那位前辈一样恐怖？
“当然，如此罕见的病，费用补贴我会尽力为你向医院申请！”
谈善清楚这些武道医院的把戏，所谓帮助自己申请医疗补贴，不过是想要自己不要放弃生存的希望，害怕自己想不开跟他们爆了，同时也有源源不断的油水可捞。
现在他终于知道什么叫寸步难行，每周一次的医疗费用都交不起的他，哪里来多余的灵币去购买修炼资源堆砌自己的修为。
更不要说来自于上城区的世界树种子了，那千年一结果的种子，对于自己来说无疑就是海中捞月一般虚无缥缈。
在仁爱医院待了一整天，实际上，诊断的时间并不长，主要是几名护士姐姐对自己的心理辅导和安慰。
她们甚至害怕谈善想不开，多次给予谈善温暖的拥抱，来给谈善最后的希望。
当柔软的欧派和高挺的大雷和谈善脸颊亲密接触，它们就是希望。
当着急赶人的沈青山足足让自己待在科室一天，足以证明自己的严重性。
刚刚踏出医院的瞬间，原本已经干了的大衣，再一次被飞驰而过的跑车给溅射一身水，谈善的心情再一次变得昏暗了。
放学了，来者还是李虎。
李虎嘴角嘲弄：“谈善，我说你是不是中彩票了，还看不上那几千块钱一个月的补贴了？连月考也不去参加…
清老师已经说了，武道高考迫在眉睫，仅仅六个月不到的时间，每一次月考都至关重要，这一次你缺席，班主任将会和学校建议取消你的每月补助。
不过我也是服了，你小子也没见打过几次武斗，整天往医院跑，好自为之吧病秧子！”
李虎的话语转移了谈善的注意力，随即手机振动，拿起一看的谈善，发现班主任已经对他发来消息。
班主任：【谈善，由于你最近表现不佳，每月武考缺席，教导处现决定本月起暂时取消你的贫困生补助！】
谈善木然，随即叹了一口气。
他并不是没有请假，只不过是因为自己没有给对方足够的好处罢了，人心不足蛇吞象，实际上每个月的补助，都会因为一点特殊的不可抗力因素，少发了一些。
他心知肚明，少发的那一部分去了哪里，自然是班主任的口袋。
而这一次的暂停发放补助，恐怕也是班主任早有预谋，虽说这六千灵币每个月对全市排名前十的育德一中来说算不上什么…
但是对班主任而言，绝对是一笔可观的收入啊，毕竟她手下的贫困生，可不仅仅只有谈善一人。
“这武道世界比我原来的世界还黑，妈的。”
谈善摇了摇头，此时的李虎只留下讥笑的声音，跑车早就跑没影了。
“该想想怎么来钱才行，还有那个帮助系统，究竟是否有用…”
谈善整合了自己的全身，只有帮助系统和自己的自爆天赋有点搞头。
B级天赋【众生平等】：自爆（爆城阶段）
自爆没啥用处，毕竟没人认为一名武者真的拥有此等决心，再加上外界自从得知谈善拥有这个天赋之后，对他的压迫在其他贫困生当中，也算是比较轻了。
也因为这样，其他贫困生也同样对谈善拥有敌意。
感觉自爆没用，就只能够将最后的希望放在帮助系统上面了。
正准备回去的路上，一道恶臭再一次出现，老乞丐的身影，等候谈善多时了。
“善爷，再给点吧，今天吃饭钱都不够啊…”
“我一天吃饭也才用三十灵币。”
“发发善心吧善爷，你看之前每天您都是给我三十的，这一下子少了这么多…”
谈善将报告夹在腋下，再一次在裤兜里面寻找，看到这个动作，老乞丐双眼发亮。
谈善全副身家还有两千块钱，之前的检查和挂号就挂了几千，再加上这个月还有十九天，并且下个月没有了补助，需要进行的是开源节流。
面前还有每周一万五灵币的治疗费用，像一座大山压在面前。
再试试吧，谈善想。
最终谈善掏出了五枚灵币，放在老乞丐的面前。
期待帮助系统能够再一次焕发光彩的谈善，再度失望了，统子就像是八九十岁的老头一般，再起不能。
谈善彻底失去希望，而在看到那五枚灵币之后，老乞丐的声音让他彻底疯了。
他沙哑的声音尖叫：“五枚？五枚？谈善你就给我五枚？亏我叫了你这么久的善爷，你今天就只给我区区十五灵币？”
老乞丐挤眉弄眼，泼妇骂街：“你要是给不起你就别逞这个能啊。亏我好声好气伺候你这么久！
穷鬼也来装大善人了，你真的以为你是什么大好人吗，没有钱，是个屁的好人！”
三个月，加在一起大概91天，谈善没有一天落下，每天早上上学准时准点给老乞丐三十灵币的资助。
现如今对方竟然认为这是理所当然，倒打一耙。
每天行善，今天的善行得少了，就要遭到唾弃。
因为什么？因为谈善前身的性格太懦弱了，善良在这个冰冷残酷的世界里不值一提，甚至帮助系统对他也不屑一顾。
谈善双眼一黑。
确诊绝症他没疯，班主任黑了自己的补助他没疯，遭受李虎等同学的软欺负他没疯。
现在他疯了，因为一个乞丐对自己谩骂这一件“小事”，他疯了。
“草你妈的，我帮了你这么久还挑刺？”
老乞丐听见谈善这句话，顿时间怒目圆瞪：“怎么着，难不成你想要对我出手？我告诉你，现在遭受隐患在外，上城区的至高掌控权呼吁人类必须齐心协力团结一致！
我警告你，要是你胆敢对我出手，超凡局不会放过你这种闹事……没有钱就别学那些富豪们发善心！”
也在这一刹那，谈善脑海将自爆和癌症联想起来，似乎拥有了“金身”的雏形轮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