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道,从持刀斩魔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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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上京的人和事

熊婉清收回了看着牌匾的视线,盯着眼前这个少年,问道:“这是哪里?”

周铭看着这个去而复返的暴力少女,皱了皱眉,不明白她在抽什么疯。

昨天麻药的劲还没过?

“这是武威,凉州武威。”

熊婉清嘴角不自觉的抽动了下,面部有些抽搐:“那你叫什么?”

周铭想了想,回答道:“周铭。”

熊婉清愣住了。

此时阳光正好打在周铭身上,给他镀上了一层金色光芒,身姿挺拔,面容清秀。

熊婉清有些恍惚。

虽然不想承认,但眼前这个恶贼少年的确卖相不错,即便放在上京,都属于是出挑的少年郎。

但熊婉清很难将他跟记忆中的周铭联系到一起,他们本是同岁,但女生发育早,所以她看起来更像是大姐姐。

她记得周铭是个小胖子,总是跟在她身后,用那双大眼睛崇拜地看着她。

那时候的他,总是带着憨厚的笑容,手里拿着糖葫芦,脸上总是沾满了糖渍。

倒是和刚刚看到的那个小姑娘有几分相似。

她看着周铭,记忆中的小胖子和周铭不断重合,确实是他,熊婉清终于相信了这个事实。

发呆片刻后,在周铭疑惑的眼神中,熊婉清终于回过了神。

她走回去,站在周铭面前,说道:“你说得对,我现在伤势没好,确实不应该走动,我打算留下来。”

这下轮到周铭愣住了,那可全是他的客套啊。

而且,周铭有种直觉,眼前这个女子绝不简单,年纪不大,就到了武者通脉境,江湖经验又淡薄,一看就应当是哪个出来历练的贵族小姐或者名门弟子。

指不定什么时候人家家里人就来寻上门了。

在他这里,无疑是个定时炸弹。

有心想要拒绝,但似乎又找不到合适的理由。

周铭说道:“姑娘,虽然我对你的遭遇很同情,但我们这是小地方,小本经营,养不起那么多张嘴的...”

熊婉清洒脱一笑:“我不会白吃白住的。”

雪白玉手一指,墙上贴的是五味斋的招聘启事。

“招聘杂役,月钱三两,包吃包住。”

周铭愣愣发呆。

......

五味斋内,

婶婶端坐在堂内一张长条桌前。

拿起茶杯,轻抿了几口热茶。

旁边坐着周洛瑶,腿短的她够不着地,两只小肥腿来回摆动。

周铭和熊婉清站在桌子前。

五味斋周家核心股东齐聚一堂。

周铭很自信,刚刚已经暗中跟婶婶通过气了,让婶婶随便找个理由打发掉这个定时炸弹。

虽然婶婶当时没说话,但是周铭觉得两人已经达成了默契。

婶婶饱含审视的目光在面前熊婉清的身上来回打转。

不错,屁股大,能生养。

模样也好看。

两个站在一起,也真是般配。

目光转到自己侄子身上,则是有些嫌弃和鄙夷。

不明白这个瘪犊子怎么忽然就变成了渣男,变成了穿上裤子就不认人的混账东西。

也不知道是谁教出来的。

真是晦气。

熊婉清也同样盯着这个一脸贵气的妇人,一脸好奇。

她小时并没有见过几次面,觉得她跟传说中的不太一样。

小洛瑶则是盯着熊婉清,忘记了手中的糖葫芦,觉得这个姐姐好好看。

心中幻想着,自己长大时候的模样,是不是也能像老娘和这个姐姐一样。

婶婶轻咳了一声,打破了沉默,看着周洛瑶,轻声道:“姑娘从哪里来。”

熊婉清老实回答:“上京。”

婶婶拿着茶杯的手,抖了一下,眼眸抬起,目光如电,瞬间变得锐利,整个人瞬间变了气势。

熊婉清被这变化吓了一跳,面目表情有些不自然。

婶婶的态度一下子变得不可捉摸起来,她慢条斯理的缓缓说道:“哦?上京,那可是个好地方,好好地京城不待,不知道来我们这个偏远小城做什么。”

熊婉清有些慌乱,不知道怎么回答,硬着头皮,随便找了个理由:“出来随便看看。”

婶婶美眸抬起,继续问道:“还不知姑娘怎么称呼。”

熊婉清回答:“周...周清...”

婶婶心里仔细的念叨这个名字,看着眼前这个有些熟悉的小姑娘,想起了某些事情,眼神中忽然有了不一样的色彩。

她放下茶杯,说道:“那你就留下来吧,月钱三两,包吃包住,节假日另算,待会给你在后院收拾个房间出来。”

说完,婶婶就放下茶杯,腰肢轻扭,转身上楼了。

周铭一下子愣住了,这怎么跟说好的不一样。

熊婉清则是拍了怕胸脯,不明白,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自己,怎么忽然变得这样慌乱,甚至后背都快出了汗。

......

上京,

城内中心的十字大街上,这里寸土寸金,却有一座巨大的奢华庄园矗立在此。

这是潘府。

穿过层层的亭台楼阁,一座独立的二层小楼位于宅邸东侧。

外观古朴典雅,飞檐翘角。

穿过一道月洞门,便是书房的正门,两扇黑檀木门上雕刻着精美的松鹤延年图,推门而入,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整面墙的书架,书架由珍贵的紫檀木制成,表面泛着光泽,整齐地摆放着古籍和珍本。书架上还摆放着一些精致的玉器和瓷器,每一件都是价值连城。

书房的中央是一张宽大的红木书桌,一个六旬老者正手持一只狼毫,专心的泼墨绘画。

屋内火墙烧的格外暖,与外面的寒冬成了两个世界。

他只穿了一身单薄的深色儒袍,身材不胖不瘦。两鬓微霜,头发梳理的一丝不苟。鼻梁挺直,嘴唇薄而紧闭,不怒自威。只是偶尔流露出的目光却显得有些阴鸷凶狠,如同豺狼。

书桌前,一个管家似的中年人垂手站在那里,低头不言,静静地等老者画完。

一会后,潘凤良收起了画笔,满意的看着桌上的画。

他画的是一副边塞山水,气势万千,右上角还题着一首诗。

“塞下秋来风景异,衡阳雁去无留意...”

潘凤良轻声念叨着这首诗,觉得配合上这画,当真是巧妙。

管家见潘凤良收起了笔,缓步上前汇报:“老爷,娘娘在西北的那条线断了。”

潘凤良神色不变,波澜不惊:“断就断了,那本来就是个弃子。”

管家继续汇报:“据说搜出来一个账本,跟我们的有些人产生牵连。”

潘凤良眼皮跳了跳,嘴角不自觉的抽动了一下,良久后,慢慢说道:“那就清理一下吧,这些年,他们中的有些人确实太过了。”

语气平淡,仿佛在说一件无足轻重的小事,却决定了无数人的生死。

管家躬身答应,慢慢退下。

房间内,

大梁内阁辅臣潘凤良,将目光重新转到了桌上白纸,却觉得那首诗有些碍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