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派饭
张进一边走一边演示动作。
在他带动下，大家行走速度提升。
“这办法真有用！”
“真的，又跟他学了一招！”
在胡队长带领下，他们抢在天黑前终于赶到了七队。
二队胡队长将张进等人带到集体宿舍。
走进这个家，最引人注目的是长达十几米的火炕，其次就是墙面的泥巴痕迹。
火炕边上有灶台，炕下砌有烟道。
宿舍中间有隔断，男、女各住一间。
胡队长等人将热腾腾的饭菜端到桌子上。
众人此时肚子都饿得咕咕叫，将随身行李放下，围到桌前。
“每人三个杂粮馒头，一碗小米粥；你们刚来，这第一餐公社请客，不要你们出钱，以后可就要自食其力了！”
大伙儿如风卷残云般将眼前食物干掉，食量小的女同志吃饱了，几个男同志明显竟犹未尽。
“国家考虑到你们刚下乡，还需要有个适应过程，每人每月发放三十斤原粮。”
“什么叫原粮？”
“就是稻谷、小麦等未经加工的原生态粮食！“
原来，稻谷、小麦从地里收割上来，加工成大米、面粉，是有一定的损耗。
一斤稻谷只能加工成六两大米，一斤小麦加工成八两面粉，所以三十斤原粮最少要打个八折，这就只有二十多斤了！
知青们议论纷纷。
“这么点粮食折合到每个月，连一斤都不到！”
“俗话说得好，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
“这么点粮食不够吃啊！”
胡队长摆了摆手，示意大家安静。
“我刚才说的是国家补助部分，你们参加生产队劳动是可以赚工分的！工分到了年末，也是可以折算成粮食分配给大家！”
“这还差不多，那工分怎么算呢？”
胡队长指了指旁边坐着的一个队员。“这个问题让肖会计跟你们解释。”
通过肖会计的介绍，张进了解到生产队工分制度有些类似于后世的计件工资。
根据队员的劳动力、工作熟练度，给每天的劳动赋分。
一般来说，正常男性劳动力每天九至十个工分，女性劳动力六至七个工分，未成年人在此基础上减半。
除在生产队正常劳动之外，由公社出面组织修建道路、水利设施参加集体劳动，也会获得相应工分。
肖会计介绍了一个姓袁的记分员，他出示了《社员劳动手折》。“这上面会详细记录每天做了什么事，应该得多少工分！”
胡队长介绍完工分制度之后，仍然意犹未尽。
“考虑到你们都未成家，单独做饭不划算，也可以安排你们去社员家吃饭，但饭也不能白吃，要给三两粮票一毛钱。”
在张进看来，吃派饭这件事有利有弊！
好的是可以尽快了解生产队队员家庭情况，尽快融入其中;不利之处，则是他虽然有钱，粮票却不多！长期这么吃下去，恐怕负担不起！
当然队员们最欢迎的派饭对象，还是女同志！她们饭量不大，吃一天饭还能净赚！
民以食为天！张进下乡之后，最迫切需要解决的问题就是填饱肚子！
毕竟干农活是很辛苦的，没有足够体力做保障难以支撑。
前世都奔向共同富裕了，重活一世反倒为吃饭发愁！
“这是贼老天给我上强度啊！”
吐槽归吐槽，有空间、师父传授的医术、省县供销社还有熟人，张进手里还是有几张牌可打！
知青们在城里没受过苦，赶了一天路，明显都很疲惫，尤其是苏红梅，脸色更是苍白。
张进转头看向胡队长。“队长，我们刚到队里，能不能给几天时间适应一下环境？”
“我可以给你们3天时间给家人报平安，清理内务！”
“太好了，谢谢队长！”
“别急着谢我，还有一个工作没完成！”
何彬彬目露好奇表情。“什么工作？”
“我们队之前来过一拔知青，他们经过和队里的磨合，已经能够熟练掌握农业生产技能！”胡队长顿了片刻后说。“眼下正是收获小麦的季节，急需要人手；如果将他们跟你们混在一起，反倒影响效率；我准备选出一个领队，将你们和他们分开管理。”
众人纷纷响应。
“您这个想法很好，我赞成！”
“没错，这样可以避免一些无谓的纷争！”
胡队长摆了摆手。“既然大家都赞同，我们选出领队人选就休息好不好！”
“好！”
“有没有自荐的人？”
没人站出来，一时间全场皆静，落针可闻！
“既然没有，我就提名张进同志当新知青领队，现在举手表决，同意的举右手”
众人纷纷举手。
“我同意！”
“没错，张进为人大气有担当，是合适人选！”
“他处事公正，让他当领队，我举双手赞成！”
张进摆了摆手。“谢谢大家的信任，希望我能带领大伙扎根七队，为祖国贡献自己力量！”
众人纷纷鼓掌。
“说的好！”
“不愧是张进，说话就是有水平！”
张进望向胡队长，意思是现在可以休息了吧？
胡队长会意点了点头。
“现在大家可以休息了，但要注意动静，不要吵醒了别人！”
众人各自散去。
......
次日凌晨，张进听到阵阵钟声，原来这是胡队长在催大伙早起。
虽然胡队长已经明确表示他们今天不用上工，但张进还是努力克制倦意起床，他梳选完毕后走出寝室。
胡队长眸中露出赞赏光芒。“这么早就起来了？”
“嗯，被你的钟声叫醒了！”
张进注意到钟声是从一块四十多工分的铁轨上发出，胡队长将它悬挂在村中间的一棵皂荚树上。
“对它有兴趣？”
“嗯，现在几点钟？”
“四、五点钟。”
张进点了点头，追问。“你每天早上都是这个时间敲么？”
“那倒不是，还是要分季节的。”胡队长边说边用手里的锤子敲击。“春秋季天亮得晚，六点钟开始敲，冬季会更晚一些；夏天天亮得早，就早一些；现在是农忙季节，所以就更高一些！”
“明白了！你这钟声有点像我们上学时的上课铃！”
“你这比喻很形象，倒也不完全一样！”胡队长摇了摇头。“队员们住的位置比较分散，不能像工人上班学生上课那么准时；不过无论身穿何地，听到钟声都要往田地里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