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将头发梳成大人摸样
6月7日，早上考语文，下午考数学。
6月8日，早上考理综，下午考外语。
时间来到了6月8日下午五点，学生不断从校园涌出，有些脸上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笑容，相约着晚上去哪放肆青春，纪念这获得自由的第一晚。有些愁容满面，佝偻着身躯像是个僵尸拖动着身躯缓慢移动，似乎失去了所有的精气神。
神色各异的考生中，苏言面色平静的走出，他没有懈怠，因为明天还有一场考试等待着他去挑战。
苏言所在的浙省考试制度与其他省有所区别。高考前两天的考生内容与其他省大致相同，而在考试的第三天早上，还有一场自选模块的考试。
浙省高考文理科第一批录取将计算自选模块考试分数。
浙省的自选模块，总分为60分。又称“18选6”。文科和理科的题目都有，一共九门科目，十八个题目，每个题目十分，考生只选择自己最有把握的题目做。这九门科目分别是语文、数学、英语、物理、化学、生物、政治、地理、历史。
高考选择报考第一批的学生都会选择参加自选模块的考试。
一些自觉第一批无望的学生，早早放弃了第三天的考试，今天下午考完英语就宣告完成了自己的使命了。
前世的苏言没有参加第三天的考试，第二天的晚上就去网吧通宵玩游戏，回家睡了一会等张国栋考完了自选模块接着去网吧战斗。
6月9日，上午11点30分。
考场里，苏言仔细核对答案，上交了试卷。
他的内心大定，这次是真的稳了。
三天的考试下来，他颇为自信，理综和数学他相当自信，失分点不会很多。英语更不用多说，是完成试卷速度最快的一门，检查了两遍试卷后便提早交卷离开考场，也是唯一一门提早退场。
唯一有些悬念的就是语文，苏言实在难以判断。
毕竟是找原作者来做阅读理解都能拿到不及格的神奇科目。
既然考完了，就不再多想啦！
苏言走出教室，阳光洒在脸上，他伸了伸腰，此时此刻，很想高声大喊。
就在这时，他的背后传来了一道不合时宜的声音。
“苏言？你今天也来考试了？”秦翰林挑眉讥讽道。
“你还挺较真，做戏做全套。在考场睡了两小时腰都睡酸了吧？”
苏言原本不想理睬，突然想到了什么，靠近秦翰林贴耳故作神秘低声说道：“对了，你想知道夏清依会去哪个大学吗？”
秦翰林的面部突然抽了一下，深吸了一口气，露出一副讨好的脸色，恭敬的说道：“苏言，言哥，求你了。”
“她会报浙传媒学校，你一个人知道就好。”苏言说道。
秦翰林看苏言的眼神都变的友善，胸膛剧烈起伏。
在他看来，苏言被甩了一个月，终于想明白了跟夏清依的差距。现在主动示好，应该是彻底放弃了。
看着逐渐走远的苏言，秦翰林喊了一声：“苏言，高考出分后，班级会组织一场聚会，你记得来。”
原本并不打算邀请苏言，现在他改变主意了，苏言透露了重要的信息给助攻。
秦翰林准备在聚会跟夏清依表白，就让苏言这个月老当面见证。
听到背后的身影，苏言没有回应，径直走了。
前世的秦翰林报考了羊城的大学，没有当面见到夏清依坐在跑车里，依靠在男友身旁娇羞的样子。
‘秦翰林啊秦翰林，你可一定要为爱追梦啊。到时候你被当面ntr的模样，我会记录下来找个电影院巨幕为你播放的。’
苏言回到家里，来到客厅。
苏怀民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电话正在谈事情，他瞥了一眼走来的苏言，做了个噤声的手势，随后跟电话那头说道：“大哥啊，前段时间不是苏言高考吗，太忙了，今天是终于考完了。”
“是，是。”
“之前的事我们找个时间再详谈吧。”
“哎，哎。我做东，我们找个馆子边吃边聊。”
电话那头传来了爽朗的笑声：“没问题，怀民。不过你可要抓紧了，不少人都抢着想要这个厂子，我可是看在亲戚的份上才留到现在的。”
苏怀民和电话那头的苏大年聊得火热，苏言在旁等了五分钟后，苏怀民的电话才挂断。
苏怀民收起手机，朝着站着的苏言关切问道：“小言，考的怎么样？”
苏言看了一眼自家老爹，重重叹了口气，眉头倒竖。
“小言，没考好也没事。爸支持你复读，咱家供得起。”苏怀民看着满脸愁容的儿子，心被揪了一下，语气温柔的说道。
“说什么呢爸，我叹气的意思是，你得出一笔大血给你儿子办升学宴了。”
苏怀民愣了一下，很快明白了儿子的潜台词，笑着说道：“你小子，说话怎么大喘气。”
“你放心，这点钱你爸还是出的起的。到时候我给你在芙蓉楼摆几桌。”
办升学宴的意思是苏言对考试成绩很有信心，不然按儿子的薄脸皮，考的差才没有脸办升学宴。
芙蓉楼是附近有名的老字号酒楼，过去只有结婚这种盛大日子才会去这种地方摆酒。要知道，在芙蓉楼摆上一桌少的要两三千，多的话上万都不封顶。苏怀民的工资一个月有1w，办次升学宴，少说要花掉一个多月的工资。
“爸，你知道大伯的工厂在哪吗？”苏言看着乐呵呵的苏怀民，开口询问道。
“你问这个干嘛？”苏怀民不免有些好奇问道。
苏言早就想好了对策，眼珠一转，认真的说道：“我不是高考结束了吗？想着看看能不能在暑假做个兼职。”
“你不要跟大伯说，我靠自己本事去看看有没有工作机会。”
苏怀民沉吟了一声，片刻后开口道：“你这孩子，你有这个心就好。爸妈不需要你去做暑假工，家里还没紧迫到这种程度。”
苏家不算大富大贵，苏怀民和林菊英都有一份还算稳定的工作。双职工的工薪家庭，家庭的物质条件不会亏待自家孩子。
两夫妻在苏言还在高考时，就有过一场谈话，他们准备在儿子高考后给一笔零花钱让儿子可以过个快乐的暑期。
苏言一脸认真的说道：“爸，你不是打算接手大伯的加工厂吗？我去工厂学习，可以提早接触，以后我要是没出息还能子承父业。”
“你这孩子，说什么话呢。”苏怀民训斥道。
都还没影的事，就想着啃老。
不过也不愧是我的儿子，懂得未雨绸缪，有远见，有格局。
苏言还是如愿以偿的要到了苏大年的工厂地址。
从父亲嘴里拿到地址后，苏言先是去了趟父母的房间，从衣柜里找出了一套苏怀民的西装，随后回到自己卧室。
他打开书桌的抽屉，拿出一个金属盒子放到桌面上。
金属盒子的上面蒙了一层薄薄的灰尘，苏言抽出一张餐巾纸擦掉了灰尘，露出了盖子上的宏记月饼四个字样。兴许是长时间没有被打开过，苏言花了一会功夫才打开了盖子，露出了里面的真容。
2055块钱。
苏言倒出盒子里面的钱，把钱币按不同的面值排列好，仔仔细细的数了两遍确认了金额。
这是苏言这些年存下来的所有零花钱，他将100元面值和50元面值的纸币抽出，一共1200元揣进兜里。
苏言换上父亲的西装来到卫生间，父子的身材相似，穿起来还算合身。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他仔细端详了会，拿出发泥在双手之间搓揉几下，用手扒拉着头发。
一会功夫，一个三七分背头新鲜出炉。
“跟四十岁时的社畜模样真像！”
与之前的学生形象对比，这一会感觉年龄大了个十几岁，除了眼睛还是清澈稚嫩，其他方面真像个充满戾气的打工人。
苏言拿起摩丝喷雾做了最后的定型，从梳妆台的格子里找到一副墨镜挂在胸前的口袋。
打扮好一切后，他出门走到了客厅，苏怀民已经离开，却碰巧撞见了刚买好菜回家的林菊英。
“你好，你是怀民的朋友吗？怀民出去了马上回来。”林菊英看见房间里出现的陌生人先是吓了一跳，稳住心神后开口说道。